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为确保剿匪成功,岑春煊总督将高州镇总兵莫善积及参将以下7 各营的官兵统统划归李准调遣指挥。这位总兵之前率领5个营的士兵攻打李北海,却遭遇惨败。李北海那狡黠的战术,如同狡猾的狐狸戏耍猎人一般,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疲我打,还善于集中优势兵力打击小股官兵。他就像一个深谙兵法的幽灵,在战场上飘忽不定,让莫总兵的军队摸不着头脑。莫总兵因此多次进剿不但无功而返,反而损兵折将,损失惨重,那场景可谓惨烈至极。士兵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伤者的呻吟声在战场上回荡。莫总兵也因此被总督下令停职,戴罪立功,以观后效,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被大人惩罚,等待着证明自己的机会。
总兵身为武官二品,而李准不过是文官四品,如今却让这低级文官指挥高级武官打仗,众人听说后,一片大哗,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去指挥一群野狼,简直是匪夷所思,荒诞不经。特别是参将柯任贵更是愤愤不平,觉得这是奇耻大辱。部下们在私下里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到处造谣生事,声称李准是靠贿赂总督才谋得如此大权,这些言论如同毒箭一般,纷纷射向李准,试图破坏他的声誉,让他在军队中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在肇庆新兴县天堂墟的一处民房清军大营内,参将柯任贵满腹牢骚,抱怨道:“莫总,你看看这仗打得有多窝囊!以前我们漫山遍野地找土匪、追土匪,虽然辛苦,但那是军人的职责,我们也有战斗的机会。现在呢?土匪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晃悠,可上头却不准我们追,不准我们打。军人的荣誉是靠在战场上打出来的,不是这样干等着就能等来的。他这个秀才要是怕死,就不该出来领兵啊!我们的热血不能就这样被压制,我们的荣誉不能被这样践踏。” 他说得慷慨激昂,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莫总兵眉头一皱,低声说道:“柯参将,你还是少说几句吧,万一这些话传到李统巡耳朵里,可就不好了。毕竟我们是打了败仗的人,哪里还有什么资格谈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要求我们守,我们就守;他不让我们追,我们就不追,照办就是了。要是失败了,责任也在他。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命令行事,不要节外生枝。”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就像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
柯参将却仍不依不饶,嚷嚷着:“反正我就是不服!一个从没当过士兵、没进过军校的落第秀才,现在居然在这里耀武扬威地指挥我们这些职业军人带兵打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是天大的笑话!他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们这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难道要听他的指挥?这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他的脸涨得通红,情绪越发激动。
莫总兵有些不耐烦了,他大声呵斥道:“不管是用枪打出来的胜利,还是用钱买来的胜利,不管是哪种方式,成者王侯败者寇,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李准对岑春煊总督命令他再度带兵剿匪极为不满,但岑春煊是最大官司,他也无力反抗,只得积极备战。
在巡防营总部,李准召集吴宗禹、潘灼文、潘斯铠等高级军官开会,共同研究对策。会议室内气氛凝重,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一般。潘斯铠率先发言,他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李北海这伙土匪飘忽不定,就像幽灵一般,经常在东安以西的西山、阳春、罗定、云雾山一带活动。那里山高林密,仿若大自然为他们打造的天然屏障,每一棵大树都像是他们的守护者,每一处山谷都可能是他们的藏身之所。官军人数多时,他们就像受惊的兔子般逃窜躲藏,瞬间消失在山林之中;官兵人数少时,他们便如恶狼般直接发起攻击,凶猛而残暴。如此东躲西藏、虚虚实实的打法,莫总兵的5个营也被折腾得疲惫不堪,毫无办法,常常是疲于奔命,最后吃了败仗。士兵们的士气低落,就像失去了方向的羊群。”
吴宗禹接着发言,他目光坚定,仿佛已经找到了破敌之法,犹如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就像渔民在大海打鱼一样。我们大集体作战,先用大网将鱼儿围起来,然后敲响锣鼓,把他们往中心驱赶,等待所有渔网合拢之时,便是我们收网之际。这需要我们各个部队之间密切配合,不能有丝毫差错,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每个零件都要发挥作用。”
李准听后,微微点头,回忆起自己的过往经历:“我是山里人,在四川、陕西、湖北交界的大巴山、华蓥山一带,曾有十万白莲教起义。起义失败后,他们躲藏在山林之中。于是清军实行围困战术,围而不剿。那山林山高林密,人烟稀少,仿若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只是这里面藏着的是危险的敌人。他们储备的粮食不多,每次下山抢粮都会遭到官兵的痛击,每一次冲锋都像是飞蛾扑火,人员不断减少。每冲一次关,人员就会减少一些,那场景如同收割生命的镰刀,无情地削减着他们的力量。经过多次冲关,人员损失严重,到后来没有粮食,就只得乖乖下山缴械投降,就像失去了爪牙的老虎,只能任人摆布。”
于是,李准向驻守前线的莫总兵发去电报,命令他们只管守住各个险要关口,土匪来犯就予以打击,土匪逃跑时则不准追击,要保持充沛的体力与精力,等待后续官兵到来。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稳定局势,为最终的围剿做好准备,就像一位棋手,在棋盘上谨慎地布局,等待对手先犯错误,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那么,莫总兵会坚决执行李准的命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