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宁昭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这是邵安柔刻意挑衅。
不过,她也并未流露出难过的神情。
难过有片刻便足够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何况,正如许嬷嬷最后说的那一句话一样——
“公主,这一切都只是流言蜚语而已,若是因此而伤了您自己的心,未免太不值当了。”
这一句话也是说进了邵宁昭的心坎里。
“自然不知是哪位女子有这样的好福气。”
邵宁昭唇边带着浅笑,附和了一句。
听到邵宁昭的话,邵安柔颇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祁君茂对邵宁昭的喜欢,她是知晓的。
否则,当初祁君茂也不可能因为邵宁昭,而为难谢念安。
当时邵安柔本以为他们是情投意合,可现在看来好似是祁君茂自作多情。
眼见邵宁昭这里挑衅不成,邵安柔便换了想法。
只听她轻咳一声。
“话虽如此,可我从前隐约记者镇北王似乎是心悦姐姐的。也不知这男人的心是否也如同那海底针一样,深的让人捞不着。否则,只不过才半月的功夫就移情别恋了。”
邵安柔本以为邵宁昭是故作不知,这才不接自己这一套,因此才特意把话挑明了说。
只可惜等她说完之后,邵宁昭依然是一副冷静自若的样子。
“想来是你多想了。镇北王平日里便不近女色,又怎么会对我有想法?”
邵宁昭直接把问题丢了回去。
见她像一只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压根不搭理自己的问题,邵安柔也懒得在此处继续寻找存在感。
端看邵宁昭这一会儿说的那一番话,邵安柔便明白,她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而动怒了。
既如此,那她也省得在此浪费时间。
“我也是担心姐姐,这才特意前来看一趟。如今姐姐无事,那我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邵安柔也不等邵宁昭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邵宁昭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虽然知道邵安柔是特意前来看笑话的,可见她满脸兴致盎然的来,一脸扫兴的离开。
邵宁昭反倒觉得,她更像是一个笑话。
邵安柔离开后,正巧遇到赶回来向她汇报的春彩。
春彩见了邵安柔,二人寻了个无人的地方。
春彩行了礼,“公主,镇北王府的确是住进去了一位白姑娘,正是当初在朝堂之上的那位。”
得到这样确切的答案之后,邵安柔眼中划过几分算计。
邵宁昭这里走不通,不还有祁君茂那里吗?
就算是祁君茂那里也不行,那位白姑娘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如今镇北王在哪里?”
虽说前一会儿邵安柔并没有交代查探祁君茂的去向,可春才却主动的探查了清楚。
“公主,按时间来算,镇北王此时应当在宫里教小公子习武。”
得了这样的答案,邵安柔这才恍惚想起来。
祁君茂回来了,谢念安是该开始继续练武艺了。
这样也好,刚好省的她还要专程去找一套祁君茂。
“那就去习武场看看吧。”
邵安柔一声令下,带着春彩赶往习武场。
等到了习武场,果然见祁君茂正在那里一脸冰冷的给谢念安教习武术。
看到谢念安那一脸的汗,邵安柔不由得心疼。
不过在孩子的教育上,她却是能分得清楚的。
此时谢念安能够集中精力,认真学武,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她自然不会在此刻打扰。
等到休息的间隙,邵安柔这才走上前去。
邵安柔掏出手帕,给谢念安轻轻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母亲,你来了。”
谢念安一脸兴奋的看着邵安柔。
“嗯,今日母亲可是看到了你在习武场的样子,当真是不错。”
听到邵安柔的夸赞之后,谢念安立刻就伸出胳膊,朝着空气挥了两拳。
“母亲,以后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幼童的稚嫩言语最是让人感动。
邵安柔也不例外。
在面对邵宁昭时,她的确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好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老谋深算。
可在谢念安面前,她就是一位尽职尽责的母亲。
“念安,让春彩带你去旁边玩一会儿,休息一下可好?”
谢念安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牵着春彩的手往不远处走去。
等他们离开之后,邵安柔这才又上前两步,靠近了祁君茂。
她看着祁君茂,嘴中不住的啧啧称奇。
“本宫还当镇北王对男女情爱,丝毫没有兴趣,可现在看来也算是铁树开花。只是不知道镇北王,打算和那位白姑娘何时完婚呢?若是拖的时间长了,对人家姑娘家的名声可不好。”
还不等祁君茂说什么,邵安柔的嘴快的就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而祁君茂听到邵安柔的话,心中却不由得升起疑惑。
什么白姑娘?
什么何时完婚?
怎么这些话他全部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却听不明白了呢?
看到祁君茂一脸茫然的样子,邵安柔心中也有了猜测。
她本就觉得祁君茂不是那样容易移情别恋之人。
更何况,祁君茂上次为了邵宁昭,可都求到了她这里来。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半个月的时间就放下一个人呢?
如此盘算,那能够传出来这样流言蜚语的人,只怕就只剩下了那位白姑娘。
看样子,那位可真不是个善茬。
邵安柔心里有了数,在面对祁君茂时,又挂上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镇北王怎么还不承认呢?人家姑娘都住进你的府邸里了,总该给人家一个名分才是。”
邵安柔的话似乎是在打趣。
而祁君茂听到这里,也算是听明白了。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随后面色不善的看着邵安柔。
“公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与那位白姑娘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牵扯,若是这样的流言传出去,岂非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看着祁君茂不满的样子,邵安柔又装作一脸无辜。
“只是这流言可是从你镇北王府里传出来的,莫不成是空穴来风?还是说本宫听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