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独眼龙发出凄厉惨叫，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
胸前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伤口边缘泛着冰蓝色光，那些试图蔓延的黑气被死死压制，无法愈合！
“咕…咕…”
独眼龙捂着胸口，嘴里涌出黑血，瞪大的独眼满是恐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阳没有理会他，转身面向那些瞬间安静的镇民。
斩魔剑冰蓝光焰依旧燃烧，映照出他因龙化而棱角分明的脸庞。
“还有谁想动手？”
酒馆鸦雀无声。
之前还气势汹汹的镇民，此刻纷纷低下头，避开叶阳视线，朝门口退去。
几分钟，酒馆空了，只留下角落里的老猎人，依旧端坐，面色平静。
叶烈拎起一个还算清醒的镇民，剑鞘抵在他喉咙上。
“说，你们镇为什么怕雪山。”
叶烈语气冰冷。
“那个‘守山人’是谁？”
“别…别杀我！”
那人胡子颤抖。
“雪山住着一个老不死的怪物！他有一对冰蓝色的眼睛，跟你剑上的光一样！镇上规矩就是不准打听雪山的事，违者…死！”
“冰蓝色的眼睛？”
叶阳心头一震，思绪飞转。
冰龙那双冰蓝“龙眼”，水晶罗盘冰蓝能量，自己斩魔剑的冰蓝光焰…
难道，“故人”就是指他？
叶烈松开镇民，看向沉默的老猎人。
“老头，你知道些什么，说出来。”叶烈声音沉得能拧出水。
老猎人放下那只粗陶酒碗，慢悠悠地站起身。他佝偻的背脊挺直了一些，竟显得比刚才高了不少，空气里弥漫开一股陈旧皮革混合着风霜的味道。
“雪山顶上，确实有个‘守山人’。”他的声音苍老，每个字都磨得粗粝，“他活得太久了，久到没人记得他是打哪儿来的。”
老猎人的视线在叶阳和叶烈身上来回扫了扫，那感觉……沉甸甸的，要把人从里到外翻个遍。
“他守着一块龙泪。”他顿了顿，像是在确认什么，“跟你们手上那块，一个样。”
叶阳攥紧了怀里的水晶罗盘，那温润的触感都压不住心头的震动：“你怎么知道那是龙泪？”
老猎人脸上那核桃皮一样的褶子挤了挤，露出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我是那守山人的信使。”
“他等你们很久了。”他浑浊的瞳仁里映出叶阳和叶烈带着惊疑的脸，“等你们这些身上带着龙血气的小家伙。”
话音落下，他转过身，推开了酒吧那扇吱呀作响的后门。
门外，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鹅毛大雪猛地灌了进来，瞬间驱散了屋内的浑浊空气。
“跟我来。带你们上山。”老猎人的身影融进风雪，声音飘了回来，“手脚麻利点——白银那帮人的狗鼻子尖得很，怕是已经闻着味儿追过来了。”
林婉儿下意识握紧了剑柄，靠近了叶阳一步。
叶烈抽出那块脏兮兮的破布，继续慢条斯理地擦着黑色斩魔剑的剑鞘，嘴角勾起一抹冷冽。
“呵，老头儿，谁知道你是不是带我们往坑里跳。”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那只血红色的瞳孔却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危险的光。
老猎人头也没回，只留下一个伛偻却异常坚定的背影。
“那你们就自个儿在这风雪里，”他的声音穿透风雪，清晰地传回，“跟那些比雪还凉的东西玩儿吧。”
刘雨薇猛地从屏幕前抬起头。
太震惊了。
她急促敲击按键，手指都在抖，反反复复确认刚解密的数据。
“不妙！要命了！”
她抓起通讯器就往下冲，三步并作两，直接跳到酒馆大厅，“追上来了！他们能追踪龙泪波动！这破玩意儿里有全套追踪程序，还有能量波频谱锁定技术！”
叶阳立刻放下水壶，脸色沉下来：“多久？”
“最多两小时。”刘雨薇喘口气，把通讯器屏幕数据亮出来，“白银组织那帮孙子，马上就能找到这儿。这个破烂一直在往外发坐标，隐藏信号，刚发现！”
林婉儿立刻起身，剑已归鞘：“得走。”
酒吧木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
寒风裹着雪花，瞬间灌进来。
老猎人巴图，站在门口，身上落满雪。
“时间不多了，孩子们。”巴图声音又哑又急，“白银组织的人，到镇子外面了，我刚在山脚下，看见他们的影子。”
叶烈放下酒杯，重新背好黑剑：“老家伙，凭什么信你？”
巴图没吭声，从厚厚鹿皮大衣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往桌上一放。
一枚巴掌大的铜徽章。
中央，一条龙形图案，活灵活现。
周围，环绕着跟水晶罗盘上一样的古老符文。
叶阳胸口一热。
水晶罗盘隔着衣服，亮起微弱蓝光，像是在回应徽章。
“守山人的信物。”巴图收起徽章，“现在信了？”
酒吧后门，通向一条小巷。
巴图领着他们，七拐八绕，走到镇子边上一间破仓库。
里面，几套厚实的抗寒装备，登山工具，还有不少干粮，都备好了。
“穿上，带好。”巴图干脆利落地下令，“雪山的路，不好走。”
林婉儿检查装备，皱了皱眉，手按住后背。
银面男那鞭子抽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寒气好像已经渗进骨头里。
叶阳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走近问：“伤口没好？”
林婉儿摇头：“那家伙鞭子上有寒毒，普通药没用。”
叶阳想了想，拿出水晶罗盘：“我试试。龙泪能净化叶烈身上的符文，也许能对付这寒毒。”
他小心取下龙泪，捧在手心，靠近林婉儿后背伤口。
柔和蓝光，从龙泪流淌出来，轻轻裹住伤口。
林婉儿身体一颤，脸上全是震惊。
“这感觉…好熟。”她喃喃自语，“清心铃……”
龙泪光芒一闪。
林婉儿猛地闭上眼，身体晃了晃。
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一片连绵山脉，一个白袍女子，手持铃铛，站在神殿前。
画面转瞬消失。
背后的伤口，完全好了，寒气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林婉儿深吸一口气，感觉体内凤凰之力，重新流畅运转。
“谢谢。”她轻声说，眼神里带着疑惑，但没提刚才的异象。
叶阳看向叶烈：“你也过来，你胸口伤得也不轻。”
叶烈站在原地，没动，血红瞳孔带着警惕：“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