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这谢家姑娘不过是个老实的乡下女,当初赐婚给安王时,还觉得亏待了自家这个弟弟。
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一次又一次做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傅瑾安听了皇上这话,挑了挑眉:“皇兄说笑了,嫁夫随夫,这丫头……是随我了。”
皇上:……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皇上扯了扯嘴角。
别说,他这个弟弟,和以前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对了,太后被下毒一事……”
说到正事,皇上神色一正,看向傅瑾安。
傅瑾安思忖片刻。
“臣弟觉得,和昨日派来刺客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人。”
虽然还没从刺客那里问出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给太后下毒的人或许跟给他下毒的人有关系。
“不过,臣弟倒是认为,皇兄不妨借此机会,将皇宫里里外外好好筛一筛。”
皇上点点头。
随后,傅瑾安拱了拱手:“皇兄,臣弟先告退了。”
“走的这么急?朕的奏折还没批完,你……”皇上看着傅瑾安,话还没说完。
傅瑾安笑着打断皇上:“皇兄也说,是您的奏折,臣弟……就先告退了。新婚期间,皇兄且先放过臣弟吧。”
“你……”皇上又气又好笑,手指着傅瑾安,“你这家伙,竟这般会偷懒。”
喊他来不就是帮忙批奏折的吗?
这些老家伙,一天天没什么事儿,就知道写这么多破折子,批都批不完!
傅瑾安来接谢婉宁的时候,又引得众嫔妃一阵艳羡。
谁都知道安王是大宁所有女子心中的白月光,可如今这白月光满心满眼都只有谢婉宁。
眼神温柔,说话的语气也轻柔,好像这世上就只有她一人。
和太后又说了会儿话,二人便离了宫。
坐上回府的马车,谢婉宁这才得意地看着安王。
伸手到袖中,掏出一枚玉牌,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
“贤妃宫中的玉牌。”谢婉宁唇角一勾,脸上满是狡黠。
将慈宁宫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昨日捉住的刺客不是嘴很硬吗?我们不妨……”
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傅瑾安听着谢婉宁的计划,只觉得心头狂跳。
他怎么会遇到这般聪慧的女子。
“阿宁,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遇见这样好的你。
“啊?”
谢婉宁愣了一下。
不太明白傅瑾安为何突然道谢。
“母后那边……”傅瑾安刚开口,谢婉宁就摆摆手:“那都是应该做的,你看,母后已经赏我了。”
说着,她指了指头上的簪子,歪着头问:“好看吗?”
“凤头簪?”
傅瑾安看到簪子,愣一愣,语气中带着些惊诧。
谢婉宁听出他话里的异样。
“凤头簪?名字真好听。”
傅瑾安笑道:“这是当年封后仪式上,先皇送给母后的礼物,母后最珍视的宝贝,连皇后都没舍得给。”
“啊?!!”
她没想到这簪子竟有如此来历。
下意识伸手要将簪子取下。
“这么贵重的东西,可别磕碰坏了,这要是有个万一,我可担待不起。”
傅瑾安伸手握住谢婉宁的手:“别摘,好看。”
“这本就是你应得的,有什么好担待不起的。再说了,有本王在,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本王替你兜着。”
他看着谢婉宁。
“怕什么世事无常,阿宁欢喜才是天大的事。”
……
两人在马车里浓情蜜意的时候,贤妃在自己宫中早已急得炸毛。
“本宫的玉牌呢?!”
“明明刚刚还在,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她只是回来换个衣裳,可这一换,那玉牌就再没找着。
“娘娘别急,”一旁伺候的宫女开口,“兴许是刚刚回来的路上太急,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贤妃一巴掌扇在宫女脸上。
“这么会说,还呆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宫女的脸被打到偏向一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没敢捂一下,宫女连忙欠身道:“是,奴婢这就去。”
贤妃气得抓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地上砸去。
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只是砸完之后,怒火丝毫未减,贤妃看了眼桌上的花瓶,伸手就想去抓。
“我的娘娘哟,”柳嬷嬷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赶忙伸手拦住贤妃。
“这可是皇上赏赐的,可不兴砸啊。”
贤妃被拦住,气得一甩袖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嘴里骂骂咧咧:“真是一群废物。”
去杀两个人都杀不死,还被安王的人给抓了,居然还能搜出信物。
想到这里,贤妃的脸色变了变。
若是知道那玉牌是她的,那她就完了!
贤妃此刻满心慌乱,完全乱了阵脚,压根儿没想到,玉牌丢了一事会跟谢婉宁有关。
坐下没一会儿,贤妃“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柳嬷嬷大声喊道:“不行,你现在赶紧去让人将明昭叫来。”
被抓去的人必须立刻被灭口,一个不留!
是夜。
谢婉宁应神秘人之约,往城东竹林而去。
出门时,只见“追风”已乔装打扮妥当,头戴一顶大帷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站在马车旁,扮成马车夫的模样。
谢婉宁登上马车,一路晃晃悠悠。
一直到马车驶出京城,这才伸手掀开车帘,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王爷的易容术,还是差些火候。”
正握着缰绳赶车的男人,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
随后微微侧头,低声笑道:“不是本王易容水平太差,是我的王妃太聪慧,一眼就识破了。”
谢婉宁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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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追风送我吗?王爷你怎么亲自来了?”
男人伸出食指,往上轻戳了一下帷帽,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不是有一句古话叫做,妇唱夫随嘛。夫人要上演一出好戏,本王这个做夫君的,自是该来配合的。”
这人,竟越发没正形。
谢婉宁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罢了,有安王在,她确实也更有安全感一些。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竹林外。
谢婉宁跳下马车,往前几步,走到竹林入口往里不远处的一处空地。
环顾四周后,对着空无一人的竹林喊道:“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