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这是什么宝物,怎么照的这么清楚呢?”
“壶光镜。”
“怪不得舍利吐利见过后就要强抢,这样的宝物,定会引起突厥贵族的追捧”,迪丽忐忑,“这么珍贵的宝物,嫂嫂真的赠给我?”
唐昭点头,迪丽高兴地欢呼,亲自下厨做了一整桌烧烤。
唐昭一边撸签子一边喝酒划拳,迪丽第一次见如此豪爽的大渝女子,更觉得投缘,两人喝的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疯,眼瞅着就要上房揭瓦,顾辞和骨力巴尔不得不制止,一人一个领回家。
唐昭被顾辞抱着往外走,还坚持扭头伸出尔康手,“迪丽,下回再,嗝,喝啊!”
“喝!”骨力巴尔扛起醉的不分东南西北的妻子,送回了卧房,悉心照顾良久,见人终于睡下,才匆匆离开值守。
另一边,顾辞刚到落脚的小院,就听侍卫来报,说舍利吐利上门拜访。
顾辞低头看怀里醉的一塌糊涂的人,正要请人送客,唐昭听到舍利吐利却像触到了机关一样,猛地清醒起来,“谁?舍利吐利?快,我要去见客户”,说着挣扎着就要下地。
顾辞摁不住她,只能将人放下,“你确定你能行?”
唐昭为自己正名,“当年,我喝到胃出血,照样先谈下合同,再去的医院。”
什么乱七八糟的,顾辞皱眉,“明日再谈吧。”
“明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唐总裁pUA,“你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心态,才在基础岗位一待就是几年!看着别人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你不羡慕吗?不嫉妒吗?不恨吗?”
顾辞冷着脸扶着她走。
唐总裁严厉道,“回答我!”
顾辞深吸一口气,“恨!”恨不得给唐昭喂一碗安神药,睡过去世界就清净了。
“恨,那就要努力!你付出的每一分辛苦、流的每一滴汗,公司都会看到的!”唐总裁画大饼,“只要努力,你就是下一个总监!”
顾辞一把捂住唐昭的嘴。
唐昭呜呜叫:反了天了,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舍利吐利坐在会客厅,将送上来的点心一扫而空,眼含热切地看着王府侍卫。
王府侍卫极力忽视这个突厥人小黑豆眼里几乎溢出来的再来一盘的请求,目不斜视侍立门外。
迈德摸摸没吃饱的肚子,只好喝茶。
噫?这茶好香?迈德又喝了一口,确定是突厥皇室才能喝到的贡茶,顿时一饮而尽,哐哐续杯。
唐昭站在门口,深情呼唤,“舍利吐利!”
迈德倒茶的手一抖,茶水顿时浇透了衣袖,迈德心疼地按住心口,仿佛洒的不是茶水,是金水。
唐昭大步进来,凝视着迈德的小黑豆眼,“你还记得我吗?”
迈德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根本没听小厮翻译。
王府侍卫不得不重续了一壶给他。
唐昭再次呼唤,“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
王府侍卫齐刷刷看向顾辞,顾辞扶额,“好好说话。”
“啊?”迈德迷茫,“啥约定?”
唐昭控诉,“你答应我的,难道都忘了吗?”
迈德随侍的小厮惊恐地瞪大眼睛。
大人这是,活够了?
夫人知道这事吗?
迈德倒退数步,“我只跟你约定用马匹和珠宝换你手中的宝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唐昭歪头,“要不然呢?”你还想跟我发展一段?可我喜欢帅的呀!
小厮松口气,他们大人的命保住了。
迈德急剧跳动的心也慢慢放缓,挑了个顾辞身边的位置坐下,“我与哥利商量过了,舍利吐利部族愿以十匹马和二十颗上等宝石换取一面壶光镜。”
朝仪站在顾辞身后,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没有惊呼出声。
一面壶光镜换十匹马,他能换到突厥一匹马都不剩!
唐昭坐在顾辞另一边,眼神深情讨价还价,“二十匹。”
迈德摇头,“十匹。”
唐昭降价,“十五匹。”
迈德商量,“舍利吐利部最多能给到十二匹。”
“十三匹”,唐昭诱惑,抡起胳膊画了一个大圈,“我还可以给你这么大的全身镜。”
迈德:?
迈德:!
“行!十三匹!”迈德拍板,“我们一次性最少交易三百面!”
唐昭嫌少,“五百面”,三百面都不值得她跑这趟。
“行!”迈德也干脆,“我回去筹马,三日后上门交易!”
迈德风风火火离开,又风风火火返回,局促地站着好似一根长毛的木桩。
唐昭酒意上头,强忍着天旋地转般的头晕问,“还有事?”
迈德见唐昭谈完生意就不认人的冷酷模样,宛如被抛弃的土狗控诉,“你答应我的,难道都忘了吗?”
唐昭: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王府侍卫的目光又齐刷刷看向顾辞。
顾辞眼神冷冽,迈德缩起脖子,“你说我会热情招待我的,还说我喜欢的尽管拿走。”
他颤颤巍巍指着茶壶。
唐昭恍然大悟,“快,把茶水倒了,把茶壶包好给贵客拿走!”
王府侍卫看不下去,“启禀郡主,贵客想要茶水。”
迈德哐哐点头。
唐昭:......
“冬梅,包三两武夷红袍给贵客带走。”
冬梅很快将包好的茶包交给迈德的小厮,迈德连连感谢。
唐昭听不懂他说什么,只能微笑示意,命人将人好生送了出去,然后一头扎向地上。
顾辞眼疾手快将人拦在怀里,抱去了卧房,又命人煮了醒酒汤,亲手喂唐昭喝下,才由着唐昭睡下。
翌日,唐昭醒来,头痛欲裂。
顾辞端着药碗站在床边,“喝药。”
“不!”唐昭抱着被子倒在床上,“我宁可头疼!”
顾辞放在药碗,将人用被子裹好箍在怀里,左手捏鼻子右手灌药。
等唐昭被迫咕噜咕噜喝完,顾辞才将人放开。
唐昭愤愤捶床,在心里狂虐顾辞。
顾辞眯眼。
唐昭吓了一跳,赶紧转移话题,“昨个舍利吐利最后叽里呱啦说什么呢?”
顾辞冷哼,“他说他妻子是阿史德氏的女子,十分喜欢武夷红袍,只因生母早逝不受宠爱,所以难得喝到,故厚着颜面求茶。”
唐昭感慨,“看不出来啊,那小黑豆眼还是个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