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车上说,信一,你也走吧。”
龙卷风带着白孟妤后退一步。将她的裤腿从信一手中抽离。
闹到这种难看的地步,谁都不想,可他们已经没有资格和立场再去逼迫白孟妤了。
信一在此刻低到尘埃里的恳求,又何尝不是对白孟妤心软的一种胁迫。
龙卷风看的比他透彻,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连最后一丝情分都被消耗殆尽。
“不必了,我和十二还有约。”
白孟妤牵引着龙卷风的眼神回到酒楼的大门处:“金焦他见过我,知道我和龙城帮的关系,胡柏言和他有私下交易,应该会在今晚见面。”
白孟妤说的不多,但听起来却是个大麻烦。
酒楼里被经理推出来给胡柏言的女孩子,说是什么第一次来的女学生,表现的清纯无错。
可若真的如此,又怎么敢送到客人面前来。
不过是打上标签,套上模板的表演罢了。
胡柏言对今天这个尤为不满,在带着青衣离开的那一瞬间,白孟妤隐约透过门缝,听到了他吐出金焦的名字。
现在,白孟妤知道金焦的那些所谓上等货,到底都流向了何处。
为了林杰森女朋友小丽的事情,白孟妤也算以龙卷风养女的身份和他见过面,并且结下了梁子。
这一次面向市民的表彰太过高调,白孟妤愿意提前预想最坏的结果:金焦会看到那条新闻,并且认出她,也会在和胡柏言见面的时候,揭穿白孟妤的身份。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龙卷风明白她的意思:“我去解决他。”
“不是现在,胡柏言突然出事,总警司一定会怀疑我的。”
白孟妤没有对龙卷风讲述自己的全盘计划,但是从她的安排上,龙卷风也猜到了一星半点。
她已经是个警察了,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就由他们这些黑社会去做吧。
至于那些拦路的鬼,就应该死在太阳之下,被烈日烧灼。
成为白孟妤前进道路上,为她铺就功绩的砖石。
龙卷风愿意成为白孟妤隐藏在暗处的刀,听令行事,不多问,不质疑。
白孟妤知道有此结果,也还是回身含笑地看了他一眼:“要我说谢谢吗?祖叔叔。”
龙卷风细细擦去她手掌中沾染的鲜花汁液:“不必,我们之间,没有这么生分的话。”
“好像确实是这样……”白孟妤嫌他动作太慢,直接将掌心在龙卷风胸口的布料上蹭了蹭。
一双手顺势抬上去,为龙卷风整理了一下领口。
指尖在他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上划过,气温不高,那里的肌肤已经被吹的微凉了。
而白孟妤才发过怒,血液沸腾之下,给龙卷风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因为,白孟妤直接将掌心附在了他的脖颈上。
温差之下,给龙卷风带来的体感近乎灼热。
这样短暂的接触,像是白孟妤对于他的褒奖:“祖叔叔今天穿的的确很好看,就是天气太冷,小心着凉了……事情办完记得早点回家,别叫我担心。”
白孟妤对龙卷风的态度转变的那样快,好像这一切都在视对方能为她创造多少价值而决定。
信一看的满目惊疑,却直到白孟妤走时,都没有再获得她的半个眼神:“妹妹!”
她不会因他而驻足。
只剩下龙卷风,会扶起倒下的摩托车,和在满地狼藉残花中的信一。
“你一直都没有失忆,是吗?信一。”
他没有得到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龙卷风叹气,能把白孟妤气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种本事。
“现在你明白,什么叫做行差踏错,不可挽回了吗?”
信一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滚落,心口痛的直不起腰。
豆大的泪珠砸在地面上,是一场局部的大暴雨。
他要搀扶着龙卷风的手腕,才有力气:“大佬……真的不可挽回了吗?”
他才知道自己的错误,就已经失去了弥补的可能。
妹妹的愤怒,落在信一眼中,全都是伤痛的嘶吼,是对他的控诉和指责。
伤痛的人,并不止他一个。
龙卷风硬拉着信一起身,这里不是一个可以持续悲伤的地方:“先上车。”
透过后视镜,望着信一悲戚无神的表情,龙卷风将自己衣兜中剩下的半包威winston扔向后座。
可信一看见这半包winston,眼泪落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