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在几位陪酒姑娘的搀扶下,房遗爱一行人离开了花满楼。
“小郎君欢迎下次再来啊!”
“小郎君慢走啊!”
陪酒姑娘似乎很不舍房遗爱几人的离去,站在门口给他们一行人送行。
甘露殿。
李二正在看着房遗爱制作的病历本。
李二已经去探望了长孙皇后,长孙皇后身体依然虚弱,还有咳血的症状。
但是现在太医署的太医们看了说是并无大碍,暂时也就放下心来。
虽然房遗爱救了长孙皇后的命,但是他还是没有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就完全依赖房遗爱 。
依然会向太医们,大医们去求证,以确保他的观音婢长孙皇后的病情无忧。
“阿难,观音婢目前来说好像是最好的结局了,朕真的好希望他会快点好起来。”
张阿难将油灯的灯芯调拨的长一些,好让油灯更亮一点。
“陛下,皇后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过去这道坎的。”
作为李二的大太监,张阿难对李二心思把握极其精准,就刚才李二将纸张靠近观看的细节,他马上就为李二挑大灯芯。
“房玄龄家的二郎好像还未婚配吧?”
李二放下手中长孙皇后的病历,看这详细的病历记载,以及长孙皇后的饮食情况,说明房遗爱很用心。
现在他对房遗爱的兴趣很足,不说别的,就说房遗爱在太医署留下张宝藏留值夜守就很合他的心意。
不知不觉间,李二就开始打探了房遗爱的情况来,张阿难见李二放下手中病历本,就将油灯挑的小一些。
油灯灯芯长自然会很亮,但是它冒出的烟很大,闻多了会不舒服。
“是的陛下,房二郎不曾婚娶,也无婚约。”
“那遗爱的风评如何?”
自打房遗爱走进李二的视线,张阿难就已经对房遗爱作了调查。
可能不太精细,或者也不太全面,但摸个七七八八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不李二张嘴一问,自己不就用上了吗。
“陛下,房二郎的风评不太好,据坊间传闻说是诞率无学,颇有武力。”
“每天或多或少都会做出一些离谱的事情,和尉迟宝琪,程处亮,李思文被人戏称称长安城四大才子,房遗爱四大才子居首。”
李二一听张阿难这样说,倒是来了点兴趣,
“哦,怎又会被戏称四大才子?这几个人是敬德,知节,药师家的孩子吧?”
“正是,他们四个是同读国子监的同窗好友,孔祭酒让他们四人合力作一首诗,结果他们四个人半天就憋出三个字。”
“所以,才会被人戏称四大才子,这几人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子,名声糟糕透了。”
李二往后靠了靠凭几,金杯中的葡萄酿,随着他的动作在杯中荡漾。
“哈哈哈,那玄龄,敬德他们几个是很头疼的,毕竟有这样的儿子不省心啊。”
“还是朕的儿子们比较听话,教育儿子这一点朕比玄龄他们强多了。”
张阿难随即打蛇付棍上配合李二道。
“那是自然,这几个小子哪能跟陛下的皇子比,太子殿自幼聪慧过人,自束发受教以来,于经史子集、治国理政之道,皆能潜心研习。”
“且其性情宽厚,心怀仁爱,待身边之人皆以礼相待,从不恃宠而骄,宫中上下,无不对其赞誉有加。”
“魏王殿下,天资卓越,才情出众,博闻强识,通古晓今,所作文章,辞藻华丽,意境深远,堪比建安七子。”
李二摆摆手,打断张阿难对他的捧臭脚行为,眉头微皱问道。
“这几个纨绔子有没有触犯我大唐贞观律?”
“这倒是没有听说。”
“那就好,朕虽不喜纨绔之风,但只要不犯律法,倒也无妨。”
李二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陛下圣明,其实这几人虽行事荒诞,却也有几分赤子之心。”
“听闻那房遗爱对朋友极为仗义,程处亮曾与人争执惹上麻烦,房遗爱二话不说便出面解围。”
李二笑着摇头不语,少年心性仗义执言倒是很对他的胃口。
………
…………
梁国公府。
房玄龄今天回来本来挺高兴的,打算好好夸一夸房遗爱,没成想这小子又溜了,还是彻夜未归。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房遗爱每次胡闹,房玄龄是又气又爱。
可以说房遗爱的每次胡闹,之所以他还能容忍,就是他希望房遗爱能搞点事情出来。
有了房遗爱这个惹祸精,起码达到了他变相自污的目的。
他又何尝不知道爱在家里穿衣打扮的尉迟恭,抱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李靖,不都是这样自污的吗。
他官居左仆射,众相之首,位高权重,经他提拔的官员数不胜数。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心虚的,李二何其强大房玄龄比谁都清楚。
李二需要什么什么样的臣子他同样清楚,这也是他跟了李二创业这么多年,虽然没有什么像样的政绩却还能作为宰辅之首的原因。
有没有政绩自己能不知道?李二能不知道吗?大臣们能不知道吗?
都清楚,自己不过是把功劳都丢在李二身上,丢在其他人身上而已。
“夫君,二郎真的要封侯了吗?”
卢氏很兴奋,房玄龄回来跟她说了这个事以后,她已经问了不下五遍了。
“都说几遍了,你能不能别问了,遗爱是要封侯了。”
卢氏撇撇嘴,对房玄龄的不耐烦不屑一顾,口中喃喃自语。
“真好啊,大唐已经十几年没封爵了,想不到遗爱倒是给自己挣了个侯爵。”
“咱家也算是一门双爵了,这在大唐还是头一份吧!哈哈哈。”
说到一门双爵这件事,房玄龄心里也是暗爽的不行,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遗爱以后你一定要严加管教,切不可肆意妄为,生出事端,毕竟他都要封侯爵了。”
房玄龄语气顿了顿,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原本躺下的身体又坐起来。
“陛下跟我允诺,会下嫁一位公主给房家,我跟遗直谈过了,他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