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轿车突然落了锁。
明黛心里咯噔一声。
玩过头了。
她默默冷静了几秒,这才假装茫然地看向贺尧年。
“三叔,你锁车门干什么?”
她只是觉得贺尧年释放危险信号的样子很有趣,偶尔逗一逗,不是挺好玩的嘛。
明黛想补救。
“其实吧,就……”
“不想和莫庭川离婚了?”
明黛:“?”
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贺尧年慢吞吞解开了安全带,他没看明黛,但身体却不疾不徐越过格挡往明黛跟前靠。
明黛吓得赶紧贴到了车窗边。
“三叔,有话好说。”
早知道不逗贺尧年了。
哪里知道他这么不经逗呢。
明黛心里苦涩。
贺尧年一手压在明黛椅背上,一手捏住明黛下巴,不给她躲闪的机会。
贺尧年整个上半身都几乎要悬在明黛面前。
他个子高,完全不怕会抻着身体。
反倒很是游刃有余。
明黛后背紧紧贴在椅背上,恨不得把椅背蹭出个洞来她好钻进去躲起来。
“三……”
“我手帕呢?”
两人的脸距离不过几厘米,贺尧年说话的时候,气息都能扑在明黛脸上。
明黛胸口剧烈跳动,砰砰砰的。
贺尧年这张脸近距离看直接能让明黛窒息。
美貌有时候真就是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明黛感觉自己要被侵略了。
贺尧年的身体往下压。
明黛瞪大了眼睛。
他的胸肌很硬。
隔着薄薄一层衬衫,肌肤的热度递过来,空气一下微妙到不可言说。
明黛脸红了。
腾的红了。
她一动不敢动,身体紧绷的厉害,像木偶,像雕塑。
“嗯?”
贺尧年俊美的脸又往近凑了两厘米。
够了够了够了!
明黛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在呢在呢在呢。”
和贺尧年博弈,明黛就没赢过。
她就差举双手投降了。
“在哪儿?”
贺尧年声音嘶哑,语气很轻。
“你不是不记得了?”
气氛暧昧到明黛都不敢胡思乱想。
她闭着眼睛,感觉到贺尧年就近在咫尺。
身体越来越热。
两人都一样。
明黛呼吸彻底死机。
“在家里。”
她不敢睁眼,生怕对上贺尧年那深不可测难以看透的眼睛。
她很清楚,她在这双眼睛里支撑不了几秒。
不是她没出息。
而是贺尧年实在让人难以抗拒。
“我刚想起来。”
明黛小声嗫嚅,可怜兮兮。
“三叔,手帕在我公寓的柜子里。”
贺尧年还不离开。
他温热的修长手指捏起明黛额前的一缕发丝,轻轻在指尖打转。
明黛耳朵里,贺尧年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那莫庭川的呢?”
发丝被轻轻拉扯,微微疼,可以忽略不计。
但这种时候明黛怎么可能忽略不计呢。
贺尧年这分明是在警告她。
“他没送过。”
明黛认错。
明黛投降。
明黛再也不敢了。
“我之前记错了,他真没送过。”
“那你抽屉里的手帕究竟是谁的?”
“三叔的。”
眼皮一热,是贺尧年的呼吸,睫毛被什么轻轻扫过。
明黛不得而知。
“三叔没有名字吗?”
贺尧年轻笑。
明黛的鼻梁被刮了一下。
明黛一哆嗦。
贺尧年问:“怎么不回答?”
明黛僵成一团,空前紧张。
身体里流窜着莫名的火苗,似要在下一秒就将她熊熊燃烧。
明黛畏惧又期待。
她清楚的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不可以。
她已经逾越了。
她之前一直半嗔半怒的指责贺尧年逾越。
其实是她太放纵了。
她纵容着贺尧年步步逼近。
她给了贺尧年这样冒犯的机会。
可她讨厌吗?
不。
讨厌不了半点。
明黛绝望。
她又坠入三年前的可怕境地了。
她这脑子怎么就净往这里面钻呢。
可感情这回事她真的无法控制。
可控制不了心跳的频率,她总能管住自己的行为。
明黛分裂的很。
一会儿想推开,一会儿想拉近。
可不管怎样现在都不是好时机。
“贺尧年。”
明黛能感觉到贺尧年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他的目光总似能穿透她的皮肉,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手帕,是贺尧年的。”
明黛说完就睁开了眼睛,同时双手用力往贺尧年胸口推了一把。
贺尧年早有所料,借着她的力道直接撤回了驾驶座。
空气安静下来。
两人的呼吸都悄然紊乱着。
几分钟后,贺尧年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
“有人说你抱着手帕哭得撕心裂肺,说你舍不得和莫庭川离婚。”
本还有些尴尬的明黛一听这话,立马皱起眉头。
谁没事给她造谣?
而且还造的是这种让她恶心到想吐的谣。
“你从哪里听说的?”
明黛那个气啊!
她撸袖子,一副要去干架的姿势。
“到底是谁说的这种鬼话。”
“扑哧!”
贺尧年笑了声来。
明黛瞪着大眼睛,很是气恼。
贺尧年长臂一伸,大手落在明黛脑袋上,用力揉了一下。
“就避免误会,所以我过来求证一下。”
贺尧年揉完,有些留恋的还停了几秒。
“现在看来果然是误会。”
明黛意识到之前自己被耍了。
“你明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你还戏弄我。”
明黛抓开贺尧年的手,气不过的还扯着他的手腕抽了几下。
“啪啪啪!”
声音还挺响。
贺尧年假装疼。
“嘶——”
倒吸着冷气,但乖乖让明黛抽。
明黛抽完低头一看,啥痕迹都没有。
那贺尧年叫什么叫?
她甩开贺尧年的胳膊。
“一点都不疼,你就装吧。”
贺尧年收回手笑出声来,那眼睛直接笑得都快要看不到了。
明黛恼羞成怒。
“你戏弄我你太可恶了!”
她抬手拉车门。
拽了几下,打不开。
还锁着。
“我要回去上班了,开门。”
明黛气鼓鼓的。
贺尧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有多想和莫庭川离婚。
“是你先说不记得我的手帕的。”
贺尧年辩解。
“你还说莫庭川也送过你手帕。”
明黛:“……”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贺尧年好整以暇。
“是你戏弄我在先。”
真记仇。
太小气了。
一点都不男子汉。
“那我们扯平了。”
明黛瞪贺尧年,“这下能开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