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真戳到痛处了,司瑾的表情阴晴不定,好半晌,才垂着眼睫笑道:
“你也不遑多让,对她再好又怎么样,她还不是弃你而去跟顾淮川好上了,按你之前的说法是不是该主动放手成人之美?”
提到被抛弃的失败,邢妄心中一痛,恨恨地咬着后槽牙,“她只是到顾淮川那里上班,又不是嫁给他。”
“我不信你看不出顾淮川的心思,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谁哪一天就真的成你表嫂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像狼一样的眼神扫过他,邢妄冷笑,“你不就是想借机挑起我和顾怀川的矛盾好渔翁得利。”
真相被说破司瑾也没有尴尬,薄唇噙着恰到好处的淡淡笑意,说话时远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毕竟现在最担心的人应该是你。”
上头还有个姐姐,是公司的掌权人;邢妄充其量不过是游手好闲略有艺术细胞的富二代,没权没势。
即便是真的获得少女的芳心,但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以他的本事又能护住人多久。
“我要带她回去。”邢妄冷冷道,衣服湿冷地挂在身上,浸得心里打颤。
“她身体还不太稳定,这几天需要时刻观察。”司瑾抬了抬眼镜,站在房间外直视他的眼睛,“要是跟你回去了,说不定又会因为食物或者其他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
邢妄愣了半秒,回头看着少女沉在水中,面容宁静,要不是微微翕动的鱼鳍,险些以为没了生息
出于担忧,还是没将她带走。邢妄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在司瑾家客厅的沙发上守了一夜,眼底青黑。
第二天,池初月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到他们两个人同时出现时有一闪而过的慌张外,但这抹情绪很快被她掩饰。
皙白手臂趴在鱼缸台面上,眼睫挂着湿润润的水珠,有一下没一下地任由邢妄投食。
“他说你的胃受了刺激,不能大吃大喝。”这个他谁的谁,两人心知肚明。
池初月显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两人的服侍照料。
“要不然你明天别去上班了,请个假待在家里养身体。”
“不要。”尾巴在水中甩了甩,溅起几滴水花落到男人脸上。
尾鳍宽大美如蝉翼,沿着流畅的线条往上,宝石蓝的鱼尾显得高贵华丽。上身穿着类似古代的藕色短衣,好像天生自带的特殊材质,像上等丝绸一样的柔滑,在水中时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腰部手臂和脖颈等处的鳞片很淡,贴在身上并不显得突兀,清而美,手感还极好。
邢妄心头一动,尾指勾着她的长发,“阿月,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吗?”
低沉的声线润入耳中,尖尖的耳朵受惊似的颤动,池初月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
“好阿月,不让摸的话看看也行。”
一个大高个的英气男人撒娇,语气甜腻又可怜,好像拒绝了他等于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
池初月睇了他一眼,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
没同意,但也没拒绝。
邢妄心神一紧,试探着伸入水中,温热掌心贴着她的尾巴往下。
湿润的滑腻的触感,能感受到微硬的鳞片下勃发的力量,指腹触碰到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邢妄好奇地探探。
下一秒,天旋地转。
哗啦——
巨大水花迸溅声,司瑾拿着一张报告单走了进来,“精神不济的原因排除误吃生食外,还有一个就是——”
他顿了顿,镜片清晰倒映男人浑身湿润、狼狈站在鱼缸中的身影。
狭长眼睛闪了闪,语气森冷:“小鱼儿的发情期到了。”
?
“初月,你看着好像不太舒服,是生病了吗?”江暖瞧着对方餐盘上只吃了几口的午饭,神色关切。
“没事,昨天睡太晚了没休息好。”
这两天受到身体激素影响,只觉得无精打采,做什么都没有兴致。邢妄从网上找许多教程,花样百出地做了各种菜肴美食。
最后都便宜了司瑾。
不知道又听司瑾说了什么,深秋时节只穿一件单薄的背心坐在台子边,身体肌肉紧绷,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男性气息。
深邃眼眸被充斥晦涩的欲望,低着头认真真地问她要不要帮忙。
帮什么忙?左思右想不过是那玩意。
池初月白了他一眼,转头钻入水中背着身不理会。
相比他的赤裸坦率,司瑾看起来要正常许多。
除了第一次正经地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被拒绝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日常检查和记录她身体的各项数据,偶尔帮忙制止手脚“不老实”的某人。
严谨自律,好像在他眼里,研究鲛人的生理构造更让他体会到精神的愉悦。
好在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系统好奇地冒出来:【主人,鲛人发情是什么感受?】
池初月想了想:【除了敏感精神恍惚外,最大的特征估计就是很想咬人。】
系统挠了挠后脑勺:【咬人?牙痒吗?难怪您昨天突然咬了邢妄。】
【……那是他活该。】
大半夜捧着一本童话书说要给她念睡前故事,很老套的情节。
念着念着又不自觉往她尾巴上瞟,被瞪了一眼后干脆直接丢了书秀起他的身材。
“阿月阿月,你真的不选我吗,你看我身材这么好,长得也不赖,怎么说也是很有魅力的雄性了,基因肯定不差的。”
咬着衣服下摆,展示他那完美的六块腹肌,同时牵引池初月的手往上面贴,眉梢风流地上挑。
看起来好像他才是处于发情期的人。
最后,几重刺激下,男人的手臂上多了一道鲜明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