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房间的门关得死死的,秦昭想了想还是敲了下门:“砚辞哥,起床了。”
过了好一会,那边才传来带着鼻音的好。
秦昭拿面包叮了两块三明治,她都快吃完了沈砚辞才顶着跟炸了一样的鸡窝头出来。
跟以往的形象天差地别。
秦昭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
怕时间来不及,秦昭趁他洗漱,把三明治给他装了起来。
等进了电梯,秦昭发现沈砚辞还是没什么精神。
他一手提着伞,一手提着三明治,满脸都是倦怠的困意。
站姿慵懒。
秦昭:“砚辞哥,你还头疼吗?”
“嗯?”沈砚辞掀了掀眼皮,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好多了。”
“那就好。”
外面还在下着雨,打在伞上沉沉的响。
到了学校分开的时候秦昭喊了他一声:“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请假吧。”
沈砚辞撑着伞应了句好。
等秦昭的背影在视野里消失,他折回去上了车,神情倦怠:“回公寓。”
他昨晚都没怎么睡着。
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房间里什么都没变,但多了一种淡淡的香味。
他嗅了嗅,笑了起来。
他好喜欢。
真的好喜欢。
……
雨还在下,马上就放学了,陈宇看到出现的沈砚辞还蛮惊讶的:“班导找你有事?”
“没有。”
“没有你过来干吗?”陈宇不解,offer都接了,他们班好多同学都不怎么来上课了。
但他感觉在学校里看小说更有意思,林时是因为不想让他爸妈管。
沈砚辞天天雷打不动到学校,跟绑定了什么打卡签到系统似的,他是真不懂。
沈砚辞瞥了眼表:“等放学。”
“……”
陈宇:6!
-
雨几乎快停了,秦昭打着伞在学校门口看到了沈砚辞。
她看着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砚辞哥,你头不痛了?”
沈砚辞嗯了一声:“回公寓吗?”
“我回家。”秦昭晚上还要上补习课,“你要回公寓吗?”
沈砚辞:“回家。”
“……”
秦昭除了课内学习,还有一些艺术鉴赏、马术之类的兴趣和培养课程。
她下了课,路过商场门口的时候,想起喂给沈砚辞的那颗糖。
“李叔,到商场停一下。”
她去了火锅店,现在还没到饭点,火锅店没什么人。
服务员看到她很热情地往内引:“欢迎观临沸城记!这边跟我来,您有预约吗?”
秦昭:“上次来这里吃火锅,那个糖很好吃,可以卖给我一些吗?”
“不好意思啊,糖果是我们的赠品,是不单独售卖的。”小姐姐歉意地说道,“这个赠品是不限量的,如果您吃火锅的话,我们可以送您一些。”
秦昭给李叔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在吃火锅,他可以一会再过来接她。
火锅上来了,秦昭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锅底,突然有几分不习惯。
她十七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的,她习惯了自己吃饭、走路、逃跑。
她最大的愿望之一就是能不饿肚子。
要在从前,她可以独享这么多食物不得开心死。
但她来到这里才不到一年,她看着这满桌子的食物,却感觉到了不习惯,甚至没什么胃口,只是因为现在只有她自己。
她味同嚼蜡,翻着手机。
点进了沈砚辞的聊天框,把火锅的照片发给了他。
他应该是没看到,直到秦昭吃完火锅他都没回。
秦昭给李叔发了消息,自己拿着满袋子的糖,去了商场后边消食,那里有片海,沿途建了很多小店。
刚吃了火锅,风吹着,很舒服。
她走着。
“江野。”
忘不掉的,似梦魇般的男音让她呼吸一滞,脚灌了铅似的迈也迈不动。
“还敢跑,胆子肥了是吧!”
“不挺能跑的吗!跑啊!再他妈敢跑一次,把你整条腿都给你废了!”
“还不跟遇哥道歉!”
脑子里循环播放着咒骂威胁的话语,膝盖又开始隐隐做痛。
秦昭死死地抿着唇,摒弃脑海中的恶言,抬脚往人群中走。
那个人没有跟上来,当秦昭以为快要松口气的时候,他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秦昭顾不得伪装,直接跑了起来,糖果落了一地,她捏着袋子口,继续跑。
肩膀被人扯住,往小巷子里带,秦昭挣扎着,抬眼看了眼路边的摄像头,顿了一下,挣扎得更厉害了。
“你再动试试。”
江遇扯着她的腰,压低声音威胁道。
秦昭不动了,脸上都是惊恐害怕的神色,像是被吓得忘记了反抗,被他半带着去了巷子里。
后背抵着粗粝的墙面,火辣辣的疼。
江遇抬了下手,又落下,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了根烟,神色莫名:“跑什么?”
秦昭手靠着墙面,脸上一片惨白,却还是强壮镇定道:“你认错人了。”
江遇扯了扯嘴角,似乎是觉得碰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心情很好似的:“我认错人了?”
他抖了抖烟灰,吸了口:“你不是江野,你跑什么?”
他板寸头,皮肤是那种蜜色,单眼皮,眼皮很薄,眉毛偏稀偏灰,木着脸的时候,那股狠劲就会若有若无的露出来。
他冲她吐了口烟圈,看她扭过头倔强的,又忍不住呛得水润的眸子,那点掌控欲几乎全回来了,他忍不住兴奋起来。
“江野,装一次有意思,再装可就没意思了。”
秦昭不看他,手指几乎要扣到墙缝里:“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认识什么江野。”
她偷看着他,瞅准时机,想要跑,又被一把扯了回来,狠狠砸到了墙上。
她手被制服,交叠扣着压到墙上,糖果袋倒在地上,糖果散落一地。
“不是江野?”江遇的视线落到她的衣服下摆,“我认识的江野,可是个女扮男装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的人。”
“你不是?”他喉结动了下,“那看看你到底是男的,还是跟她一样的骗子。”
他说着伸手就要掀她的衣服。
秦昭挣扎得动作强烈了起来,禁锢的手顿时在墙上摩擦地血肉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