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别说出府门了,就连书房门他都不愿意出了。
整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想着一定要在春闱后取得前三甲的好成绩。
到那时,他倒要看看谁还敢笑话他。
另一边,司文秀收到安王妃的邀约时,心里有些犹豫,但又觉得不好拒绝,便精心收拾了一番,带着丫鬟出了门。
孙芊接到消息,也是开开心心地打扮好,才往留安楼去。
谢婉宁和赵茵茵一道,最后踏入留安楼的包间。
孙芊和司文秀听到声响,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礼。
白芷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盒排队买来的糕点。她
走到桌旁,将糕点在桌子上一一摆好。
谢婉宁笑着说道:“你们且尝尝,这家糕点味道不错。”
安王之前让人去买过一次,她一吃便爱上了。
孙芊倒是没客气,伸手就拿起一块儿,塞进嘴里尝了尝。
随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点头道:“好吃!”
司文秀却只是勉强笑了笑,看着似有心事的模样,眼神有些游离,手里下意识地揪着衣角。
谢婉宁瞧出了她的不对劲:“文秀,你怎么了?”
司文秀像是被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突然“扑通”一声,直接跪在谢婉宁面前。
低着头,脸上满是纠结和不好意思。
今日王妃能请她喝茶,这待遇已然是其他人求不来的,她竟然还要麻烦王妃,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可一想到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娘亲,司文秀咬了咬牙,说道:“我……我有一事想求王妃帮忙。”
声音很小,还带着一丝颤抖。
谢婉宁赶忙伸手去扶她:“你有话直说,不必与我客气。”
司文秀这才抬起头:“我娘她病重,找了好些大夫都没治好,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不知王妃可否帮忙引荐一下药谷的神医……”
“听说药谷的神医连安王的毒都能解,治我娘的病,定然不在话下。”
难怪上次宫宴时没看到司夫人,原来竟是身体不舒服。
给了司文秀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事儿交给我,回头我带人去司府找你,去看看司夫人。”
正好,她本就想去看一看,司府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
三日后,天色刚亮,谢婉宁便带着祈袅袅出发前往司府。
一路上,马车在积雪的街道上前行,车轮碾压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到达司府时,只见大门敞开,司文秀早已在门口翘首以盼。
见到谢婉宁和祈袅袅,她赶忙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感激。
司文秀应当是给家里人都说过了,中书令司兴齐也在家中候着。
司兴齐见到谢婉宁,赶忙上前拱手行礼:“劳烦王妃您亲自跑一趟。”
谢婉宁微笑着回应:“司大人客气,司大人与我夫君同朝为官,我又与文秀一见如故,能帮上忙,自然是要帮的。”
一番客气寒暄结束后,谢婉宁转身介绍了一下祈袅袅:“司大人,这位便药谷二师姐祈袅袅,医术精湛的很。”
司兴齐赶忙向祈袅袅行礼,祈袅袅点头回礼。
随后,司文秀便带着二人往司夫人所在的院子走去。
司家府邸不小,司夫人住在西苑。
司文秀一边走一边介绍:“我平日里喜静,院子还要往西去,在西苑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
路过一个种满竹子的院子时,谢婉宁不经意往里看了一眼。
只见里面的窗户竟都蒙上了黑布,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看着怪瘆得慌。
谢婉宁眉头微皱,正想开口询问,却发现司文秀脸色有些发白,没说话,只脚下的步子明显快了些。
谢婉宁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多问。
到了司夫人所在的厢房。
屋内布置简单却整洁,司夫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祈袅袅走上前,在床边坐下,伸手搭上司夫人的脉搏。
过了好一会儿,祈袅袅收回手,看了谢婉宁一眼,点点头。
“郁结在心,忧思过重,能治,但有些麻烦。”
听到“能治”两个字时,司文秀眼眶一下子红了,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神医,我们不怕麻烦,您说怎么治,花多少银子我们都愿意。”
祈袅袅看了眼谢婉宁,随即道:“不是银子的问题。我要给司夫人施针,需得有人从旁协助,替我扶好司夫人,最好是亲近些的人,以防有任何情况,我需要及时与你们家里人沟通。”
“我可以。”
司文秀连忙点头,“我可以留在这里协助神医。”
说完,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谢婉宁还在,又道:“我先带王妃去休息如何?”
谢婉宁摆了摆手:“你留下吧,找个下人带我去就是了。”
司文秀感激地看了谢婉宁一眼,赶忙唤来一个丫鬟,吩咐她带谢婉宁去休息。
近日雪下得实在太大,已有成灾的势头。
司兴齐接待完谢婉宁后,又立马去上值了。
“王妃,这边请。”
司家的下人恭恭敬敬地将谢婉宁带到堂屋喝茶。
谢婉宁刚在椅子上落座没多久,便面露难色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恭房。”
下人一听,赶忙指引方向。
谢婉宁带着白芷来到恭房,让白芷守在恭房外。
等白芷站定,谢婉宁瞅准时机,转身就往刚才那个种满了竹子的院子快步走去。
谢婉宁来到院子前,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一推那扇紧闭的门。
没想到,这用黑布蒙上了窗子的房间,门居然没有锁,轻易就推开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谢婉宁有些怕黑。
不过,心底有个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弘安公主想要的真相,可能就在这里。
咬了咬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里面装着的是特制的迷药。
这药效厉害得很,大獒犬闻了都得当场倒下。
左手拿着火折子,轻轻一晃,“噌”的一声,火折子燃起微弱的光。
借着这光,谢婉宁继续往里面走。
仔细地看了一圈,发现这里面似乎就是一个正常的房间,布置得中规中矩。
谢婉宁走到书桌前,看到案几上还放了几张字画。
她将火折子凑近,没看清上面画的什么,倒是看清了一个落款——司文言。
“司文言?”
司家的公子不是叫司文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