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今晚被许慕白邀请去喝酒了。
借着酒意,他问许慕白,“要是你知道幼薇喜欢你兄弟,你会怎么做?”
许慕白捏着酒杯,若有所思,“你是说老傅么?”
陆衍满脸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许慕白哼笑了声,“我早看出来了,幼薇小时候就崇拜他,他出去当兵的那几年,小丫头朝思暮想,任何傅家的宴席活动都求我带她去。”
“你不阻止?”
许慕白乜眼,“有什么可阻止的?”
陆衍也说不出原因,就是觉得别扭,于是硬扯了个理由,“他比幼薇大那么多……”
“你什么落后人思想?年龄算什么问题,只要他俩没代沟就行了,你还考虑这个?”
许慕白说,“幸好她暗恋的人是老傅,她要是喜欢哪个小瘪三,我打断她的腿。”
自家兄弟知根知底,又门当户对,他当然放心。
陆衍也有些动容,“那要是时樾也喜欢幼薇,你允许他们在一起?”
“我没有理由不同意吧?老傅那身家,谁不想把女儿嫁给他?”
傅时樾是他们这群人当中,身价最高也是最低调的一个。
许慕白摸着下巴憧憬,“要是能跟傅家成为亲家,以后他还得叫我一声哥……”
“别做梦了,他不喜欢你家幼薇。”
陆衍说完喝起闷酒。
许慕白看出一些猫腻,看破不说破道,“阿衍,是你外甥女喜欢上谁了?看他们走得这么近,该不会是老傅吧?”
陆衍瞪了他一眼。
他拍了拍陆衍肩膀,“重要的是你外甥女的幸福,她如果觉得跟老傅在一起开心,你有什么不成全的?”
……
傅时樾看了陆衍一眼,知道他有话要说,轻轻把门带上,跟着陆衍去了二楼的露台。
夜色浓稠,月明星疏。
陆衍靠着栏杆点了根烟。
烟雾顺着他修长的指尖萦绕而上,最后吹散在风里。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橘色星火在夜色中一闪一灭。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你到底怎么想的?”
是他亲手把外甥女送他手里的,没想到会引狼入室。
陆衍也很自责,烦躁的抓着凌乱的头发,“你是不是在部队里待久了,太久没见过女人,看见个人你就忍不住?”
一句比一句言辞犀利,表达着他的不满、愤恨、不解。
傅时樾面无表情,淡淡道,“我不是来者不拒。”
在边境,他救过不少老少妇女,很多没婚嫁的女孩儿,愿意从此追随以身相许,甚至还有直接献身的。
他都让人送走了,两米之内禁止异性靠近。
“那你他妈打我外甥女主意?”陆衍一肚子火。他承认鹿缈长得漂亮,可他家就这么一个宝贝,捧在手里都怕化了。
这家伙倒好,惦记上他娇养的人儿,这惦记就惦记吧,还忍心把她给采撷了。
鹿缈年轻莽撞不懂事,难道傅时樾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我认真的。”
忽然听见傅时樾平静道,“她年纪小,感情不稳定,要是她的心一直在我这里,我会给她未来。”
呵,他都还没同意,他就许诺起未来了?
陆衍沉默了一瞬间,阴着脸警告,“在你娶她之前,不许碰她。”
倒不是怕傅时樾反悔,他是怕鹿缈有太多不确定性。
傅时樾的心性沉如磐石,认准了就会定下来,而鹿缈不一样。
小姑娘毕竟还年轻,接触的男人少,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要是跟傅时樾突破了底线,后来又发现自己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他不希望这成为她的束缚,也不希望她后悔。
……
陆衍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傅时樾侧躺在床上,思考着陆衍的那番话。
舅舅都是为了外甥女着想,这无可厚非,小姑娘不为长远考虑,容易为一时的心动奋不顾身,不计后果,结果发现十几岁喜欢的人,和二十几岁的喜欢的人不一样。
傅时樾也有同样的顾虑,加上鹿缈年纪也还小,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鹿缈鲜活,自由,性子不受拘束,像一只乱飞的蝴蝶。
她未来选择多,他没有信心,她会一直停留在他这里。
傅时樾闭上眼,胸口窒闷,没有睡意。
忽然听见一声轻响,他立刻全身警戒。
是门被拧开的声音,一道纤细的人影倒映在墙上,随着走廊微弱的灯光晃动着,接着门又被关上了。
房间里陷入黑暗,安静了一瞬间。
傅时樾听着她故意放轻的脚步声,蹑手蹑脚的靠近他的床,然后窸窸窣窣的,掀开被子上来了。
傅时樾静等了一会儿,那道人影在他身后停顿半晌,慢慢向他凑近。
一股温热熟悉的香气扑来,娇软的身子贴上了他的后背。
傅时樾没动,少女纤细的小手便搭上了他的腰。
傅时樾闭着眼,屏住呼吸,才将冒头的欲望隐忍下去。
哪知身后的女孩儿并不安分,小手滑进他的衣摆,顺着他的腹肌纹理,用指尖上上下下的勾画。
傅时樾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丫头是找死?
傅时樾原以为她最多就这点胆量,他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她竟然大胆地把腿架在他腿上,摩挲着他的裤腿,腹部贴上他的臀,手也不听话地拉开他的裤腰……
傅时樾有洁癖,没穿医院发的病服,他穿着柔软宽松的棉质居家服,裤头是松紧的,她轻而易举地就……
傅时樾再也隐忍不住,快速擒住了她的手腕。
“……”
画面静止了几秒,她疑惑地“啊”了声,“你没睡着?”
傅时樾牢牢扣着她的手腕,转过头来睨她。
他黑沉的眼眸,清明得像面镜子,照着鹿缈满脸的尴尬。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想帮你做一段春梦来着。”她小声嘟囔。
傅时樾看着她不说话。
年纪小的女孩儿就是这么无所谓,行为大胆,只知道好玩儿,就没想过把他的火撩起来,她今晚跑不掉?
鹿缈见他眸色沉压压的,心里也忐忑不安,但随即又想,都被抓包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躺在床上了。
见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干脆撑起身子,凑过去亲吻他冷毅的脸颊。
像小鸡啄米一样轻轻地啄,每亲一下,就瞄一眼他的脸色。
亲到他唇边,看他还是无动于衷,她整个人都泄了气,抱着他的脖子,委屈巴巴地哄,“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我睡不着才过来找你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