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祁晏清忍不住出声喊了霍善善一声,想让她把目光从另一个男人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
但是霍善善此时心里只想知道陆云朗能不能把他的老师叫过来给她爷爷做手术,根本没听到祁晏清叫她的声音。
祁晏清的双手紧握成拳,缓缓松开,又再次紧握成拳。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抬手,从后面紧紧的抱住霍善善。
“善善,冠心病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放心脏支架也不是什么大手术,你不必如此紧张。”
霍善善被祁晏清抱住的时候,才听到了祁晏清说的话。
她忍不住扯开了祁晏清抱住她的手,转身看着祁晏清道:“祁晏清,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不是很严重的病?什么叫不是什么大手术?”
“医生都不敢说手术没有危险,你倒是知道没有危险了?”
说完,她意识的自己语气有些过激,沉默的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膝盖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但是……祁晏清,我真的没办法不紧张,我也没办法不害怕。”
“我确实什么都不懂,听到跟心脏有关的手术,下意识的就觉得这是很严重的大手术……”
“我真的很害怕……”
“我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门打工了,我是被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带大的。”
“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外公是脑溢血,外婆是心脏病……我很怕爷爷也跟外婆一样。”
“对你来说,心脏病不严重,心脏手术也只是小手术,但是对于我来说,跟心脏有关的疾病曾经夺走了我一个亲人的性命……”
“或许,我外婆当初得的心脏病跟我爷爷得的心脏病不是同一种病。”
“又或许,我外婆当初得病的时候,心脏病还是一个很难治的病,心脏手术是一个很严重的手术,现在医术发展了,这个手术已经没那么难了……但我还是害怕。”
“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
祁晏清看着无助的霍善善,感觉心仿佛被人用力撕扯一样疼的不行。
他连忙走到她身边,伸手抱住蹲着的她道:“对不起善善,对不起,是我该跟你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霍善善双眼通红的抬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医院干净的地板上。
她看着眼前的祁晏清,声音沙哑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曾经得过抑郁症,当时我真的很想很想死。”
“但是我跟自己说,我不能死,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活着,我是我爷爷奶奶唯一的孙女,我是我爸爸妈妈唯一的女儿。”
“我要是死了,他们肯定会很难过很难过,我不想让他们难过。”
“可他们要是都去世了,我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祁晏清看着陷入抑郁低沉状态的霍善善,忍不住用力的抱紧了她,急切且慌乱的说道:“善善,我不准你这么想!”
“你活着,对于我来说,就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他无法想象善善要是死了,他要如何活下去。
霍善善看到祁晏清慌乱的眼眸,能真切的感受到其中的在意。
她垂下眼眸,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小声的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抱着我了,我的腿都蹲麻了。”
听到这话,祁晏清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走廊的椅子上,蹲在她面前,动作轻柔的给她按摩着蹲麻的小腿。
霍善善看着从走廊经过的护士和病人,小声的说道:“不用按了,不麻了。”
祁晏清刚要开口说话。
陆云朗正好挂了电话,走了过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霍善善道:“善善,我老师答应过来了。”
霍善善听到这话,立刻站了起来,刚刚被泪水浸湿过的眼眸如同黑宝石一样激动的看着陆云朗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