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震惊了!!
张黑子!
你特么的想要杀我就直说!
在你手下打个工,就这么难吗?
之前在和干将喝酒的时候,张达第一次听说了打工人这个称呼。
他觉得非常符合自己,窝囊,干活多,还受气,关键是还得挨打!
不要说十万白盔白甲,就是一千盔甲,以现在巴西郡的能力,也不是一年半载能生产出来的啊!!
你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不要说你,就是刘大耳的手里,有两万披甲么?
张达嘴唇颤抖着说道:“十万副白盔白甲?”
张达刚说出这句话,就见张飞猛然灌了一口酒!
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他也浑然不觉。
然后张飞回过头,环眼中充满着血丝,怒视着自己!
“我二哥都死了,你身为军械主官连个盔甲都造不出来?”
你二哥死了和造军械有关系么?张达都要哭了。
不过看到张飞的眼神,他还是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此刻的他,心中满是惊恐,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喝了酒的张飞,可不是正常人,他惹不起。
张达没有再说话,一边的范疆可是坐不住了!
张飞若是走后,把这里的事务交给张达,那自己可能就是张达的副手!
完不成任务到时候打的,可不是张达一人!
范疆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守大人,十万白盔白甲怎么可能?”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恐慌。
一边的张达看到范疆要说话,本能的想去拉范疆,却拉了个空。
心中大急,你看不到如今这黑子有些醉了么?
你和一个酒蒙子有什么好说的?
张达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果然。
张飞则是面露狰狞:“来人啊!先把这二人拉出去,每人抽一百鞭子!”
张飞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起,震得整个屋子都似乎在颤抖。
张达看到范疆还要再说,急忙拉住了范疆!
一百鞭子要不了人的命,若是还嘴打得更重,若是惹怒了张飞,他亲自动手,就不是一百鞭子的事了。
此刻的张达,心中只盼着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很快就有两名将领打扮的人进来,后面带了四个士兵。
张飞一摆手,几人对着范疆张达就是背着双手架了起来,那动作粗鲁而迅速,范疆和张达根本来不及反抗。
很快张达和范疆就被架到了到了外面的校场。
张达感觉自己的上身被拔了下来,被捆在了一个木头上,其中一名将领挥了挥手,那几名士兵就离去。
那带他们出来的一个将领则是拱了拱手,眼看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说道:“张兄,范兄,怎么又惹到那黑丝了?”将领的脸上满是同情和无奈。
“唉!发酒疯,要我们打造十万副白色盔甲!
还请兄弟手下留情,下差了请你喝酒!”张达苦笑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苦涩。
“那是自然不必提的,待会儿还请二位叫的大声一点,血印还是要打出来一些的!”将领小声叮嘱道。
张达和范疆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若是打人,他们几个都经常挨打,已经打出来技巧!
如何的打,看起来伤痕累累,却实不伤及肺腑,张达也是十分熟悉。
他们这些人从小卒的时候都是在张飞手底下混,这都是必备的技巧!!
若是没有这些技巧,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大家也基本上形成了默契。
这却好像是给了张飞一种错觉。
仿佛自己的手下十分的耐打一般!
随着一鞭子的下来,张达感觉自己身上有一些疼!
还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而口中也是大声的惨叫起来。
旁边的范疆张达也是如此,那惨叫声划破长空,把整个太守府都震得能听到!
屋子里的张飞自然也是听得到的。
张飞静静地坐在卧榻之上,面露悲伤,一口酒,一口牛肉,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那声声惨叫传入屋内,张飞的脸色也好受了些,仿佛成了他享受美食的独特伴奏,让他心中的某种快意仿佛得到了尽情的释放!
张飞指着诸葛瑾面前的案几,对着诸葛瑾说道:“子瑜莫怕,那些兵痞子皮糙肉厚的很,打不坏的。
先吃些东西,我们一起出发去成都。”张飞的声音粗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诸葛瑾从开始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现在,才躬身坐下。
他的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一颗心始终悬着。
他刚刚还真怕张飞一下子把自己给捅了一万个透明窟窿了。
好在,张飞不论如何生气,还是保持士大夫的一些尊重,即便是生气到了极点,也是对他保留着最基本的礼貌。
比之前那无礼的关羽不知道好多少了!
看来,传闻中张飞礼遇士大夫而轻贱士卒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张飞的说话,诸葛瑾的急忙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拿起来筷子,夹了一块面前的肉,顿时睁大了眼睛!
