“大力,你说隔壁三个战胜胡一菲的几率为多少?”孟屿躺在床上听诸葛大力讲在学校发生的故事。
诸葛大力想了一下:“根据概率学和他们四个人综合比较,战胜的概率为百分之10。”
“怎么还有百分之10?”
“曾老师啊,一菲姐也喜欢他。如果曾老师撒娇的话,一菲姐说不定心一软就认输了。”诸葛大力信誓旦旦的说道。
“有道理。”
“屿哥,你怎么突然想再写一本小说呢?而且还是历史小说。”诸葛大力拿着孟屿的大纲问道:“还是一本架空文。”
“我觉得我第一本书的ip最多开发3-5年,仅凭这一本还是不够的。之前在福利院的时候,一直对一段历史着迷,但是我却看不清。”孟屿看着挂在墙上的太阳说道。
诸葛大力也看过去:“什么意思?太阳?”
孟屿点点头:“是啊,是我最敬重的老师。”
“可是,这段历史书上不都是写了?”
孟屿轻轻叹口气:“清朝的事情,今天才能说清。”
“屿哥,我要听。”
“好,故事的开始,要从1893年12月16日说起,那时他出生了……”
第二天,男人帮聚集在酒吧内。
“关谷,小屿。你们绝对想不到昨天晚上一菲的表情。”三剑客笑的捂着肚子。
关谷神奇干笑两声:“可是你们只是在笑,半个小时了,故事我还没听到!”
“而且,我昨晚的时候听见一菲姐说好戏才真正开始,你们恐怕要小心啊。”孟屿提醒道。
吕子乔笑的绷不住:“张伟,你来说,你是学法律的口才好。”
“当时,一菲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等等,我憋不住了,我来说,我来。”
“好吧,你来。”
“当时,还是你来说吧,你说比较好笑。”
“当时,一菲突然…”
“不行,还是我来说,我说比较有悬念。当时…还是你来说吧。”
关谷神奇额头上的青筋跳起了踢踏舞,手里捏着的漫画草稿纸被攥出深深褶皱。孟屿默默把咖啡杯往远处推了推,生怕被突然爆发的日本漫画家掀翻。
“你们三个!”关谷猛地拍桌,惊得吕子乔手里的啤酒洒在衬衫上:“从一菲开门讲到她突然已经循环了十八遍!这是漫画分镜吗?关键帧都被你们吃掉了?”
“好吧,还是我来说……慢着,我不说了,你说吧,我不插嘴了。”
“当…”张伟再次叙述时却又被吕子乔打断:“我们用恶作剧把胡一菲狠狠的吓了一跳,哈哈哈哈哈。”
曾小贤跟着吕子乔大笑,张伟则是有些无语。
关谷神奇跟着冷笑:“哼哼,可是你们还没有说故事的内容。”
“起开,故事的内容是这样。”曾小贤把身上的吕子乔扒拉下去。
………
孟屿很好奇:“所以那只阿凡达是谁扮演的?”
“你觉得那么帅的阿凡达谁会扮演,肯定是我。”吕子乔沾沾自喜。
关谷神奇却瞪大了眼睛提醒道:“你们难道不怕一菲报复?小屿不是说好戏才真正开始。”
孟屿这时看见了胡一菲来到了酒吧,刚想打招呼被胡一菲阻止了。
“我们赢了,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就在气势上和她制衡了。”
胡一菲站在沙发旁直勾勾的盯着三人,关谷神奇忍不住继续提醒:“可是距离太近的话,这种制衡可能会被打破。”
三人反应了过来扭头看向右边:“啊!”
“你们干嘛?”
