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现实与舱体训练交错使用,每天还是照常四小时,自己进行分配。”
徐老师的话,代表着学生们已然训练满十天,大毛病和错误都挑出来改正了,故而可以进行只疲惫无损伤的舱体训练。
众人大多是兴奋的,毕竟有所进展。
要说心里最火热的一位,估计要属辰启了,因为这样他的训练底牌就可以使用,接着高歌猛进,一往无前。
洛水衡一转头,瞅见少年那样子,不禁噗哧笑道:“小启,你知道这样子像什么吗?”
“啊?”辰启方才只顾着摩拳擦掌,暗中坚定目标,倒真没注意自己的神情。
洛水衡笑着说道:“就跟憋闷了很久的男的,突然眼前出现个娇嫩美少女一样!”
辰启咳咳两声,脸上一片云淡风轻,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不过闪烁的目光,四处乱飞的眼神,还有微微歇气,表示着并不简单。
说来也是,莫名其妙的忽然笑成那样子,而且眼神里的确藏有很执着的感情,不被人注意才怪。
好在,上徐老师的课,没几个人敢转头看别处的,所以辰启的形象还算保住了。
“这姑娘啊。”辰启腹诽感叹,自从前几天他嘴皮子能力恢复以来,好像就有了连锁反应,影响着熟悉的人。
洛水衡因此胆气足许多,哪怕上着课程,也敢调侃一下辰启,说几句悄悄话,这要放在以前,却是不可能的。
估摸着,也是课程上得多了,发现老师讲东西的快慢粗细,故而敢这么做,反正可太浪费。
“还说我嘴皮子毒,水衡你也差不到哪去。”
“哼哼,我说的事实啊。”
辰启无奈,瞧着少女那有点欠揍,可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以及似曾相识的话语,他就没辙。
这怎么说呢,有种自己被自己的招坑了,而且还没法还回去的无力感,尤其洛水衡这张可爱的面孔,说出那样的话,杀伤力绝不可忽视。
“前几天,你不会是要我带饭,故意让着我的吧?”
“不知道呢,说不定只是你休息得不好,所以觉得我现在变强了,实则不然,是你变弱了,可不关我的事。”
好吧,他承认这话越听越不对味,洛水衡要他带饭所以故意在口舌之争上放水,这看来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貌似没甚不好的,反正是自己人,都一样。
下课之后,众人解散。
唯独辰启与洛水衡被留下来,被叫到徐老师的跟前。
“你们两个啊,活泼好动是好事,但是在上课时间,就先忍忍吧。”
面对徐老师语重心长的教诲,二人连连称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犯。
徐老师看他们这样子,不免一笑,摆手道:“算了,这次课程没有需要记住的,下不为例,懂?”
辰启和洛水衡又是一顿保证,话都快说上天了,什么下次再犯天诛地灭,五雷轰顶都弄出来了,不知道还以为是邪教立誓呢。
事后,没被教育处分的两人,欢快地出了训练室,因为方才终端上接到消息,食堂那边已经下好菜碟,只等他们去。
这便是有个稳重会办事的哥哥与朋友的好处,在迫于一些事情,暂时无法去完成原本的目标时,那人会帮忙,甚至直接完成。
总之,现在饥肠辘辘的辰启与洛水衡眼中,那个在食堂弄好饭菜,等待着他们的朋友与哥哥,是天上地下第一的好。
食堂之中,几人会面后,便是风卷残云地就餐,米饭就着家常菜,那是好像怎么都吃不够的感觉。
这倒也不是食堂今日突然变得更好吃,而是他们近日来的训练,还有身体逐渐进化的原因。
在成为驱噬者后,饭量是比普通人大一些,以此支撑身体的新陈代谢,但不会随着等阶提升而提升,毕竟还是人体,在内里方面怎么变化都不能太超过人之极限。
要是一个人能吞下一头蓝鲸的食物,可就太玄幻了。
“再这么吃下去,不会体重超标吧?”洛水衡忽然说道。
辰启略一想少女三百斤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洛承笑如春风拂面,哪怕不是想到这个,也是相差不多。
洛水衡脸上气鼓鼓的,以示不满。
还是同在一桌的孙琦媛笑着安慰:“我们现在每天训练量大,吃的可能还没消耗的多,不瘦太多就算好了,怎么可能胖?”
