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明白明教和各大派的恩怨
周芷若疾步奔来,神色急切,声音清脆而响亮地高声问道:“小师叔,您给讲讲,咱们汉人为何要这般自相残杀,齐心协力对抗蒙古人岂不是更好?”
“听我跟你们细细道来。”王一帆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只要有人群之处,必然存在利益纠葛。有了利益纷争,便会衍生出千般万般难以理清的矛盾。待某一方感觉自身利益危如累卵之际,争斗乃至战争必将一触即发。”
周芷若微微蹙起眉头,眼中满是忧虑,轻声说道:“战争会令无数人丧生的,芷若实不喜欢。”
“哈哈……”武当派众人皆放声大笑。笑声在山谷中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芷若呀,有些事并非你不喜就不会发生。咱们汉人与蒙古人迟早会有一场生死鏖战。我曾阅过一本书,书中言明:战争乃政治通过别样手段之延续,政治决定战争走向,战争亦会反作用于政治。”王一帆耐心地解释着,神色凝重。
周芷若一脸迷茫,嘟着嘴说道:“额……师叔,您所讲这些,字字我皆识得,可拼凑一处我便一头雾水了。我只知晓老百姓是最为悲惨的。”
“芷若妹妹,只要将蒙古人驱逐,老百姓的日子定会好起来的。师叔,您说可是?”一旁的宋青书也凑过来,一脸认真地问道。
“现今老百姓的日子每况愈下,缘由有四。”王一帆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其一乃政治压迫:元朝大施民族压迫与歧视之策,将百姓划分四等,咱们汉人和南人处于社会底层,于政治方面饱受诸多掣肘,难以跻身高位,更是毫无政治发言权。咱们汉人有才华、有抱负,却无处施展,只能被蒙古人压制着,这公平吗?”王一帆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平之气。
周芷若和宋青书听着,脸上也露出了愤愤不平的神色。
“其二是经济剥削:赋税沉重异常,除常规田赋、户税等,又增添众多杂税,甚至预收多年赋税,百姓苦不堪言。官员腐败至极,他们巧立名目,中饱私囊,比如于征收赋税时肆意加价、克扣百姓应得之物等等,进一步加重百姓负担。地主豪强肆意兼并土地,致使众多农民失去安身立命之本,沦为佃农,还得承受地主高额地租,生活水深火热。那些贪官污吏,只知自己享乐,哪管百姓死活!”王一帆越说越激动,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周芷若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泪花,仿佛看到了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其三为自然灾害:水旱灾祸频繁降临,如同黄河屡屡泛滥,淹没大量农田和村庄,导致粮食大幅减产乃至颗粒无收,无数百姓背井离乡,还引发饥荒和瘟疫等一系列次生灾难,造成大量人口亡故。天灾无情,可朝廷又做了什么?他们根本不顾百姓的死活!”王一帆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充满了对百姓的同情。
宋青书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蒙古人,真是可恶至极!”
“其四是社会动荡:各地起义军此起彼伏,与元朝军队战事不断。百姓不仅要直面战火威胁,生命财产毫无保障,还被迫为军队供给物资和劳役,生活更是雪上加霜。战乱致使社会秩序崩坏,盗贼猖獗横行,百姓的生存环境恶劣至极,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被严重破坏。”王一帆长叹了一口气,“故而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何朝何代,老百姓永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莫声谷打断三人喝道:“行了,你们三个皆是青春年少,怎净谈论这些沉重话题!”
“哟!七师哥,您倒跟我说道说道,我们该谈论些啥?”王一帆笑着问道。
“自然是谈情说爱啦!我如你们这般年岁时,那可是花丛中的翘楚!呵呵!年轻人不谈这个,谈什么家国大事,尤其是你悟帆。清明师叔那般洒脱之人,怎就教出你这么个老气横秋的徒弟。”莫声谷一脸得意地说道。
“大师兄,六师哥快来,七师哥说他年轻的时候是花丛……”王一帆故意大声喊道。
莫声谷眼疾手快,猛地一把捂住王一帆的嘴,不让其把话讲完,着急地说道:“别喊,别喊!”
走在最前端的宋远桥和殷梨亭二人回头高声问道:“悟帆,你说啥?”
莫声谷尴尬赔笑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咱们赶紧上山!”