“你…你要干嘛?”曾小贤颤颤巍巍的说道。
“一菲姐,他们三个已经知道错了。”孟屿打圆场。
“别啊,我好不容易找到点乐子。我来就是要提醒你们,既然游戏开始了,那就千万别停下。”
吕子乔听不懂胡一菲的意思:“你说的好,说了一大堆,我没怎能听懂。”
“切。”胡一菲转身离开。
“她什么意思?什么叫千万别停下?”曾小贤想了想问道。
张伟试图分析:“可能在赞扬我们这种勇于与强权斗争的革命精神吧。”
孟屿和关谷神奇摇摇头觉得三人没有救了,便返回公寓去了。
“大力,一菲姐呢?”孟屿发现厨房里面是诸葛大力在忙活。
诸葛大力正在试验新菜品:“好像是跟一个老同学出去吃饭去了,屿哥,你今晚想吃什么?”
“你这是?糖醋鱼吗?”孟屿看着锅里一团黑糊糊的东西。
诸葛大力抬起头盯着孟屿:“我按你教我的步骤做,为什么会成这样。”
“大力,你脸怎么也黑了。”孟屿擦了擦诸葛大力脸上的灰,发现是做饭时粘上去的锅灰。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那沾满锅灰的花猫脸,忍不住笑出了声。诸葛大力佯装生气,伸手就要往孟屿脸上抹,孟屿连忙侧身躲开,两人在厨房里笑闹成一团。
“好啦,大力。我们去我老师家吃,我有些资料需要问他。”孟屿拦住了试图铁头功的诸葛大力。
“是新开的那本小说吗?”诸葛大力拿出毛巾擦了擦自己有些脏的脸。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洗脸台,给她轻轻的擦着脸:“对,我今天问的时候。老师家里有一些资料,他顺便邀请我们去吃饭。”
诸葛大力任由孟屿给自己擦脸:“王教授吗?”
“不是,是我福利院的老师,我们走吧。”孟屿看着诸葛大力干净的脸庞,捏了捏。
“要拿些什么吗?”
“路上买点鸡蛋和土豆,老师喜欢吃这个。”孟屿拿上车钥匙。
两人来到楼下超市,孟屿挑选了一些新鲜的鸡蛋和土豆,诸葛大力则在一旁帮忙挑选了一些水果。付完钱后,他们便开车前往孟屿老师家。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门口。孟屿带着诸葛大力走进小区,七拐八拐后来到了一栋楼前。上了楼,孟屿敲响了一扇门。
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的老人出现在门口。孟屿笑着说:“林老师,我们来啦!”老人看到孟屿和诸葛大力,脸上绽开了笑容,热情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屋里布置得十分朴素,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客厅的墙上挂着几幅孩子们的画,看得出都是些稚嫩的手笔。
孟屿向老师介绍了诸葛大力,诸葛大力乖巧地问好:“王老师,您好呀,给您添麻烦啦。”老师摆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小屿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孩子,快进来坐。”
老师把他们带到客厅,孟屿把鸡蛋、土豆和水果放在桌上。老师看到后佯装生气:“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太见外了。”孟屿笑着说:“老师,您平时就喜欢吃这些,我们顺路买的。”
大家坐下后,老师给他们倒了茶。孟屿迫不及待地和老师聊起了小说资料的事。
王老师从书房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给孟屿说:“小屿啊,这些资料我整理好久了,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里面有些是我自己的研究,还有些是以前收集的老物件的记录,应该对你了解那段历史有帮助。”
“老师,您还记得那些事情吗?”孟屿把资料放在一边看着老师。
王老师叹口气,把眼镜取下轻轻擦拭着:“这位小姑娘叫什么呀?”
诸葛大力乖巧的回答道:“王老师,我叫诸葛大力。”
“大力好啊,小屿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不然我当老师的不会放过你。”王老师板起脸故作严肃。
孟屿点点头。
“你师母马上回来,她去仓库拿酒去了。”
“大力啊,小屿他带你去过福利院了吗?”王老师突然想起来什么。
“去啦,屿哥在今年过年的时候带我去的。”
“小屿,你。”王老师诧异的看着孟屿,他也知道福利院在孟屿心里的分量。
孟屿拉起诸葛大力的手对着王老师笑了笑。
一位中年妇女打开门,手里拿着两瓶上了年代的酒问道:“老王,小屿来了吗?”
