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一个旋身,看到了坐在方阵中的白馥手里捧着一朵大红花,顿时双目灼灼地紧盯着她。
即使侧身、旋转、半跪,那目光也一直热烈地投射向白馥。
大家似乎瞧出了端倪,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得转向这边的方阵。
于是,捧着大红花的白馥,众目睽睽之下,想偷溜都没法溜,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此刻的白馥,感觉手里捧着一团火。
烤得她整个人都要冒烟儿了!
超绝的五感让她都能听到场上人的窃窃私语。
“天哪!彭博同志这哪是跳的蒙古舞,他跳的是孔雀开屏求偶舞吧?”
“你猜他求的那个女人,会不会上去牵他?”
“要是人家不上去的话,那小彭同志就要丢人丢大发了。”
“我感觉有点悬啊,你们看那个女的坐得多稳?虽然脸有点红,但是并没有很激动的样子……”
“要是小彭同志不一直看那个女士就好了,凭他这首舞蹈,说不定今天会有很多女兵上前给他献花,到时候就是小彭同志选谁的问题了?”
“就是啊,他这么做,就是堵死了别的女兵们的路了。”
………
白馥听到大家私下交谈的内容,焦灼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首先是不能直接溜走不管,这样对小博弟弟影响不好。
大不了待会儿她就上台去把他牵下来,断绝大家对他的非议,至于牵下来之后做什么,没人能勉强得了她!
其次,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小博弟弟这么受欢迎,肯定也有其他的爱慕者等待给他献花,她要是能激出一两个的话,那她就不用上台了。
白馥用超绝的视力,不动声色地在方阵中巡视。
最后落定在那个分发凳子时,对她表现出敌意的俏丽女兵身上。
郑秀敏手里也捧着一朵大红花,此刻眼中含泪地看着篝火中间那个像豹子一样矫健的男人。
眼神中的挫败和不甘之色,满满地都要溢了出来。
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盯着她,她恼羞成怒地迎上那个无礼的视线。
白馥冲她挑衅地扬了扬眉,将手中的大红花举起来摇了摇。
气得郑秀敏握紧了双拳,一双好看的杏眼简直像喷火龙一般,恨不得喷出火焰烧死白馥。
白馥轻笑了一下。
随即便转回视线看向篝火中间的彭博,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欣赏之色。
郑秀敏又急又气,旁边的小姐妹还在劝她:
“算了算了!秀敏,他都这么公然向别人示爱了,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秀敏,你清醒一点,你要是犯傻上去丢人的话,那你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一曲舞毕,大汗淋漓的彭博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向自己的方阵。
突然众人一阵哗然。
大家的目光不由得分成了两拨,一拨在白馥身上,一拨看向了突然站出来的一个女兵。
只见郑秀敏顶着众人的目光,一张脸涨得通红地冲上台来,不管不顾地就大声地喊了出来。
“彭博同志,我喜欢你!请你做我对象吧!”
大家顿时大声起哄起来,看热闹的气氛瞬间被引爆,大家兴奋地都返祖了。
像一群猴一样,上蹿下跳,东张西望地看看白馥,又看看台上的郑秀敏。
跟郑秀敏一个方阵的女兵们,阻拦未果,忙不迭地低下头挡住自己的脸。
妈的!为什么丢人的是郑秀敏,社死的是她们?
彭博也有点措手不及,他的意图都那么明显了,这个女兵怎么回事?
他连忙紧张地看向白馥。
白馥缓缓起身。
彭博的眼睛顿时一亮。
却见白馥对着他温和一笑,拿着大红花,向空中一挥。
众人不明白她的动作,热烈的气氛微微一滞,热闹的场地里顿时陷入了几秒诡异的安静中。
???
“嘭——”
大朵大朵的火花,如同流星雨般飞溅而出,有的高高冲向夜空,有的沿着弧线在周围飞舞。
它们的颜色丰富,以金黄为主,夹杂着橙红的光晕,仿佛是天空中突然绽放的繁星,照亮了整个夜空。
众人立刻被这一幕壮丽的画面深深震撼。
有的人忍不住惊呼道:“这是谁在打铁花吗?”
真的很像打铁花!但是没有人在烧铁水啊?
所以这是烟花秀?
大家忍不住齐齐看向白馥。
只见白馥再次动作优雅地挥了挥手中的大红花。
“嘭——”
随着铁花的再次四溅而出,一朵绚丽又极其雍容富贵的金色牡丹花,在高空中显出雏形,并且短暂地停留了五秒钟的时间。
“天哪!好美啊!”
大家都不再关注篝火场中的一切事物,全部仰头看着这样的奇景,忍不住发出一声又一声地惊叹。
“嘭——”
一颗橙红色的太阳缓缓地从金色的海面上升起,一幅颇为壮丽的海上日出图缓缓展开在众人的视野里。
“哇塞!太美了!快拍下来!”
还没等大家记录下这么壮丽的画面,又是一声响。
“嘭——”
在另一片空旷的夜空下,一幅毛主席的伟人肖像图赫然在众人的视野中。
想要拍照的人,瞬间放下了手机,全体起立后,齐齐向高空行礼致敬。
“嘭——”
这次在夜空中,一道巨大的烟花瀑布从高处倾泻而下。
它不是真实的水流,而是由无数的金色铁花组成,就像天上的银河出现了一道缺口,宽百米的瀑布缓缓泄下。
众人已经震撼到无法言语,痴痴地看着那瀑布缓缓地降落凡尘,直至烟消云散。
等众人回过神来时,再看向刚才白馥所站的位置时,已不见那个时尚丽人。
大家不明所以,只是一味猜测着,这一切究竟是不是魔术表演?
郑秀敏也被震撼到了,不过在她观看烟花秀时,她的小姐妹们上台偷偷把她拽下去了。
篝火场地中,只留下彭博一个人。
彭博怔怔地走回自己的方阵中。
一朵大红花放在白馥刚才坐过的座位上。
张潇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刚才伟人肖像出来的时候,我光顾着敬礼,没注意白女士什么时候溜走的……哎!她也算有心了,走之前还为你表演了一场这么盛大的烟花秀。”
“你小子这辈子赢麻了!”旁边的队友忍不住怼了一下他的肩膀。
其他人也嘻嘻哈哈地凑趣道:
“就是啊!这辈子要是有个女人为我制造这么一场浪漫,我能记她一辈子!”
“女人没有,明天老子给你买几根仙女棒兹兹,你也得记我一辈子!”
听着大家的嬉笑声,台上的节目还在继续。
彭博将那朵大红花拿起来,紧紧地握在自己手里。
站在不远处山坡上的白馥,等打铁花都消失后,这才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
一脸哭丧表情的薛松野,和一脸兴味的常溪亭。
“你们怎么来了?”
薛松野一脸不甘不愿地开口道:
“过境十七处那边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去帮忙一下,不过小馥啊,我们科研所也很需要你啊,你能不能以后每月来我们这里一次?”
“想什么呢?她哪有那么多空?”
常溪亭上前挤开卖惨的老薛,替白馥拒绝道。
“走吧!陆乘渊说你有办法找到他,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