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依靠在李二的身上,享受着李二为她梳理着头发。
听到李二说要给房遗爱封侯赐婚的事情,难得的来了一丝精神。
高阳这个孩子她是清楚的,是她很看好的一位皇女,房遗爱虽不了解,但就这两天的表现来看。
嗯,倒也算是一桩良媒,李二的意思长孙皇后自然不会有意见。
“陛下,我看不错,就依陛下所言,待我身体好些,会亲自操办。”
梁国公府。
梁国公府后院有棵怀抱粗的歪脖子梅树,梅树上挂满了青梅。
这棵就是原主掉下来摔死的大树,此刻两只喜鹊在上面叽叽喳喳的上下跳跃。
梁国公府上下此刻都在大门口等待天使降临,这是昨天就通知过的。
一个小厮跑的飞快,边跑边喊,
“来了,来了,天使进了坊门,现在快过牌楼了。”
小厮叫三郎,是原主的狗腿子,生性机灵,是“家生奴”中与原主房遗爱关系最好的仆人。
他爹是房家的仆人,这三郎在主家梁国公府出生,子承父业继续伺候主人房遗爱。
梁国公府一众听见三郎汇报,顿时高兴的不行,大多都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准备迎接这个光荣的时刻。
房遗爱自然也在此行列,今儿他可是主角,连夜赶制出来的行头,看上去骚包极了。
三郎跑到房遗爱的身边,嘴咧的快到耳朵了,看上去特别的骄傲。
好像封爵的不是房遗爱,而是他一样,没办法,他也被压制的太久了。
作为房遗爱的狗腿子,平日里房遗爱胡闹,他背锅,没少挨罚挨打,作为仆人的他自然没的选。
现在他主人要封爵了,得意的他所展现出来的嘴脸,就是要告诉其他仆人。
做狗到底有什么不好,这是属于房遗爱的高光时刻,自然也是他的高光时刻。
不多时,房遗爱就看见一队人马过了牌楼,队伍最前方彩旗开道。
象征皇权的华盖居中,左右雉尾扇交叉,更显队伍隆重。
两侧侍卫手持戈戟分布在队伍两侧,伴随着鼓、锣、笙、箫等乐器的声音,房遗爱一眼就瞧见。
骑着高头大马的天使,不是李承乾还是谁,队伍后面还跟着乌压压的看热闹的人群。
只见太子李承乾身着锦袍,手持一卷明黄色的圣旨,下马正立于梁国公府门前。
这差事本不该是李承乾来宣旨,奈何房遗爱救了长孙皇后的命。
再加李承乾今日与房遗爱相处的不错,李承乾就自告奋勇接下这个天使的差事。
“大唐皇帝令,良家子房氏二郎接旨。”
房遗爱连带房家上下呼啦啦跪倒一地,
“参见陛下。”
李承乾展开圣旨,朗声宣读:
“大唐皇帝令,诏曰:房氏二郎房遗爱救治长孙皇后有功,特封开国县侯,封地蓝田,食邑八百户,赏万金,帛千匹,授从三品待遇,世袭罔替。”
房遗爱听罢,心中既惊且喜,李二还是可以的,挺大方,一万两金子,还给个侯爵,当然世袭罔替他也是听懂的。
房遗爱接过圣旨连忙叩首谢恩:“臣房遗爱,叩谢陛下隆恩!”
这一跪,太值了。
房遗爱打量圣旨,看着“皇帝行宝”印玺的落款,暗道好可惜,不是传说中的什么“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李承乾亲自扶起房遗爱,朝他挤眉弄眼,笑道。
“兄弟,恭喜了。”
房遗爱朝着狗腿三郎喊道。
“给本侯找最好的裱匠裱起来,本侯要挂在床榻之上,日夜膜拜。”
房遗爱笑的合不拢嘴,打发下人赶紧给宣旨的仪仗发了点喜钱,得了钱的众人眉开眼笑。
“太子殿下,进府一叙。”
两人并肩从梁国公府正门往里走,房遗爱停下脚步,望着后面许多看热闹的人群。
对着狗腿子三郎笑道,
“给坊里乡亲们也发点,今儿高兴,每人给发两个大钱。”
房遗爱说完,身后顿时传来震天欢呼,
“恭喜蓝田县侯,恭喜房家一门双爵。”
老夫人卢氏高兴的很,马上差人从账房直取许多的铜钱,眼看着丫鬟们挨个的给坊民们发钱。
今儿大喜,花点钱大家伙一起高兴,这钱值啊。
李承乾和房遗爱两人并肩来到会客厅,落座之后两人相谈甚欢。
两人感情迅速升温,闲聊之余,李承乾更加佩服房遗爱的博学多才。
以后谁再敢在他李承乾面前说房遗爱诞率无学,他李承乾第一个不答应。
这哪里是废柴,分明是块美玉,想英名一世的房玄龄怎么可能会生出一个草包儿子。
果然,坊间传闻不可信。
房遗爱与李承乾的相处,也对这个少年郎好感倍增,这样的人当皇帝,可能是全大唐的福分。
想不明白,怎么就能在长孙皇后死后,被李泰和李世民等等各方因素生生给逼成一个变态。
于是,房遗爱心中冒出一个想法,不如就帮他一把,看能否改变李承乾的命运。
“太子殿下,你我相见如故,你既然尊我为兄弟,我也应该待你如手足。”
李承乾哈哈大笑。
“理当如此。”
“我对相面之术也有点研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承乾亲切拉着房遗爱的手,大咧咧说道。
“你与我阿娘有救命之恩,你跟我俩谁跟谁,藏着掖着就是不拿我当兄弟。”
房遗爱思索一下,有好多话想说,想想还是算了,说多了以后不好解释。
史书上记载,李承乾是骑马摔断腿以后,李二才逐渐变得不喜欢他,大臣说太子有脚疾,有失国体的。
那就从劝诫李承乾骑马开始吧,最起码也得小心骑马才行。
房遗爱会屁的看相,只能摊开手掌,大拇指在几个手指头乱点,假装掐指一算。
心中默念,
“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观兄弟你与马犯冲,一年之内不要骑马,出行最好乘坐马车。”
瞧着有模有样,一本正经神棍模样的房遗爱,李承乾半信半疑的问道。
“兄弟,你说真的,没跟我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李承乾摇摇头,“不像。”
房遗爱点点头,
“信我没错,不就是一年不骑马吗,做马车还不是一样。”
李承乾思索一下,
“行,就坐车不骑马。”
两人正谈的起劲,房玄龄从门口笑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