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傅姑娘今日先是在城门伙同姜家兄妹为难尖尖,重伤沈府二公子;后又拖着他们在皇后娘娘那里恶人先告状,这些傅姑娘都不记得了?”
祥妃娘娘大吃一惊,失声喝道:“竟有此事?本宫为何不知?”
傅雅满腹委屈,哭得梨花带雨。
“回禀祥妃娘娘,臣女不想娘娘为臣女担心,这才没有说实话,其实臣女额头的伤是沈书沅打的!”
“沈书沅好生恶毒,她不仅心狠手辣重伤臣女,她还扬言要打死我!呜……臣女好害怕……”
祥妃娘娘捶着胸口义愤填膺,“岂有此理,这个沈书沅竟敢动手打人,这还了得!”
刘熠冷眼反驳,“不是他们重伤沈二公子在先,怎会逼得尖尖以身犯险!”
“母妃只怪尖尖动手打了人!母妃难道看不到这傅家女娘心怀叵测,恶意挑事,欺人太甚么!”
傅雅面红耳赤,着急辩解道:“臣女冤枉,那沈书沅为人狡猾,巧言善辩,平宁殿下不该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平宁殿下目光清澈,意志坚定。
“尖尖是何心性本王不需要从旁人口中去了解!就算尖尖今日闹出人命来,本王也相信她纯真善良,自有不得已的苦衷与道理!”
“更何况今日之事尖尖只字未提,此事乃本王寻得城门的两名侍卫求证得知!你想搬弄是非,诬陷尖尖,得问本王答应不答应!”
傅雅惊得面色苍白,不死心道:“难道在殿下眼中,她一言不合将臣女打成这样,全是臣女的错不是!”
“不然呢?本王此生认定了她,从今往后便会无条件的信任她,爱护她,珍惜她,维护她!你有什么资格挑唆本王去质疑她!”
傅雅备受打击,失神的连连往后跌去,继而掩面痛哭。
祥妃娘娘看不过去,忙命章嬷嬷扶着失魂落魄的傅雅去一旁休息,气急败坏地指着刘熠叫嚷。
“熠儿这是做什么?熠儿今日来本宫这里便是为了替沈书沅出气么?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母妃?”
“平日你难得来看望本宫一回,你可知本宫在这宫里的苦闷与孤寂!这些年除了那只狸猫,便只剩下傅姑娘愿意来这儿陪本宫解解闷!今日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你都不该如此苛待傅姑娘!”
祥妃话音刚落,那只趴在软卧的狸猫眯着眼懒散的叫唤两声,似乎在回应她。
刘熠望着那只狸猫蹙眉片刻,忍着怒火平静道:“孩儿差点忘了,孩儿在母妃心中确实比不过一只狸猫!听闻孩儿拿来孝敬母妃的补汤全被母妃拿来喂了它!”
祥妃娘娘一愣,转而恼怒道:“你别以为母妃不知那些补汤出自沈书沅之手!那恶女处心积虑送来的东西母妃哪里敢喝!”
“这只狸猫从小跟随本宫多年,沈书沅能伺候好本宫的狸猫是她的福气,难不成她还委屈了不成!”
“熠儿啊,这些年你也该明白母妃对你的良苦用心!这都城能够配得上你的女娘只有傅家女娘,你与那沈家妖女趁早断了才是!”
祥妃娘娘态度坚决,顺手抱起那只狸猫又是爱抚又是逗弄,满眼皆是对沈家女娘的深恶痛绝与轻视——
刘熠心灰意冷,不作任何辩解,恭敬地拱手一拜。
“既然如此,请恕孩儿不孝!日后便由这只狸猫代替孩儿在母妃身边敬孝吧!”
“……”
不等祥妃反应过来,刘熠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门。
“熠儿——”
意识到不对,祥妃这才慌了神,跌跌撞撞的追上来直叫唤。
“熠儿,你这是何意?你不能这样对待母妃!熠儿,熠儿啊……”
……
沈蒹蒹躲过了宫里的刑事处罚,躲过了徽文帝苦口婆心的责骂,唯独没有躲过沈老爹的棍棒教育——
当日下职回府时,沈老爹气势汹汹的举着碗口粗的木棍挡在沈府大门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沈府的一众人等立在沈老爹身后使劲向回府的沈家兄妹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暗暗传递危险信息。
沈蒹蒹意识到不对,谨慎地往沈二哥身后躲去,只伸出一个小脑袋对沈家老爹讨好的笑道:“阿爹今日回来的真早哈!”
“哼,孽障!躲什么,还不给老夫麻利的滚过来!老夫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阿爹等我做甚?阿爹还怕我迷路不成!”
沈老爹没了耐性,木棍一指,劈头盖脸地喝道:“老夫问你,你可是又闯祸了!”
沈蒹蒹义正词严,“什么叫又闯祸?这几年我尽是忙着光宗耀祖了,何时闯过祸?”
“孽障!还敢嘴硬!今日城门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你这是要活活气死老夫么!”
沈蒹蒹躲在沈从身后据理力争,“我可以解释的,今日我是被逼无奈,阿爹不信可以问二哥嘛!”
看向一旁的葫芦:“葫芦也可以为我作证!”
经过城门一事,葫芦对她敬佩不已,挺身道:“是,三姑娘没有闯祸,今日是那姜家姑娘与傅家姑娘欺人太甚!”
“闭嘴,滚一边去——”
沈老爹怒火难收,一声怒吼,葫芦吓得缩紧脖子连忙往后退。
“……”
沈从袒护道:“孩儿也可作证,今日之事确实是姜家女子与傅家女子挑衅而起!蒹蒹也是因为孩儿才犯错,阿爹要怪就怪孩儿!”
沈老爹身后的沈书雁也出声劝道:“阿爹息怒啊!蒹蒹不是惹是生非之人,阿爹该听听伯义与蒹蒹的解释。”
“哼,解释什么?无论如何,这孽障也不该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动手!她身为朝中官员,竟连这点容人之度都没有么?”
沈蒹蒹不服气,将脖子伸得老长。“她们将我二哥伤成这般,我为何要容忍?”
沈老爹暴跳如雷,“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孽障毫无悔意啊。她今日敢在城门下动手打人,明日便敢在皇城里纵火犯罪!你们如今纵容她,等她日后闯出事来,你们又该如何护着她!”
“阿爹此言差矣,平白无故的,我为何要去皇城里纵火犯罪?”
沈书雁急道:“蒹蒹不可胡言!”
“长姐觉得蒹蒹说的不对么?蒹蒹一直都记得长姐的教诲啊!长姐告诉我们要众志成城,互相扶持!如今恶人都欺负到了二哥的头上,我如何能坐视不理!”
“阿爹若觉得我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动手不对,改日我在暗地里动手还不成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