洛水衡这才放心些许。
辰启帮腔:“对嘛,健康才重要,剩下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对,还有危险的事不能做,剩下的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洛水衡呵呵笑道:“小启竟然会说教了,这是想以下犯上吗?”
“我是为你好。”辰启拒不承认自己的原意。
虽然说,辰启本就比洛水衡大了几个月,不过后者总想当姐,恰好前者那时愣头愣脑的,就被忽悠得成了弟弟。
望着吃饭都不忘插科打诨的两人,洛承是好笑又无奈,从小认识的人啊,从发现被忽悠之后啊,便是这副模样了啊。
谈笑之间,桌上的饭菜也在迅速消失,临近饭饱结束之际,令人发指的一事又起。
还是殷娇,还是那淡妆,还是那打扮,端着饭食走向他们,远远地就喊:“辰启同学,原来你们在这,让我好找呀。”
四人纷纷转头,看着那几乎是每天最少两次见面的面孔,辰启心里有苦闷,有无奈。
什么人能做到每天被拒绝,仍然是锲而不舍的呢?
要么脑袋空空,是没甚理性想法的,要么自始至终认定一人的痴情种,要么被欠债不还的苦债主,再不然就是别有所图。
这几天下来,辰启可谓是不胜其烦,分明每次他都拒绝得很干脆,嘴皮子也跟抹了毒似的,让闻者七窍生烟,却依然打不退,劈不断对方的一心坚持。
说真的,是有点感到,要不是辰启知晓这女人之前的为人,怕是早已中招,落入暗无天日的深渊陷阱,就此不复意气风发。
而有关此女的一些行为,辰启跟在座几人讲过,几人同样表示厌恶,对前者也有几分同情。
毕竟被这种女人纠缠,容易人财两空不说,说不得没吃着烂掉的羊肉,还要惹得一身骚。
“辰启同学,不就是这些天我总来而已嘛,何必日日这般着急,是在躲着我?”殷娇换了个语气,娇嗔道。
辰启面不改色道:“知道在躲着你,你还凑过来,存心找事的是吧?”
“怎么会呢,我只是心疼辰启同学每天训练辛苦,特意过来看一看而已,怎么可能是要找事呢?我小门小户,可不敢做这些!”殷娇话里有话,并且眼角瞟了一下座位上的某位大小姐。
孙琦媛以眼还眼,直勾勾盯着此女,道:“陈家主的预定儿媳,这几日一直跟随我们,不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有陈家的警告吗?”
殷娇化着淡妆的脸上微微一笑,“孙小姐,我和陈家只是自有交往,还没有上升到那种程度,但要是孙小姐有意,必然是可以的。”
女人心,海底针,话语里夹杂着的针尖麦芒,有时只有她们能够听懂,不过这次相对情况特殊,所以显得露骨许多。
因为她们一人想要挂上辰启的腰肢,一人也尽力在交好,那么当着面引发的战场,自然要打出成效,让人可以得见她们的不同。
这一点,辰启是没想那么深,单纯觉得这是孙家与陈家的竞争,虽然他可不觉得这样的效果会有多好。
如果可以,将来他不想选择任何一个世家大族,他要独自成长,焕发万丈光芒,使得这些在他眼前卖弄的世家,对他俯首。
不为其他,只为了将来能有耳目清净,心神安定之所,更为孤儿院的众人,一生无忧,荣华富贵。
这不是一时兴起,是此时少年心中深埋着的一个念头,因为从入学开始,这些家族的势力与权力,都在一一浮现。
扰乱报名险些挑起大众纷争,不过是关半个月的禁闭。他获得体测第一成绩不久,便有两个家族年轻一代来搭话。
活在这样蛛网密布,时时刻刻都有所顾虑的环境中,太累,他不喜欢,故而必将奋起,勇往直前,杀出属于自己的清净。
这一切,就从打破陈家的阴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