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初月不擅长做饭,加之还上班,一个人在家都是点外卖或者出去吃。家里除了几样简单的厨具偶尔尔用来做个水煮面吃,基本没有别的用途。
为表示感谢收留,邢妄拉着她逛了一下午的超市和商场,大量购入油盐米醋酱油等各种食材调料。顺带的,当然,还有由她挑选的床单三件套。
邢妄两只手提着一个满满当当的塑料袋,袖子上上挽,露出结实的小臂。
池初月提着一袋邢妄买来的烧烤和两杯奶茶奶茶,慢悠悠的。
“阿月,给我喝一口呗。”
放慢脚步,池初月剥开吸管纸,把属于他的那杯那杯递了过去。
就着她的手吸了一口,邢妄嫌弃地皱了皱眉,“唔放了多少糖啊,我这杯太甜了。”
“五分糖,不多的。”池初月举着杯子看了一眼。
“你那杯看着好喝,给我尝尝呗。”
“我已经喝过了。”
“没事,我不嫌弃。”
“可是我嫌弃。”池初月护住自己的奶茶,模样警惕,像是护着食物的小仓鼠。
心尖软软的,无意识顶了顶舌尖,邢妄凑近撒娇:
“看在我这这么可怜提东西、回去还要给你做大餐的份上就可怜可怜我嘛。”
“注意个人卫生是良好的习惯。”像是寒冬腊月的北风幽幽刮到耳畔。
?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西装不仅能大幅度提升一个男人的颜值和气质,同时还是检验一个男人身材的方法。
要是太瘦太细,松松垮垮,嘿,谁把衣服套竹竿上了;太胖太矮的话,肚子一撑,呀,哪来的暴发户。
总言之,最好是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的人穿着好看,要是像漫画一样是由胸膛撑起来的,嗯,那就更完美。
顾淮川就是行走的衣架子。无论深色浅色的西装都能驾驭。双排扣西装搭配交领衬衫,外搭翻领大衣,双腿被西装裤包裹严实,依稀能从阴影光线看得出肌肉紧实。
往街上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小说男主走入现实,妥妥的英伦高知范。
和他相比,打扮闲适的邢妄就显得年轻稚嫩。
开口说话,阴阳怪气:
“原来是我亲爱的表哥啊~怎么,跟你那未婚妻逛街来了?”
下巴微扬示意跟上来的连衣裙白色小皮鞋的女人。
池初月见状,难以察觉地露出一抹微笑。
“她不是我未婚妻。”顾淮川纠正,低头又对着池初月解释,“蒋念只是父母朋友的女儿,我们并未定亲,你别误会。”
刚靠近就听到这话,内心无地自容,但强烈的好奇心和胜负欲驱使,蒋念故作没听见他的话,目光在池初月和邢妄身上游移。
“邢妄,好久不见。我们两家人刚好在这边吃饭,想着出来叫淮川带我熟悉熟悉,没想到会碰到你。”
像是才看到人,她捂着嘴看起来有些惊讶,“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跟你好般配啊。”
本来看到她熟悉的做派就不耐烦,可霍然听到最后,心花怒放,龇着大白牙洋洋得意,“是吧,我们认识好久了。”
池初月瞪了他一眼,“我们没有在交往。”
某人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
被拆穿了邢妄也不觉得丢面子,“唔好吧,目前是我正在追求她。”
“那你们现在是在同居吗?”蒋念一脸震惊地指着袋子里的各种生活用品,“我都不敢想象要是爸爸妈妈知道我这样,他们会有多生气。”
“蒋念你好聒噪。”
相比起顾淮川的斯文,邢妄可不留情面。
“你看起来一点不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几年留学留到清朝去了,这年头同居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吗,这么大的反应。”
“还有纠正一下,我和阿月是合租室友,关系光明正大清清白白,是你自己思想太龌龊了。”
“是…是吗?”蒋念堪堪维持住体面,表情看起来依旧有些扭曲。
“你这位朋友有点面生,不知道是哪个集团的小姐,邢妄你怎么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回国之前,就已经让江佳豪调查过池初月了。身份乍一看看起来是挺厉害的,祖上各种外国人。但是看她经历,落魄到去酒吧唱歌的能是什么厉害的人。
那些关系,谁知道怎么来的。
这话就是故意挑着她的痛处戳,势必在身份上压她一头。
池初月灿然笑道:
“我就是普通一员工,蒋小姐这话太抬举我了。我们还有事,就不耽误顾总和蒋小姐时间。”
语毕,拉着邢妄的衣角穿过去。
人是被赶走了,可云淡风轻跟预想中的自卑怯懦有些出入,心里哪哪都不痛快。
偏头觑了一眼周身气度矜贵冷漠的男人,柔和的眉眼压着嫉妒,“他们两个人看起来感情真好。”
“管好你自己的事。”顾淮川的面容隐在傍晚光线中阴鸷不明,大步流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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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机会到了,邢妄一路上明里暗里宣扬顾淮川和蒋念的关系,费尽心思从童年记忆中拼拼凑凑出两人的日常,竭力营造一种青梅竹马的恋情。
这会儿,真就坐实了背着那口大锅。
“阿月你别看顾淮川对她冷冷淡淡的样子,其实那只是他的伪装,他这人就是傲,实际心里指不定多喜欢人家呢。不然两家人怎么还聚在一起吃饭。”
即使人在厨房,还能一心二用。
池初月淡定地松手,又一条60秒的绿色语音成功发送。
“还有吗?”
“他们说再过几天就是是蒋念的生日会,我猜多半要在那时候宣布两家的婚事。”
“这么肯定?”好看的眉毛感兴趣上扬,池初月单手解开烧烤袋,拿出两根烤串走到厨房边递给他,自己顺势咬着另一根。
穿着可爱围裙,邢妄张舞着两只沾满面粉的手,弯腰张嘴从侧边一口咬住。
“咦,这鱿鱼肉好像没太熟,吃起来怪怪的。”
突然,池初月突然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很快就传来去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和冲水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邢妄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跑到卫生间敲门查看。
“阿月,你没事吧,怎么样了。”
又是那种熟悉的身心双重反胃,池初蹲在马桶边,只觉得浑身不适大脑像是从保温箱里出来的,氧气耗尽,晕晕乎乎。
皮肤经脉撕扯扩大,根系一样的东西由内而外生长冒出。
久久得不到回答,邢妄忧心如焚,用力撞开卫生间的门。
蓝色的色泽好像更鲜艳了,像瀑布一样柔顺地贴在单薄的脊背上,身着粉色毛衣的女生意识模糊,回过头看他时,浅蓝色的眼珠水雾雾的,犹如秋日寒霜。
邢妄来不及多想,弯腰环着她的腿将人抱起来放到客厅沙发上。
“阿月你哪里不舒服?”
灯光明亮,视野宽敞。
邢妄也是在这时候,震惊发现细白的脖颈处闪着细闪,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贴在肌肤上。
他愣了愣,伸手一触,光滑的手感以及熟悉的蓝色水滴形状,正渐渐从覆盖在脖子边,自然圆融。
就连白皙的脸颊两侧,隐约泛起排列整齐,形状优美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