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过后,司徒鸿辉和陆蔚然进了总裁办公室。
留下温宁三人。
刚才还不太搭理温宁的沈璐,突然看向她,扬了扬下巴:“竞争对手,请多多指教。”
没等温宁说话,沈璐勾唇一笑,语气倨傲:“但从小到大,我还没输过,只能祝你好运了。”
说完,沈璐转身就离开了。
温宁清楚地感觉到沈璐对突然暴涨的敌意,只是不清楚那敌意是因为助理的位置,还是因为陆蔚然。
或许都有。
邓科打圆场:“没事你别多想,听说沈璐家里不一般,好像是从政的。她学历高长相好,可能格外傲些。”
温宁笑着点头:“没事的,学长。不管怎么样,我会尽全力去做的。”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努力。”邓科笑着看她,带着些情愫,很是温柔地安慰:“有什么事儿可以问我,我随时有空。”
温宁忙道谢,想起大学邓科学长也是这样。
学长确实是很好的人。
殊不知,陆蔚然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双修长的腿肆意交叠,捧着手里的陶瓷杯,眸光透过半拉的百叶窗,径直地落在外面交谈甚欢的温宁和邓科身上。
耳边传来司徒鸿辉跟他说起公司去年的具体情况,财务,项目,规模等等,司徒鸿辉嘴都说干了。
好不容易说完,他才笑着打趣:“听你爸说,三月份你就进集团接替他了,给他高兴的,说他终于能轻松轻松。看来你在首都大学念本硕时,辅修的金融学不会浪费了。”
见陆蔚然没说话,司徒鸿辉又问:“刚才说的情况,你都大体了解了吗?”
“了解了。”
陆蔚然轻抿了一口茶,目光看着一起走出五楼的两人,眸光微冷。
朝夕相处的邓科,是阶段性最大的威胁。
今天是进公司的第一天,温宁手头上没什么事儿,看着大家都准时下班,温宁头一次准时下班没有一丁点负罪感。
她想起昨天晚上突然听见的脚步声,连忙去买了个小摄像头,又对着教程琢磨了两个小时,才安好。
又在手机上跟好友朱娇吐槽了一会儿才暂时把这件事儿搁置一边。
朱娇和她是一个宿舍的,大学时两人就住在上下铺,关系很好,但毕业后朱娇就远赴琼省工作,两人很少能见上一面,平时只能在手机上保持联系。
也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安好监控的第一天晚上,温宁再次听见了楼道传来的脚步声。
温宁忙打开手机查看视频监控,被摄像头前突然出现的一张男人脸吓了一跳,好在她及时捂嘴没出声。
那男人她没见过,看起来三四十岁,长相油腻肥胖,只穿了一条开口的灰色秋裤在她门前晃荡,猥琐至极。
温宁没犹豫,果断压低声音报了警,又躲到厨房关上了门。
正在这时,听见咔擦一声,门竟然就被那中年男子轻松撬开。
温宁提心吊胆地等着警察,谁知没过多久她身后的门被撞得剧烈抖动——
“出来,我知道你在门后面,还不快出来!”
温宁用尽力气抵着门,但男女力气实在悬殊,很快她身后的门就被那男人一脚踹开。
门后的温宁也被连着踹倒,膝盖一弯,直接猛地撞上橱柜的边角,一时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流出。
温宁忍痛站起来,一把拿起菜刀转身和那男人对峙,她声音发抖:“你再过来,咱们俩同归于尽!”
说完,没等那男人说话,温宁开始扯着喉咙喊救命。
“臭娘们!”那男人顿时朝她扑过去,下体还不停在她腿上摩擦。
好歹温宁紧紧拿着刀,一边喊救命一边拼命和他僵持。
直到温宁筋疲力尽之时,几名警察及时冲了进来,将那男人制服住。
温宁被带回警局问话,做完笔录之后,她坐在警局冰冷的椅子上,一旁的女警姐姐满眼担心又心疼地安慰她,
“妹妹,你想通知哪位家属来接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记得吗?”
温宁心有余悸地坐着,身上的睡裙被膝盖的鲜血染了一大块,她白着脸看向女警姐姐:“我…我自己可以的,可以不要通知家属吗?”
