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贺尧年送明黛回了公寓。
他不再执着让明黛搬回贺家,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
“记得吃药,不要熬夜。”
明黛乖乖听着,“知道了。”
“明天的签约不着急,上午没时间下午也可以。”
怕明黛又不吃早餐就风风火火赶过去。
明黛还是乖乖的。
“知道了,谢谢三叔。”
贺尧年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有事不要硬扛,给我打电话。”
明黛怎么能不感动。
怎么能不动心。
“嗯,知道了三叔。”
贺尧年想摸摸她的头发,说声乖。
但还是忍住了。
回到贺家,贺尧年进了书房。
贺星简跟着。
“三叔,那件事情我差不多已经调查清楚了。”
贺星简被贺尧年委派,调查当初明黛和他一夜春宵这事。
贺星简当时听到贺尧年说这件事的时候,一个脑袋两个大,就好像天空中有雷轰隆隆地响,直炸的他的脑袋四分五裂。
怪不得他总觉得三叔和明黛不太正常。
贺星简效率很高,毕竟有贺尧年提供线索提供细节,这事不难查。
“明黛是被下药了。”
贺星简语气艰涩,又非常气愤。
他从拿到调查结果,到这会儿说给贺尧年听,他还是无法控制的想要剁了莫庭川的狗头。
“我不知道她具体记得多少事情,但我确定她是被莫庭川故意送到你的床上的。”
贺星简脸色难看。
胃里作呕。
被莫庭川给恶心坏了。
“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算计着要怎么抓三叔你的把柄,他只怕也是利用这件事情威胁明黛,怪不得明黛提起离婚总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
贺星简心疼明黛。
明黛对莫庭川真的够好的了。
举家扶持莫庭川东山再起,莫庭川有了今日的成就明黛不说有百分百的功劳,至少百分之八十是有的。
莫庭川自诩能力出众,可若是没有明黛帮他,他再厉害,当初不也即将破产。
可明黛的付出换来了什么呢?
“莫庭川真是死不足惜。”
贺星简气得一张帅脸都变得扭曲了。
贺尧年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沉,整个人犹如暴怒中的雄狮,气息恐怖。
“三叔,我之前也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松口让莫家几人搬进来,如今我算是明白了。”
贺星简骂莫庭川卑鄙无耻。
贺尧年缓缓抬起眼皮。
“可他们能搬进贺家,一开始是以明黛这个受害者的口吻来要挟我,他们说是明黛为了让莫庭川回到贺家,不惜出卖身体,倘若我不接受莫庭川回来,明黛便会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
贺尧年闭了闭眼。
“一来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二来我确实占了明黛便宜,她既然居心叵测设了这个陷阱,那我如她所愿,也算是两清了。”
贺尧年以前从未怀疑过明黛的动机。
他以为明黛就是为了莫庭川可以付出一切,没有底线,没有尊严。
贺尧年很后悔。
他该早点调查,他该早点知道真相。
“明黛不记得那夜发生的事情。”
贺尧年告诉贺星简。
“明确来说,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和她共度一夜。”
贺星简手脚冰凉。
这太恐怖了。
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这样可怕的事实。
这分明就是一个随时都能引爆的炸弹。
这个炸弹时时刻刻悬在明黛头上,明黛不管躲到哪里,都能被炸得面目全非。
“莫庭川太不是东西了。”
贺星简自小到大,成长环境一直不错,纵使后来出入社会,见过不少丧心病狂的事情,可像莫庭川这么禽兽不如的,真的屈指可数。
“明黛大概是发现我了。”
贺尧年捏捏眉心。
“我还不能确定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莫庭川当初又是怎么跟她说的这件事情,总之我必须得对她负责。”
“星简,三叔喜欢她,未来的日子,想护着她。”
贺星简听明白了。
也支持贺尧年。
只不过……
“长辈们那边,只怕……”
“认祖归宗这个仪式会把一切不好的因素全都解决。”
贺尧年不会再让明黛受任何委屈了。
第二天早上,大雨倾盆。
明黛车子半路抛锚,她打电话给保险公司,那边说雨太大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路上也没个出租。
打车也叫不到车。
明黛想让总助过来帮忙。
可又觉得不太好。
思来想去,她只能求助贺尧年。
贺尧年总是来得很快。
但凡明黛找他,他都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明黛面前。
“三叔。”
明黛看到贺尧年时非常激动。
她撑着伞就要下车。
“别下来。”
雨幕连成一片,遮天蔽日。
明黛才冒个头就被风中的雨点溅了一身。
雨伞才撑开头顶就哗啦啦疯狂响,耳膜都要震掉了。
贺尧年手持黑色大伞,一尘不染的高级皮鞋不管不顾踩进雨水中,大步靠近明黛。
他手里还拿着黑色大衣。
将明黛包进衣服里,搂着她,两人同乘一把伞,进了贺尧年的车。
车里开着暖气。
“冷不冷?”
一上车贺尧年就打量明黛。
“弄湿了没?”
明黛摇头。
“不冷。”
她也只有裤脚稍微湿了一点点。
发现贺尧年的半边肩膀都湿透了。
“三叔,你衣服湿了。”
明黛在车里找可以擦的东西。
“我没事。”
贺尧年抬手把明黛脸颊上一缕头发给她顺到耳后。
“车等下会有人处理,我们先走。”
男人的指尖温热,带着淡淡潮意。
明黛心脏紧缩。
她身上还披着贺尧年的大衣,被他一碰,她羞耻地缩着脖子,像个鹌鹑躲了起来。
贺尧年见状,轻声笑了。
一会儿后,车开到了明黛并不认识的地方。
贺尧年解释,“我房子。”
明黛愣了下。
知道这是贺尧年自己的住处。
可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她还要去公司拿合同呢。
“先进屋。”
贺尧年攥住明黛手腕,不轻不重地扯着。
“三叔,不是去公司吗?”
“你裤子湿了。”
贺尧年指指明黛已经几乎要干的裤脚。
明黛瓮声瓮气。
“你这里难道有换的?”
他一个大男人,还单身,家里哪来的女人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