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嘴角挂着笑意:“也不算巧合吧。”
魏思初秒懂:“……”
果然,这个世界上权势地位就是硬道理——
有钱能使鬼推磨。
魏思初也没细问,只左右看了一眼,才问:“你的家里人……?”
阮棉棉指着不远处的一辆车:“老头子就别想了,他忙,没时间回来看我,那辆车都是我的人,你也知道,我身边保镖比较多。”
其实魏思初是想问问零一的。
都是女孩子,魏思初跟阮棉棉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也能够多多少少看出来一些端倪,例如……
阮棉棉跟那个保镖零一,应该是不同寻常的。
而且,这段时间阮棉棉一直都在酗酒,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嗯。”魏思初到底是没多问。
阮棉棉笑了笑:“害,一个考试而已,我连上哪个大学都想好了,家里人不来送也正常,我都习惯了。”
魏思初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吧?盛放也在。”
“好呀。”阮棉棉还是在笑。
只不过……
魏思初总觉得阮棉棉这笑容里面藏着许多强颜欢笑,仿佛内心是悲伤的,但示人的时候却永远都是一副笑颜。
可是这核心,很悲伤。
魏思初跟在阮棉棉身后,轻声:“你有想吃的吗?我让盛放定餐厅。”
阮棉棉笑着说:“我随便啊,我一个蹭饭的,无所谓。”
两人去了考场,进去之前把所有的违禁品都放在外边了,手机也上交,魏思初进去之后才发现阮棉棉就和自己相隔了一个座位。
本校的学生是不能挨在一起坐的,相隔一个,是规矩。
魏思初回头就能看见阮棉棉。
阮棉棉在分发下来的草稿纸上画画,一脸的“纨绔子弟”的样子,画完了还折了一个纸飞机。
监考老师看见了,走过来又给阮棉棉发了一张:“不可以这样哦。”
阮棉棉这才乖巧的把纸平铺起来。
魏思初:“……”
她回过头,不再看阮棉棉了。
因为……
魏思初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第一眼看见阮棉棉的时候的心态,当时的自己还认为阮棉棉长相可爱,是个萌妹子,看着就没什么心机的样子,结果……
阮棉棉得亏是个女孩子,她要是个男孩子,就凭着她的身世地位,在海城怕是会比盛放的名声还要惊天动地。
就冲这股子纨绔味。
时间一晃过去,到中午。
魏思初跟阮棉棉一起出去,大老远的就看见校门口一个郭昭,举着个牌子在晃,生怕魏思初找不到他似的,所以晃的十分的卖力。
“你们家这个秘书真是尽职,”阮棉棉笑着说,“晃来晃去的,跟跳舞似的。”
魏思初一看:“……”
有一种就地逃跑的想法。
但幸好魏思初淡定惯了,瞧见了也当作没瞧见,直接掠过去了。
“小姐,小姐,我在这儿呢,在这儿。”郭昭立即跟在魏思初身后。
魏思初说:“我看见你了。”
郭昭笑嘻嘻的:“嘿嘿。”
阮棉棉:“……”
魏思初:“……”
魏思初的小背包被盛放给拿走了,盛放又给她检查了一遍,发现魏思初的笔不见了:“东西怎么不拿好?”
“忘了。”魏思初说。
盛放:“丢三落四。”
魏思初玩手机呢,找了一家装潢很漂亮的餐厅,举起来给盛放看:“这一家怎么样?”
盛放看了一眼,说:“早就订好了,现在过去就行。”
“还得是你,未卜先知。”魏思初笑着回应。
“你怎么也在?”盛放扭头,似乎才发现了阮棉棉。
阮棉棉:“……?”
“盛放,”阮棉棉也记仇的很,轻声提醒,“我爸跟你爷爷是拜把子兄弟,按照辈分,你要喊我一声小姨……”
盛放幽深的眼眸微眯,垂眸盯着阮棉棉看。
阮棉棉:“……”
好吧。
惹不起。
阮棉棉话锋一转,立即“哎呀”了一声,说:“我这个睡懵了,记忆混乱,有些记不清楚事儿了,不喊也没事儿,你请我吃饭就行了。”
盛放这才收回了视线。
魏思初拿胳膊肘子悄悄捅盛放:“你别欺负人。”
盛放顿时委屈坏了,语气又痞痞的:“我一个字都没讲。”
“你眼神威胁人了,”魏思初还是帮着阮棉棉的,“别吓着人。”
盛放:“……”好好好。
阮棉棉一看这盛放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仿佛一瞬间就抓住了精髓。
阮棉棉登时可怜兮兮的挽住了魏思初的胳膊,小小的身体从盛放和魏思初中间硬生生的挤进去,然后抱着魏思初,语气夸张的撒娇:“初初~有些人就是长的凶神恶煞,吓死我了~”
“没事的,他就这个脾气。”魏思初低声,有耐心的哄了一句。
阮棉棉回头得意的瞥了一眼盛放。
盛放:“……?”
盛放一个眼神又扫了过来。
阮棉棉登时“吓”的往魏思初怀里躲,说:“初初~我跟着你一起去吃饭,哥哥不会生气吧~!”
盛放:“……?”
魏思初回头瞪了一眼盛放,眼神示意盛放快点走,别吓唬人。
盛放:“……?”
“不会的,”魏思初任由阮棉棉搂着自己,低声说了一句,“本来就是要跟你吃饭的。”
阮棉棉:“初初你最好了~”
盛放:“……”
盛放本来是挨着魏思初的,结果被阮棉棉这么硬生生的一“挤”,他都要脱离到边缘处了!
结果阮棉棉还这么一脸“茶味”。
盛放想挨着魏思初,结果阮棉棉总是捣乱,把他挤来挤去的。
盛放是忍无可忍了,最后扯住了阮棉棉的胳膊,把她拉开了一些。
阮棉棉当然不是吃素的,一个劲的哇哇叫,还叫救命:“初初。”
“你那个保镖回来了。”
盛放压低了声音开口,是真觉得阮棉棉碍事极了,扯开她之后,便直奔主题说了正事。
听到保镖,阮棉棉这才严肃了不少,握紧手,掩藏内心的颤抖:“回来就回来,关我什么事儿。”
说好了三个月。
三个月不回来,就不必回来了。
阮棉棉冷笑:“我关心吗?”
盛放瞥她一眼,淡定的说:“中心医院,子弹差点穿过心脏,救了三天才救回来,在医院昏迷了三个月,今天刚醒,就……”
阮棉棉转身就跑,冲着道路口的一辆车:“中心医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