“你这个情况,你一个人我们没办法放心你走出警局的,况且你膝盖上的伤也很严重,要在家属陪同下去医院急诊科包扎的。”女警敏锐地意识到温宁排斥爸爸妈妈这个词儿,
“你还有别的家人吗?能尽快赶过来的?”
温宁摇了摇头。爷爷奶奶在乡下,她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同事或者朋友也可以的。”
朱娇远在琼省,她进的新公司,同事都还不熟。
温宁细数了一遍,好像只剩下邓科和陆蔚然。
十分钟后。
陆蔚然风尘仆仆地赶来,大步冲进警局的时候,正对上温宁那双眼眸。
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裙,身上披着不知道谁的警服,膝盖上的伤称之为皮开肉绽也不为过,直到现在还在出血,染得那块睡裙红得刺眼,妖艳。
小姑娘就那样身形单薄地坐在那儿,俏脸上一点血色也无,眸中雾蒙蒙的,不知道忍了多久的眼泪。
如同一株无枝可依的菟丝花,柔弱又无助。
陆蔚然大步走过去,薄唇紧抿,眉眼攀上从未在温宁面前出现过的凉薄冰冷,用身上的毛呢大衣将她整个裹起来。
陆蔚然把警服还给了女警,又回答了女警的问题,一手抄起她的腿弯,一手揽住腰身就把她抱了起来,离开了警局。
温宁被他放进后座,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强忍着眼泪,“麻烦你了陆医生。”
小姑娘嗓音都在颤,第一句话跟他说的是麻烦了,陆蔚然甚至都能猜到她把通讯录翻了个底朝天,只能给自己打电话的情景。
陆蔚然心揪着疼,从没觉得有一刻会让他都呼吸困难。
温宁极力让声音平稳:“可能还得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医院包扎。
没说完,她就被眼前男人按进了他温暖又宽广的怀里,又被他用毛呢大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能听见他胸腔中砰砰的心跳声。
他胸腔震动,嗓音低哑:“哭出来,乖。”
温宁再也压抑不住,陷在他的怀里小声地抽泣起来。
她隐忍的哭声听得陆蔚然心里难受,更感受到自己胸前衣物越来越明显的湿意,轻拍她的背:“不怕,我在。”
陆蔚然像是整个人都有魔力,声音低哑又平稳地传来,铺天盖地的木质香一点一点驱散她的寒气和恐惧。
她哭,他哄。
许久,等温宁平复好心情之后,陆蔚然才放开她,垂眸看着她水光盈盈的眼眸,眸色越来越深。
温宁哭了以后,眼睛有点肿胀发涩,不适地眨了眨,下一秒——
陆蔚然低头,菲薄温热的唇吻去她眼角晶莹的泪。
砰…
砰…
砰…
温宁的心跳声快得好像要爆炸,她无措又期待他的靠近。
陆蔚然抬头,看向她温柔地问:“不怕,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温宁本就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刚才更是被他吻去了仅剩的理智,她呆呆地点头。
陆蔚然先带她去了湘医大附一挂急诊。
急诊医生是上次见过的顾行云。
一瞧见陆蔚然抱着温宁大步走进来,顾行云困意顿时没了大半,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陆蔚然没跟他解释,“给她检查。”
“不…”顾行云本来想说看着只是皮外伤,包扎就好了,一对上陆蔚然冰冷彻骨的眼神,连忙开单子:“行行行。”
好在检查出来没什么大事儿,确实只是皮外伤,陆蔚然才放心。
护士正要给温宁上药,却被陆蔚然抢下。
眼看着男人在她面前单膝跪在座椅边,修长的手指碰上她的拖鞋。
温宁双眼瞪大:“陆医生!我自己可以的,你把药放下,我自己来!”
陆蔚然哪里会听她的,轻巧地脱了她的鞋,大手禁锢住她的脚踝,反问:“怕什么,你哪里我没见过?”
温宁被他一句话说得像是熟了的虾,连忙左右看,幸好没有病人和护士在。
“我的意思是上药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你了。”她想要抽回自己的脚踝,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
陆蔚然语气强势得不由她拒绝,“小心睡裙。”
她穿着睡裙,脚被陆蔚然放在他的大腿上,若是再抬高些,睡裙下的风景将一览无余。
温宁被他一句话吓得老实,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