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不太想回贺家别墅。
就莫名其妙想本能逃避贺尧年。
“还是算了吧,反正最近莫庭川也不会来打扰我,我在这里也清静。”
明黛的婉拒贺星琼半点都听不进去。
“贺家不清静吗?还是说我们贺家人让你哪里不痛快了?”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明黛急忙否认,“没有这回事,你别胡说。”
她耐心解释,“我就觉得挺对不起三叔的,那么下了他的面子,我还是住这里吧。”
“你之前不是去找三叔了嘛,你没跟他解释吗?”
明黛服了贺星琼的刨根问底。
她去冰箱把之前放进去的药膳拿出来检查,妈妈一直叮嘱她要记得喝。
药材味道混杂着肉的香气,扩散在空气里让人心旷神怡。
明黛闻惯了,早就适应了。
但贺星琼有点难受,她伸长脖子看一眼,“这什么?”
“药膳。”
想了想,明黛解释,“养身体的。”
“哦。”
贺星琼没追问这东西哪来的,话题又回到之前。
她猜测明黛应该没和三叔解释清楚,这才弄得不想回去。
“这事又不怪你,况且误会这东西必须得第一时间解释清楚,你现在跟我回去,我和三叔说。”
贺星琼盖上药膳盖子提在手中,另一手拽着明黛。
“走吧,你身体不好一个人住这里我也不放心,以前咱不认识也就算了,可现在你有贺家一大家子替你撑腰呢,就别再推辞了,快走。”
明黛拗不过贺星琼。
况且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推辞可真就太矫情了。
两人坐了贺星琼的车回了贺家别墅。
以为客厅里没人,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贺尧年。
客厅里大灯没开,茶几周围的一圈小灯温暖明亮。
贺尧年身上还穿着白天那套西装,只不过外套不在身上,金丝黑绸衬衫贵不可言。
“三叔。”
贺星琼一下变得淑女文静,乖乖走到贺尧年面前。
替明黛申冤。
“您别怪明黛了,她也是被莫庭川敲晕带走的,您看莫清莹今天又畏罪自杀,典型的以死相逼,明黛也很无奈,怎么做都为难嘛。”
站在贺星琼后面的明黛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她在想贺尧年会不会觉得她怎么这么多事呢,管她为不为难,反正她骗他本就是事实。
“三叔,明黛今天可受了不少惊吓,莫庭川都要动手打她了,要不是明黛反应快抓了烟灰缸砸过去,我猜这会儿躺在医院的可就是明黛了。”
贺星琼为了维护明黛那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反正莫庭川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造他的谣跟他实际做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垂着脑袋的明黛虽然很支持贺星琼这么说,但又怕贺尧年不相信,搞不好俩人都要被贺尧年给严厉批上一顿。
明黛默默扯了扯贺星琼。
别说了。
沙发上贺尧年好半天才翻了一页。
他视线定在书页上,顶灯照下来看不清他具体神情,绸缎衬衫光泽华丽,贵气的让人看他一眼都觉得冒犯。
贺尧年抬头,视线直逼明黛。
“他打你了?”
这目光落在明黛身上,沉甸甸的,让她心慌。
回过神来摇头。
“没、没有。”
“怎么没有,三叔面前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贺星琼简直想敲明黛这个大笨蛋的脑袋,这种时候不夸大事实让三叔心软,还等什么时候呢!
“三叔她都跟我说了,就是莫庭川要动手打……”
“我在问她。”
贺尧年打断贺星琼,“让她自己说。”
贺星琼立马冲明黛挤眉弄眼。
明黛感动的无以为报,只能顺从点头。
“嗯,他是有这个倾向。”
莫庭川敲晕她也算是打她,她后脖颈到这会儿都还非常酸痛呢。
怕贺尧年不相信,明黛默默转身,撩开长发,将青紫一片的后脖颈露给贺尧年看。
“三叔你看到了吧!”
贺星琼被那触目惊心的痕迹气得差点跳起来。
“您就该把这小三一家给赶出去,这简直太丧心病狂了,自己的老婆都下得去手,莫庭川就是畜生!”
贺星琼大呼小叫,想去碰下明黛脖子上的伤痕,又怕弄疼了明黛,一时间头顶都要冒烟了。
贺尧年神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他的视线死死盯住明黛的后脖颈。
他知道那里原本白玉似的娇嫩。
明黛自己看不到,只觉得疼,猜测应该会有痕迹,她只想借用这个让贺尧年明白,她没有骗他。
“处理过没有?”
贺尧年坐不住了,起身问明黛,“去医院看了没有?”
男人高大的身影靠近自己,明亮灯光都被他遮住了大半。
明黛乖顺地转身面向贺尧年,长发温婉侧在肩头,娇不自知。
“没有。”
白天感觉不是很明显,也可能是事情搅和在一起顾不到这个。
“先去医院看看。”
贺尧年沉着脸,表情难以琢磨,浑身似在冒寒气。
“对对去医院。”贺星琼拉着明黛要一起去。
不过刚走没两步,她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无奈告知贺尧年。
“三叔,我工作电话,有个方案还没敲定,我得回楼上开个会。”
“我带她去。”
贺尧年人高马大的,腿长步子快,都不等明黛拒绝,他已即将走出客厅大门了。
不是。
明黛愣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何德何能让贺尧年大晚上送她。
“明黛快去啊!你那脖子看着严重的很,我先上楼开会,等你消息。”
贺星琼催了明黛一嗓子。
贺尧年已经没影儿了。
明黛硬着头皮追出去。
下了台阶贺尧年的车都开了过来,不是平时那辆宾利,换了银色法拉利。
明黛走过去,打开车门看着离贺尧年很近的那个副驾驶。
这车只有两个位置。
贺尧年冷声冷气。
“上车。”
明黛刚坐上贺尧年就掉转车头,跑车飞一般疾驰出庄园,那速度吓得明黛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
贺尧年好像憋着气,一向的沉稳不在,跑车在路上长了翅膀一样咆哮。
明黛默默拉紧了安全带。
是不是贺尧年根本就不乐意送她?
不乐意他也不说。
况且她也不想让他送啊!
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