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二人所料,日本以中方擅自降下日本国旗,是对日本国家的侮辱为由,恼羞成怒,决意报复广东水师。他们迅速派出停留在台湾海峡的吾妻号军舰,那吾妻号军舰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海上巨兽,气势汹汹地驶到香港附近。
舰上的日本水兵们个个满脸骄横,在甲板上肆意叫嚷,仿佛已经将广州视为囊中之物。他们对着广州的方向,转动作一门门大炮,炮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示威似的来回转动,那黑洞洞的炮口仿佛在向广州宣告着他们的绝对统治权。吾妻号军舰的烟囱不断喷出滚滚黑烟,弥漫在海面上,恰似给这片海域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其舰身两侧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那声音仿佛是对广东水师的无情嘲讽。与此同时,应日本邀请的美国军舰亦从菲律宾气势汹汹地北上向南海驶来,一时间,广东沿海仿若被一片大战前的滚滚乌云所笼罩,那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仿佛一场惊涛骇浪即将席卷而来。大海也似乎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原本平静的海面涌起了层层巨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而在京城的外交部内,一片愁云惨雾。大臣们听闻此事后,个个面色如土,仿佛大难临头。有的大臣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口中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日本此次来势汹汹,必不会轻易罢休,我大清外交又将陷入绝境。” 有的则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眼神中满是绝望:“甲午之耻尚未远去,难道又要重蹈覆辙?我等如何向天下交代。” 众人深知,自鸦片战争以来,大清在外交上屡屡受挫,面对列强的坚船利炮和无理要求,总是步步退让。如今日本这一挑衅,极有可能引发列强的连锁反应,到那时,整个大清将在外交的旋涡中越陷越深,万劫不复。他们害怕承担责任,更害怕因外交失败而引发国内的动荡和民怨,这种恐慌情绪如瘟疫般在外交部内迅速蔓延,每个人都在这黑暗的前景中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李准面对张人俊的追问,轻轻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我可不想舍身成仁,更不会轻易死掉。安帅,你也知道,北洋水师投降后,船上还剩下大量的枪支弹药,要是这些弹药全部打光,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现在我广东水师战船虽不如北洋水师,不过弹药比他还多。”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己方的实力与胜算,虽然战船数量和质量处于劣势,但弹药充足是一个可利用的优势,他希望能通过巧妙的战术安排,弥补装备上的不足。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与坚毅,仿佛已经看到了在绝境中反击的曙光,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缓缓踱步。
张人俊心有余悸,声音中仍残留着往昔的恐惧:“我记得日本人并不是从中国海上攻上陆地炮台的,而是借道朝鲜这个跳板,南下山海关才攻占了旅顺炮台,导致北洋水师失败的。” 他的思绪被拉回到当年的战火纷飞中,那一幕幕惨烈的场景让他不寒而栗,他害怕历史会再次重演,害怕广州也会陷入同样的绝境,这种恐惧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让他在面对可能的战争威胁时,显得有些畏首畏尾。他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指节都泛白了。
李准轻蔑一笑,眼神中满是不屑:“安帅说得对,在我广东东北是福建、北面是江西,西部是广西四川云贵,只要我们守住西部镇南关,在北海防止法国人偷袭,他八国联军要打败我广东谈何容易?” 他在心中快速分析着广东的地理优势,试图用这些优势来增强自己和张人俊的信心。他大步走到地图前,手指有力地在地图上比画着,标记出各个关键地点,说道:“安帅您看,我们可在此处设伏,彼处屯兵,利用地形与敌军周旋。” 他相信只要合理利用地形,布置兵力,就能够给来犯之敌造成巨大的阻碍,为保卫广东争取更多的机会,他的内心充满了斗志,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构建起了一道道坚固的防线。
张人俊心情沉重,仿若被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当年义和团不是号称30 万人,也未挡住八国联军2 万人的进攻吗!” 他想起义和团运动的悲壮结局,那些拳民们以血肉之躯对抗洋枪洋炮的画面,让他对未来的战争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自己和李准所率领的军队是否能够抵御外敌的入侵,他的内心充满了迷茫与无助。他低下头,双手捂住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李准痛心疾首,声音中满是悲愤:“义和团以血肉之躯去阻挡洋枪洋炮,那是天大的悲哀。任何护体神功在现代化的枪炮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我们广东水师不是义和团那帮跳神大汉,不会以血肉之躯去和洋人拼命。我们广东虽没有30万兵马,但我们防营有113个营共6万多人,水师2万多人,旗营绿营新军2万多人,总数不下 10 万人。我的中下级军官都经过虎门陆军速成学堂与黄浦水师学堂训练,所有士兵都参加了至少一次的战场实战,有几个营更是身经百战,人人英勇善战。而联军2万人马,进入西洋内河后不到万人,上岸后更不到 5000人。我们只要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只有这样逐渐消耗联军兵力,此消彼长,洋人就坚持不了多久。” 他在阐述兵力对比和作战策略时,心中既有对己方实力的自信,又有对战争残酷性的清醒认识。他深知战争绝非易事,但他相信凭借着训练有素的军队和合理的战术,能够给联军以沉重打击。他站得笔直,眼神坚定地看着张人俊,双手有力地挥舞着,以强调自己的观点,他的内心在自信与谨慎之间不断权衡,努力寻找着最佳的战斗方案。
张人俊微微点头:“岑春煊说你的兵别人统不了,原因在这里。可联军军舰强大,我们那几条破船是不够看的。”
李准侃侃而谈,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得好,若双方军舰在海面正面攻防,广东水师肯定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