一旁的宋青书和周芷若都拼命忍住不敢笑出声来,肩膀却不停地颤抖着。
莫声谷深恐二人继续追问,连忙转换话题,催促众人加快脚步,说道:“快走,快走,别磨蹭了!”
一行人很快登上山顶,此地云雾弥漫,宛如仙境。站在山顶,俯瞰山下美景,众人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连绵的山峦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水墨画卷。
“好了,大家暂且休憩片刻。”宋远桥说道。
莫声谷找了块石头坐下,望着远处风景,心中却仍在琢磨方才的话题。他深知,师兄们所言非虚,百姓们的生活实在苦不堪言。但他也明白,身为武当弟子,他们肩负着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为百姓做些什么。
恰在此时,一阵清风拂过,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王一帆顿时精神抖擞,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坐着一位白衣女子,正悠然弹奏着古琴。
王一帆坐在不远处的峭石上,静静的听着婉转悠扬悦耳的琴声。那琴音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王一帆的思绪渐渐飘远,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的世界,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疲惫。
在那静谧的角落,一人静坐于古雅的琴前,素手轻扬,指尖在琴弦上舞动,宛如蝶戏花丛。音符如潺潺流水般淌出,似在诉说着古老而悠远的故事。另一人则在不远处静立聆听,眼眸微阖,沉浸在这如梦似幻的音律之中。风过,衣袂轻飘,仿佛世间万物都为这琴音停驻,只余这一方天地里的弹者与听者,构成一幅绝美画卷,似要将时光都凝固在这一瞬。
黄衫女子仿若从画中走来的仙子。她身着一袭淡黄轻衫,随风而动,似有云霞轻绕。面容白皙似雪,双眸犹如寒星,深邃而明亮,藏着神秘的古韵。琼鼻秀挺,樱唇不点而朱,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浅笑。青丝如瀑,或用丝带轻挽,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更添几分娇柔。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风姿,恰似空谷幽兰,美得动人心魄,令人不敢直视。
杨欣悦看到王一帆腰间的玉佩,大吃一惊??o?;?“这不是父亲的玉佩,和我的是一对!”
王一帆听闻此言,也是一脸惊诧,忙解下玉佩,仔细端详起来,说道:“姑娘,这玉佩我自小便佩戴在身,其中缘由我也不知。”
杨欣悦神色焦急,抢过玉佩,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探寻:“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快说!”
王一帆系统宝箱开出的这个玉佩,在拜师清明老道时,老道给他一个玉佩和宝箱开出的玉佩融合在一起。现在戴在身上有静心凝神的效果。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姑娘莫急,这玉佩乃是师父在我入门之时交予我的。”
杨欣悦柳眉紧紧地皱起,双目中满是疑惑之色,她不自觉地轻声呢喃道:“此事当中定然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古怪之处,难道......不会的,绝不可能是那样!”脑海里突然回想起父亲曾经对她说过,早已替她定下一门亲事,难道眼前之人便是那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婿不成?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让她的心瞬间乱成一团麻。
就在此时,一阵呼喊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宋青书与周芷若前来寻找她。“小师叔,你究竟身在何处啊?时辰已到,咱们该启程离开了。”两人一边呼唤着,一边四处张望。
杨欣悦听到声音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件小巧玲珑之物,毫不犹豫地朝着王一帆疾射而去。只见那件物事化作一道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王一帆飞掠而去。紧接着,她身形一闪,如同轻盈的飞燕一般跃上树梢,伸手将放置在树杈间的古琴一把抱起,然后足尖轻点树枝,整个人宛如仙子般凌空而起,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空中只留下她清冷而坚定的话语:“咱们定会再次相见,后会有期!”其声音清脆悦耳,仿佛黄莺出谷,久久回荡在山林之间。
宋青书与周芷若望着杨欣悦离去的方向,一脸茫然。过了好一会儿,周芷若才回过神来,看着发呆的王一帆,好奇地问道:“小师叔,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何行色如此匆忙?”
宋青书则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道:“依我看呐,小师叔怕是对那位女子动了心呢,难不成这就是师叔常常挂在嘴边的一见钟情么?”
“就你俩事最多,我们快回去吧!不要让师兄他们等急了。”王一帆说完,运起轻功向武当众人飞去。他的心中满是疑惑,悄悄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原来是个香囊,上面绣着两个字‘悦’另一面是‘帆’。
这是什么意思呀,为什么绣着自己的名字和她的名字。王一帆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却隐隐有了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