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说了什么?”魏思初回头,盯着阮棉棉火急火燎的背影。
盛放赶跑了一个碍事的,高兴坏了,但面上依旧淡定的回应:“上次你从她那儿回来就心不在焉,我让人去查了下她身边的那个保镖。”
魏思初:“……”
其实魏思初也是想让盛放帮着去查一下零一的动向的,只不过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没想到盛放竟然察觉出来她的心思了。
还提前去查了。
魏思初挑眉,盯着盛放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夸赞说:“未卜先知说的就是你。”
盛放这才上扬嘴角,上去牵着魏思初的手:“走,吃饭去。”
调查这种事儿对盛放也有好处的。
要知道,魏思初总是把心思分散在阮棉棉身上,盛放想让媳妇儿的心都挂他一个人的身上,所以才不得不插手去管阮棉棉那个保镖的。
这样才能把阮棉棉给支走……
……
阮棉棉上车之后,一直在忍着情绪,低声吩咐:“开快点。”
“小姐,已经很快了。”司机不由得轻声回应。
也不知道小姐怎么了,忽然要去医院。
“再快。”阮棉棉咬牙。
司机只好一味的踩油门,只不过再快就要超速了,再加上今天高考,外边车道的车子很多很多,堵车那是必然的。
尤其是……
“小姐,您等会儿还要考试,现在过去医院,很有可能错过考试时间。”司机轻声提醒。
阮棉棉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她如今满脑子都想着盛放说的那些话。
子弹。
差点穿过心脏。
抢救三天。
昏迷三个月。
是……因为昏迷了,所以来不及赶回来吗?
阮棉棉咬牙,情绪激动之后握紧的拳头都在颤抖,她已经顾不了太多了,心口在剧烈的抖动,抖的她脸色发白:“开快点。”
司机叹息一声,只想说:虽然大学是保送的,但考试这个流程还是必不可少的,如果缺席了,怕是到时候流程上不太好看。
但司机见阮棉棉这么激烈的情绪,张了张口,没再敢继续说。
车子抵达医院。
阮棉棉开门下车,一阵风似的朝着里面跑,到前台之后直接点名字:“穆棋。”
穆棋是零一原来的名字。
他们这类人只有自己的代号,生活在暗处不见光明,阮家私养的保镖更加不需要自己的本名,所有人都只知道“零一”,从来不知零一还有自己的名字,但阮棉棉手里握着他的档案资料,她知道……
只有她知道。
知道他不光是零一,还是穆棋。
“501室,病人今早上醒的。”护士查了一下记录,轻声回应。
阮棉棉登时朝着楼上跑。
电梯人太多,她等不及,便跑了楼梯。
阮棉棉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小到大都衣来伸手,体力根本跟不上,但她每跑一步台阶,心脏便开始剧烈的颤动。
仿佛距离越近,这心跳的速度便越是明显。
穆棋。
你回来了,是吗?
阮棉棉跑的气喘吁吁,到走廊间的时候她忽然有些迟疑,隔着几扇门,她的脑子里还在想——
该怎么见他?
失约的是他,可她千里迢迢赶过来算什么?
他见到她的时候表情会是怎样的?
会高兴吗?
她的脑子里充斥了无数种想法和念头,全是围绕零一的,她还想告诉零一,这几个月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好不习惯。
没有人为她随身携带小镜子。
没有人为她鞍前马后,体贴入微。
没有人会在她喝醉酒的第一时间寸步不离跟着,背着她一步步回家。
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喜好……
她太不习惯了。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她好想他。
她想零一了。
阮棉棉放慢了脚步,一步步朝着房间号的方向走,每一步,她都走的很郑重,她觉得等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她或许就不生气了,失约的事情她可以看在他只是受伤了没有办法来履行的情况下原谅他一次。
就原谅这一次。
她想了许多许多……
终于到门口。
阮棉棉伸出手,轻轻推开门:“零……”
病房内只有一张床,零一昏迷三个月,似乎恢复的还可以,他此刻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站在床侧,上半身赤裸,下身着了黑色长裤,孔武有力的臂膀上伤痕累累,疤痕遍布,背部肌肉线条优美又充斥男性力量。
很漂亮的后背。
很帅气的男人。
如果……
病房内没有一个女人的话。
阮棉棉愣在原地,目光落到屋子里的女人身上,后者正拎着衬衫想为零一更衣,女人在零一跟前是伏低做小的姿态,目光之中全是对零一的崇拜和臣服。
“小姐。”
零一对阮棉棉的声音有一种条件反射。
他几乎立即回头,对上了阮棉棉这张充斥惊愕的脸蛋,他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就先动了,他立即朝阮棉棉的方向走:“小姐,你怎么会来这里?我……”
阮棉棉顿在原地。
大脑忽然空白了一瞬间。
她的目光看向了病房内的女人,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
可。
说什么?
质问这个女人是谁?
你们两个刚才在做什么?
为什么如此亲密?
阮棉棉跑了很多层台阶,此刻终于有些喘不上气,她冷着脸,没等零一说完话,转身便走。
“小姐!”
零一肉眼可见的慌乱,快步追了上去:“小姐……”
病房内的女人拎着衬衫,有些不知所措,一只手去挡零一:“你刚醒,别出去吹风。”
这句话落入了阮棉棉的耳畔。
阮棉棉忽然觉得好笑。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人一定需要谁,离开谁,地球一样转。
温香软玉,哪个男人会拒绝?
她只是觉得可笑,她竟然在听见消息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见了这一幕,自欺欺辱,她是司令千金,身份显赫,说尊贵都不为过,她要什么没有?
她何必要一个保镖。
她何必扑在一个保镖身上。
是他不配。
阮棉棉走的更快了,冷着脸把身后的零一甩开,但终究是抵不过零一的速度,他就算是个伤患,也跑的比阮棉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