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久初见状连忙移开视线,心道,就他这么不要脸的,还被看一眼,就要杀人,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况且,又不是女子,至于吗?
时衍扫了眼姜久初瞥开的视线,径直走到铜镜面前,待看到自己额头上鼓起的肿包时,嫌弃地摇了摇头:“看来这大婚的日子得等等了。”
姜久初闻言,面色一惊,立即偏头看向时衍,“什么大婚日子?”
她说完,又赶忙移开视线,因为时衍腰间的那条薄巾,在白日里属实有些作用不大。
时衍看着姜久初,“当然是我们的大婚了,我刚说了,你看了我不对我负责吗?”
姜久初一边低头整理着自己睡皱的袖摆,一边说道:“又不是没看过,负什么责?”
“那是以前,以前我们是夫妻,你随便看,现在我们和离了,你便不能看,再看就得负责。”
时衍看了眼自己只着寸缕的身子:“再说,你我二人都这般在一个屋中过夜了,走出去还能说的清吗?”
姜久初不去看他,不慌不忙地道:“有什么说不清的,又无他人知晓,我需要和谁说清?”
她说着,不等时衍开口,便起身朝门口走去。
“你站去里面,我让绿萝去我哥那里给你找件衣裳过来。”
然而,她才刚一拉开门缝,便看到自家爹娘那张放大的脸,一旁还站着自家哥哥嫂嫂。
姜远放下欲要敲门的手,笑道:“初儿,起来啦。”
“嗯。”姜久初点了点头,当即便想将屋门再次合上。
然而却被姜远及时伸手挡住,“初儿都起来了还关什么门,爹娘有话问你。”
姜远说着,便趁着姜久初怔愣的时候,瞬间挤进了屋内。
姜久初面色一变,立即转身去拽姜远,“爹爹,别......”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父女二人看着拱手弯腰的时衍,面色齐齐一变。
姜久初尴尬的一张小脸瞬间通红,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瞪着时衍。
她没想到,他竟然不去躲起来,还这般光着身子出现在她爹面前。
她还要不要脸了?
姜远虽然猜到二人有和好的可能,但却没想到时衍竟然这样光着身子出现在她女儿房中。
说好的不爬她女儿的床榻呢?
他看了眼自家仙女似的女儿,突然觉得时衍就是个诱拐他宝贝女儿的色狼。
他视线渐渐没了来时的热情,毕竟亲眼看到时衍这副样子,他那颗老父亲的心,属实有些高兴不起来。
身后跟进来的姜久澈,待看到时衍后,亦是面色一震,似是想起来什么,连忙转身,想去阻止时清雅和叶氏进来。
然而,他的担心有些多余,时倾雅和叶氏知晓时衍在房中,并未盲目冲进来。
姜久初发誓,她这辈子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
“爹,哥哥,你们....别多想,他.....”
“皇上....皇上昨夜高烧晕倒了,所以我才扶他进来的。”
她说完,似是怕他们不信,立即又补充起来:“昨夜还叫了府医过来,府医可以作证,我和皇上什么也没有。”
姜远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只围着一条薄巾的时衍,“那皇上这样.....”
“他这样,不是我......”
姜久初话音未落,便被时衍出声打断:“岳父大人别误会,我这衣裳是因为大夫说要泡澡降温,所以初初才给我脱光的。”
“你.......”姜久初气的直接指着时衍,还以为他是要帮她解释,却没想到他会这般说。
看着他那一副故作实诚的神情,她恨恨的咬了咬牙,想反驳,可应是憋不出来反驳的话。
她只好看着自家哥哥和爹,以及门口勾头凑进来的两只耳朵。
“别听他的,他胡说八道,我.....我没给他脱光。”
时衍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浴巾,点了点头,“恩,脱光了一又围了一件,那就算你没脱光吧!”
姜久初快气炸了,这事本来就够丢人的了,结果,她捡起来一点,就被时衍扔掉一点。
“时衍,你要不要点脸?”
时衍看着气怒的姜久初,虽心头跳了跳,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初初,撒谎是不对的。”
他今日都这般出现在姜远和姜久澈面前了,还要什么脸。
姜远抬手咳了咳,“无论如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皇上可得为我们初儿的清誉负责才是。”
时衍拱手:“自当负责。”
姜远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朝外走去。
姜久初有些怔愣,完全没想到,他爹竟不问她的意思,主动来了这么一句。
她连忙跟到门口:“喂,爹,我不要他负责,被看的又不是我。”
“那你就对皇上负责。”姜远觉得自家女儿既然让皇上进了屋,还亲自伺候他沐浴,定是余情未了。
如今只是因为皇上手段凌厉,让自家女儿觉得过快有些不适应罢了,那他便看在那一匣子画卷的份上,顺水推舟一把。
姜久初有些惊讶自家爹爹的态度,愣了愣后,又连忙看向叶氏,“娘,我就是怕皇上在咱们姜府有个好歹,连累我们姜府,才将床榻让给他的。”
叶氏笑着牵起自家女儿的手,“嗯,娘知道,但是总归男女授受不亲,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姜久初看着转身离去的爹娘,神情有些懵逼,总觉得她爹娘的态度反转的有些快。
难不成时衍这段时间做的几顿饭,都传到了爹娘的耳朵里,所以让他们感动了?
姜久澈看着孤立无援地妹妹,笑着问:“知道最关键的原因是什么吗?”
姜久初看向自家哥哥,“什么?”
姜久澈侧头小声说道:“心软。”
他说完,便挽着时倾雅下了台阶,朝着院门口走去。
时倾雅回头看了眼自家小姑子,随即朝着姜久澈道:“这两字还真是精髓,否则七哥也算计不到初儿。”
她说着,似是想起她和姜久澈的过往,摇头叹了叹,“果然啊,心疼男子就是自讨苦吃。”
姜久澈闻言,一跨出院子,便将时倾雅抵在了一旁的院墙上:“夫人好好说一遍,到底是自讨的苦,还是送上门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