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止步,倒是有些傲娇的揶揄房遗爱,口气中充满嘲讽。
“那小女子倒是要好好听听小郎君的大作,毕竟小郎君可是有四大才子之首的美誉。”
面对诗雅的嘲讽,房遗爱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这样的嘲讽对于自己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不了。
况且一会你听完诗,就怕你没这个心情嘲讽老子。
“你且听好了。”
房遗爱也学着崔毅那般摇头晃脑,开始背诗。
“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
随着房遗爱念出上联诗句,诗雅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几乎嵌入掌心。
这句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尖上。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满是委屈与愤怒。
诗雅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
原本她以为房遗爱不会作出什么像样的诗,事实上房遗爱不但作了,还作出了让她十分难堪的诗。
这是骂人啊,而且骂的很明目张胆,很恶毒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小郎君,不知我何处得罪了你,让你这般口出恶言。若有误会,还请明说,何必用如此恶毒的言语来羞辱我。”
她表面上虽然镇定自若,但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愤怒和不甘交织在一起。
“嗨嗨嗨,这不指名不道姓的,你可别往自己身上拉扯,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还有下联呢。”
诗雅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赏诗,恨不得赶紧走,这上联都这么难听,那下联不是更难听?
看着诗雅的表情,房遗爱有些小爽,才不管诗雅的面皮,接着念到。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诗雅的身体猛地一僵,迈出的步子像是灌了铅,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转身快步离去,不想在这个让她难堪的人面前多停留一秒。
看着大哭着飞奔上楼的诗雅背影,房遗爱连忙喊着。
“诗雅姑娘,还没点评我这诗作的如何呢?”
诗雅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杀人诛心啊,写诗骂了自己,还得让自己夸他诗作的好?
花满楼的宾客口中反复念叨着房遗爱念出的那两句诗。
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二十岁富家公子甲:“嘿,这诗写得真是妙!遣词用句相当精妙,把那女子的模样刻画得入木三分。”
“这骂人都骂出了文人的风骨,厉害厉害!他爹不愧是房玄龄房相,这文采着实令人佩服!”
四十岁富家老爷乙:“房二郎这诗,韵律和谐,对仗工整,意境也拿捏得恰到好处,骂起人来还不带一个脏字,这才叫高水准的骂人,实在是高!”
六十岁花甲老人丙:“有一说一,小郎君此诗,既有文采又含深意,借景喻人,将对诗雅姑娘的不满巧妙融入其中,实在是高明。”
“话说回来,先前倒是这花满楼和诗雅姑娘做的不对,小郎君这诗当真精彩,这骂人都骂得如此文雅,堪称一绝啊!这一次我挺小郎君。”
与花甲老人对饮的是一位年轻书生,忍不住接着老者的话道。
“单从诗词的角度来看,确实是上乘之作,遣词用句精妙绝伦。”
“只是这诗中之意过于尖酸刻薄,用来骂人似乎有些不太厚道。”
老者不以为然,反驳年轻书生道。
“这也恰恰体现了房公子的才情,能将骂人之语化作如此优美的诗句。”
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一口酒下肚,用袖子擦了擦髯角的酒水,豪气道。
“还得是文化人啊,不像俺老粗,没文化真可怕,一句彼其娘之走天下,哈哈哈。”
此刻花满楼已经乱了,都在纷纷谈论房遗爱的这首诗,就连程处默他们几个也好奇道。
“我靠房二,你真的会作诗啊!我看他们说的挺有道理,你这诗作的还挺不错啊。”
“房二郎,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学会作诗了,咱们哥几个怎么不知道这事。”
房遗爱端起盏杯,邀几人喝酒。
“嗨,我哪会作诗啊,我这都是花钱买的诗,我会不会作诗你们还不清楚吗?”
尉迟宝琪实在的很,接着房遗爱的话说道。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作诗,但是话说回来,你那诗哪里买的,回头我也去买几首。”
程处默:“对对对,我也来几首。”
程处亮+1。
李思文+2
看着这几个纨绔望向自己希冀的眼神,房遗爱好像嗅到了一丝商机。
自己是穿越者,带来的知识要变现,卖诗词无疑是最快最捷径的渠道之一啊。
“好说,好说,改日我带兄弟去瞧一瞧,每人给你们挑几首极好的诗,看以后谁还敢笑话咱们哥几个是长安城四大才子。”
房遗爱说完之后,收住笑意,加重语气,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家诗社诗词皆贵,你们得多带些钱才是。”
画风一转,房遗爱用非常笃定的语气说道。
“店家承诺,诗词皆上品,且可以买断冠名,兄弟敢打保证……………。”
房遗爱说完一拍胸口,噔噔作响,信誓旦旦的说道。
“几位兄弟若是得了首诗拿出去那么一宣传,我敢保证,第二天全长安都会争相传抄,传播。”
房遗爱把程处亮几个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看几个人眼中的小星星,估计是信了大半。
房遗爱看着这姑娘也看了,气也撒了,感觉这酒喝的没啥意思,于是提议要去怡红院找小怜香。
几人立马附和,站起身就要走,程处默怀中摸出两锭银子往矮几上一墩。
“结账。”
陈妈妈恨不得房遗爱几人赶紧走,奈何这几人她又不敢招惹,见他们主动要走,连忙道。
“小公爷慢走,银子就不必了,这顿酒当是贱婢请几位小郎君好啦。”
房遗爱不领情,一字一句的对着陈妈妈说道。
“耶耶们有自己的规矩,是纨绔不是无赖,谁会欠下你的钱,你收下便是。”
说完之后,自己也从身上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塞进之前给自己陪酒的姑娘怀中。
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