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厅堂内!
一摞摞文书奏折堆满整张案桌,看起来有几百道,其中每一道都是各地方官县上报来的。
“相国大人,这些奏书都是地方上的官员递上来的明书,各工商司分部签章过的陈述,可否要过案?”户部张谦说道。
这些奏书他搞乱三天才理清楚分管,只见相国吴玄安随意挑选了几道翻看看了一眼。
奏书中说明,商陆线道已经互通,各大商行代理权限已经分发等问题。
吴玄安点头:“你将这些奏书批阅一遍,而后呈给陛下。”
“下官明白!”张谦拱手。
“对了,通知工部那边,将之前打造好的盐械速发扬州、自贡、运城等各地,扬州那边已经开始走商,其他地方尽快赶上,同时七日一书上奏,哪个地方缺了,派人去寻责!驿站人员加派人手去分班倒送。”
张谦点头,恭上明心:“相国大人放心,这些下官已经安排好了,所有奏报会提前呈交案上!”
“如此甚好,快将这些奏折送往宫中去吧!”吴玄安摆手。
张谦叫来两个文书人员将奏书取走,而后告辞离开。
御书房中!
庆元帝看着张谦送来的奏书,其中各地方政文畅通无阻,每个角落都能看到定向,想那历朝历代贤臣明相,都无法做到如此,他不得不佩服吴玄安的手段和政才!
“好好好!朕从未有过如此耳清目明的一天,天下各地,城县乡里,明明道道皆在朕目,纵观古今,实乃罕有!”
“张卿整理此奏书,辛苦了。”庆元帝欣慰夸赞。
“回陛下,此乃臣分内之事!”张谦中气十足,显然也非常乐意跟着吴玄安做事。
庆元帝看了一会儿,而后提笔批红,边做边问:“对了,前次调往五城兵马司的军饷如何?”
张谦回话:“陛下,臣遣下属去核查过,其中有三处对不上。”
“哦?那三处?”庆元帝并没有感到意外,要真对上了,那才见鬼了。
“永定侯马晏的南城司、陈崇的中城司,以及一等伯牛继宗副将于涛的东城司,其中永定候马晏贪污最甚,十有七八造假账,镇威将军陈崇也是半数之漏。至于于涛,已经被一等伯牛继宗拿了,并且补上了所失饷银。”
庆元帝目光抬了一下,随即叫来锦衣卫指挥使。
“臣,叩见陛下!”
“去将永定候马晏、镇威将军陈崇拿了,对了另传一谕提醒牛继宗以及其他贵勋。”庆元帝简单说道。
那锦衣卫指挥使便明白该怎么做:“臣遵旨!”
张谦看着他离去,而后又问:“陛下,臣派发各司的军饷,是按照人数来放,可否需要招添人兵员补足空位?”
庆元帝沉思了一会儿如今内帑和户部都不缺钱,把人手招满也好。
“待马、陈二人处理完,朕会另派人手填上,张卿只需等着交接就是,相国那里张卿务必跟好,朕就放心了。”庆元帝说到,如今新盐已经开始运输,工商司部以及工、户两部之人都派去帮忙了。
“老臣明白,定当全力以赴!”庆元帝不说,张谦也会不留余力干好,这可是能在史书上添一笔的功绩,哪怕只是占个一笔名字,也是莫大的荣誉。
“如此张卿便回去吧,朕过后找相国谈一谈后续之事。”
“臣告退!”
很快,永定候府与镇威将军府便被锦衣卫抄家了,而马晏和陈崇被拿下入狱,于涛被传唤。
三人除了贪污军饷之外,各家所做之事,也都少不了伤天害理的。
随即刑部审完,主犯斩首,从犯流放,一应女眷发卖。
一等伯牛继宗此刻在家中有些神不安定,奴仆管家急匆匆赶来。
“如何?”
“回老爷,马侯爷与陈将军已经被斩,于大人也是,阖府之人也都遭了劫。”
牛继宗一屁股坐回凳子上,腿还有些打颤,抬手有气无力地挥了挥:“下去吧!”
“是!”
“老爷,宫中有太监来传旨了。”
“快请!”
牛继宗闻言,就知道是皇帝派人遣话来了,立马出门迎接。
宣旨的太监,看着着急忙慌的牛继宗,神色不定,就知道他是心虚,但也不管,直接念道:“一等伯牛继宗,管理枉疏,任使属下吃空军饷……贪污行贿,责令杖三十,爵降三等,钦此!”
牛继宗闻言,拜服:“罪臣牛继宗领旨。”
随后太贱了离去,刑杖的人上门,挨了打的牛继宗晕死过去,家里儿女乱作一团,另一边北静王水溶得到消息,也都吩咐自己其他人管好自己。
而后遣人打听其他贵勋的消息,自从贾府开始,他们这些老牌贵勋似乎走了下坡路了,如今新盐代理和他们也没有关系,还要整天被催缴税务。
满朝文武恨相国吴玄安的只怕述这些人最重,但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靠权势打压,如今除了皇帝,谁有相国的权力大。即便能打压,万一对方直接掀桌子,将他们贵勋之家直接杀个精光,这世间怕也没人敢说什么。
毕竟相国这一身份之外,还有一个手段通天的仙人名号。
“到底要如何生存?”
水溶目光看向龙首宫,如今太上皇年老气衰,怕是就在这一两年了。
“来人,将周扬、文博昭请来。”
“奴才这就去!”
这两人是他幕僚,赶来之后,水溶将事情告知两人,让他们出谋划策。
“王爷,南边的事情,干脆停了吧,如今朝中有相国此人,陛下大权已经收拢,我们怕是……”周扬目光低沉,他这么说害怕水溶迁怒。
“博昭也觉得没机会?”水溶反问文博昭。
后者点头:“王爷,有相国在,毫无机会,此时收手撤去,向陛下表忠心,还来得及。”
水溶转身思考,好久之后吞了吞嗓子,沉息点头:“罢了,秘密使人解散南边的事物,将有关痕迹清理干净,特别是那群难缠的家伙。”
“王爷放心,绝对不会有丝毫纰漏的。”
二人点头,而后火速离去,北静王坐回椅子,想了好一会儿,感觉还是不保险,随即做出决定,将自己把控的人手干脆撤走,让庆元帝的人补上,也算是变相地表示了。
庆元帝也不是傻子,四个异姓王中,如今也就北静王有点脑子,其他三个自从老一辈死了之后,如今和二世祖没什么区别,只待太上皇殡天,这些家伙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