居然是牛肉?
牛可是如今最重要的生产资料!
无论是大汉,还是先秦,乃至现在的魏国亦或是东吴,都是不允许随意杀牛的。
他身为东吴的高级官员,也是为数不多的吃过几次牛肉。
那都是在农耕的时候,耕牛受伤,或者意外死亡的牛,才会杀了吃肉的!!
即便是如此,有大户家里死了牛,也是需要当地官府前来确认。
等确定了不是人为故意,才允许宰杀。
就是如此也是偷偷摸摸的,为了表示重视农耕,也绝不会在招待客人的时候,使用牛肉。
诸葛瑾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是牛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张飞则是又是一口酒下腹,打了个酒嗝:“这牛肉叫做张飞牛肉,因为我治理有方,百姓爱护我献上来的!”
张飞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眼神中透着自满,仿佛忘记了痛苦。
诸葛瑾狐疑的看着张飞,你骗鬼哦?
你刚刚拿下来益州一个月吧?
你就治理有方了?
怕是你自己想吃牛肉吧?
或者说手下拍你马屁?
但他也不敢明说,只是拱了拱手:“将军高义!”诸葛瑾的脸上挤出一丝敬佩的笑容,心中却是充满了一些鄙夷。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喊叫声忽然停止。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没多久,两个血人一般的人被拖了上来!
他们的身上血迹斑斑,衣服破烂不堪,几乎难以辨认原本的模样。
二人跪在了地上,脊背却实挺得笔直!不是刚刚的范疆张达又是何人?
诸葛瑾倒吸一口凉气,果然耐打,一百鞭子下去,还如此生龙活虎。
张飞则是一把把一个空酒坛扔在了地上:“怎么,现在我的十万白盔白甲,能做得出来了么?”
张飞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张达看到范疆还想说话,就抢先说道:“能!”
张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显得格外坚定。
诸葛瑾震惊了!
这如今都是什么世界?
都如此的吹牛的么?
十万副啊?
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你还真敢答应啊!诸葛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张飞则是站起身,拍了拍张达的脸:“这就对了!
不逼你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我也是为你好!”张飞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对自己的手段颇为满意。
张达心里咬牙切齿,打自己是为了自己好!
那让我也为了你好啊!
脸上则是带着微笑,连忙赔笑道:“多谢将军栽培!”张达的笑容显得格外牵强,心中却是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而张飞则是冷哼一声:“可敢立军令状?”张飞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张达。
“敢!”张达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后面的范疆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
他的脸上满是犹豫和担忧,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随着军令状立下。
张飞则是说道:“我走后,这里的一切军务都是由你们负责,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你懂的!”张飞的语气严厉,充满了威胁。
“懂懂懂!一万个透明窟窿!”张达急忙说道。
张达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心中充满了恐惧。
张飞满意的拍了拍张达的脸,没有说其他的,而是转身看了看一边的诸葛瑾。
那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坚定,仿佛一刻也不能再等待。
然后转身摇摇晃晃的对诸葛瑾喝道:“走!子瑜,我与你一起去成都见大哥!”张飞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醉意和愤怒。
诸葛瑾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都黑了啊,要不,明日再出发?”
诸葛瑾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为难,试图劝说张飞改变主意。
“就要现在出发!
就要现在出发!
我二哥生死未知,哪里能耽误?”张飞大声吼道,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屋顶。
诸葛瑾心中吐槽,你刚刚等着打人鞭子的时候,都有半个时辰吧?
期间还喝了一大坛子的酒,现在着急了?
只是他可拗不过张飞,只是拱手道:“那行吧!”诸葛瑾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无奈。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
就见到张飞摔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诸葛瑾大惊,正要去扶起,就听到了呼噜声响起。
那呼噜声如雷贯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在颤抖。
张达忍着浑身的疼痛,对着诸葛瑾拱手道:“子瑜先生还是先下去休息吧,太守睡醒怕是到了天亮了!”张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说完,和一边的范疆,加上刚刚打他们的那两位,一起扶着张飞到了后宅。
因为张飞的家眷现在都还在荆州,所以后宅倒是也没有什么忌讳的。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弄醒了沉睡中的张飞,把他合力抬到了床上。
刚刚把张飞弄到床上,一直没有说话的范疆就对着刚刚打他们的几位拱了拱手:“有我和张兄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范疆的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