“师母。”孟屿站起身子把酒接了过来。
“哎,这姑娘就是小屿对象吧。”
诸葛大力站起来拉着她的手:“是的师母。”
“哎,叫我崔姨就好。”崔姨摆摆手:“我把菜端出来,你们先聊。”
“大力,酒杯在那里,帮老师拿过来。”王老师指了指柜子上的酒杯。
诸葛大力起身去拿。
“小屿,你确定让大力也参入这一档子事?”王老师一改神情严肃的问道。
诸葛大力这时拿着酒杯过来了:“王老师,我永远跟着屿哥的步伐。”
“好,好,好!”王老师连续说了三声好。
崔姨把菜端了出来:“来吧,吃饭喽。”
是一盘炒鸡蛋,和一盘土豆丝,还有一盘切好的牛肉片。
“来,老师,我先敬您一杯。”孟屿端起酒杯。
王老师端起酒杯跟孟屿碰了一下:“先吃,吃一会再说。”
酒过四巡,菜过三味。
“小屿,那段历史很复杂。”王老师抿了口白酒,竹筷尖在炒鸡蛋上悬停良久。玻璃柜里那座斑驳的青铜镇纸突然折射出奇异光芒,恰巧映在诸葛大力的笔记本上,将1893的数字灼成淡金色。
“这铜锁原本成对。”崔姨突然开口,布满茧子的手指抚过丈夫珍藏的檀木匣,“当年老王家被抄家时砸开了一只,里头掉出半本裹着油布的日记…”孟屿呼吸一滞,他分明看见老师夹土豆丝的手抖了抖,几点醋渍在泛黄的宣纸资料上晕开墨团。
………
“哎,大力。别回去了,今晚跟你崔姨住一起。”吃过饭后,崔姨把盘子都端进厨房。诸葛大力帮忙收拾餐桌,孟屿和王老师正在抹眼泪。
“今晚让他们睡一个屋子,咱俩睡一个屋子。”崔姨走了出来端了两碗醒酒汤。
诸葛大力担忧的看着孟屿和王老师:“他们这。”
“哎,让他俩发泄发泄吧。”崔姨拍了拍诸葛大力:“今晚崔姨给你讲点小屿其他的小秘密。”
诸葛大力闻听此言,眼睛突然一亮:“好。”
话说公寓,在孟屿和诸葛大力走后。
“小屿呢,你们看见了没?”张伟晃遍两个屋子没找到孟屿。
唐悠悠想了想:“好像是去找小屿之前的老师去了。”
“老师?福利院的老师?”张伟问道。
“应该是的,小屿说找老师查一些资料。”
“那我就知道了,他们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张伟安静的坐到了沙发上。
“你找他干嘛?”
“我是想找大力,问问她妈妈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教一些案例。”张伟拿着法典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唐悠悠点点头,“不过大力这会儿不在,你只能等她回来再问啦。说不定她和小屿明天回来的时候,你就能问到了。”
张伟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希望她妈妈能尽快有空,我这案例分析都快愁死我了。”
……
“好了,好了,该睡觉了。”崔姨看了看时间:“你们两个回屋子再聊,小屿,别聊太晚。”
孟屿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诸葛大力跟着崔姨回屋去了。
“崔姨,我想知道屿哥为什么会来到福利院。”诸葛大力躺在床上问道。
崔姨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情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夜晚。老王把我叫醒,说院长又接养了一个孩子。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这孩子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
诸葛大力脑袋“轰”的一声巨响,喃喃自语道:“被,殴打?”
崔姨掖了掖被角,月光穿过老式雕花窗棂,在诸葛大力苍白的脸上切割出细碎光斑。厨房传来碗碟轻响,孟屿含糊的醉话与王老师压抑的抽泣声在走廊回荡,像隔着层毛玻璃般朦胧。
“那是1998年立冬的雨夜。”崔姨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枕巾暗纹:“老王从外面回来时浑身淋得透湿,说院长抱回来一个孩子,但是好像受伤了……”
她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头,目光落在梳妆台镜框里泛黄的合照上——年轻的王老师拉着小孟屿,孟屿脸上没有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