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凌轩和苏瑶的不懈努力下,新规范得以正式推行,且在一定程度上引领灾区女子经商活动步入正轨。然而,反对的声音犹如潜藏于暗流之中的礁石,不时冒头,搅乱这看似平静的局面。
一些坚守传统观念的老者,始终觉得即便有规范约束,女子抛头露面经商之举,依旧有违祖宗礼法,败坏社会风气。他们常常三五成群,于茶馆、祠堂等场所相聚,低声商讨着该如何抵制这“离经叛道”的新规。其中,有位名叫陈敬之的老学究,在灾区颇具声望。他曾是当地学府的教书先生,门下弟子众多,在地方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陈敬之头戴方巾,身着长袍,平日里极为讲究礼仪规范,对女子经商一事向来不屑一顾。
“如今这新规,看似在规范,实则是在纵容女子逾越规矩。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怎能成天与商贾之事牵扯不清?”在祠堂中,陈敬之对着几位老友连连摇头,满脸皆是痛心疾首之色。
“陈先生所言极是,可如今凌轩和苏瑶在灾区威望甚高,他们推行的新规又得到不少人拥护,咱们能有什么法子?”一位老者无奈地叹息道。
陈敬之轻抚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办法总会有的,我们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被他们破坏。”他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决心联合那些反对新规的人,先从舆论层面发起对新规的攻击。
与此同时,一些因女子经商而利益受损的男性商户,也在暗中推波助澜。他们嫉妒女子在商业领域崭露头角,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生意,便与这些守旧势力勾结在一起,妄图将女子重新赶回闺阁。
在一家酒馆的雅间里,几个男性商户围坐一团,面色阴沉。为首的王富贵,是当地绸缎庄的老板。以往,他的生意在灾区可谓独占鳌头,可自从女子商会崛起后,他的生意一落千丈。
“这些女人,仗着新规撑腰,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她们打压下去。”王富贵猛灌一口酒,恶狠狠地说道。
“王老板,您有什么主意尽管说,我们都听您的。”其他人纷纷附和。
王富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可以散布谣言,就说女子经商是被妖邪迷惑,会给灾区带来灾祸。那些愚昧的百姓,最信这些了。”众人听后,皆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一场阴谋就此悄然展开。
没过几日,灾区的大街小巷便传出一些离奇的谣言。有人称夜里瞧见女子商人的店铺上空有诡异的黑影盘旋;还有人说家中孩子突然生病,是因为接触了女子售卖的商品而遭诅咒。这些谣言越传越离谱,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少百姓对女子经商心生恐惧与抵触。
那些原本支持女子经商的人,此时也开始动摇。一些女子商人的家人,在邻里的闲言碎语影响下,也逐渐对她们的行为表示不满。
“秀儿,你还是别去经商了,最近这谣言闹得厉害,娘担心对你不好。”一位妇人拉着自家女儿的手,忧心忡忡地说道。
“娘,我做的都是正当生意,那些谣言都是无稽之谈。而且我一直按照新规经营,没做错什么呀。”秀儿委屈地说道。
“可别人不这么想啊,你看最近来买东西的人都少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妇人满脸担忧。
秀儿看着母亲,心中满是难过,但她又实在不甘心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打拼起来的事业。
凌轩和苏瑶很快便察觉到了这股暗流涌动。在官府衙门里,二人眉头紧锁,商讨着应对之策。
“这些谣言明显是有人故意散布的,其目的就是破坏新规的推行,打压女子经商。”凌轩气愤地说道。
苏瑶点头表示认同:“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尽快找出幕后黑手,平息谣言,不然女子商人们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于是,凌轩派出得力的捕快,暗中调查谣言的源头。经过一番明察暗访,捕快们终于发现,这些谣言大多源自陈敬之所在的祠堂以及王富贵等人常去的酒馆。
凌轩得知消息后,决定先从陈敬之入手。他亲自前往陈敬之的居所,希望能与他好好谈一谈,化解彼此间的矛盾。
陈敬之的府邸颇为雅致,青瓦白墙,院内翠竹成林。凌轩来到门前,表明来意后,陈敬之虽心中不悦,但还是将他迎进了客厅。
“凌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陈敬之坐在太师椅上,神色冷淡地问道。
“陈先生,想必您也知晓最近灾区流传的那些谣言,这对女子经商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也不利于灾区的稳定发展。晚辈想请先生帮忙,一同找出造谣之人,还大家一个真相。”凌轩诚恳地说道。
陈敬之冷哼一声:“那些女子本就不该经商,如今闹得人心惶惶,这是她们自作自受。我为何要帮你?”
凌轩并未气馁,依旧耐心地说道:“陈先生,时代在变迁,女子经商并非坏事。您看,自从女子参与商业活动后,灾区的经济愈发繁荣,百姓的生活也得到了改善。而且,我们所制定的新规,在保障女子权益的同时,也兼顾了传统礼法。”
陈敬之却不为所动:“祖宗礼法不可废,女子就该遵循旧制。凌公子,你不必再劝了。”
凌轩见劝说无果,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他并未就此放弃。离开陈敬之的府邸后,他决定从王富贵等人身上寻找突破口。
凌轩命人将王富贵等几个带头的男性商户传唤至衙门。王富贵等人心中有鬼,来到衙门时,个个战战兢兢。
“王富贵,你们可知罪?”凌轩坐在堂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众人。
“大人,我们何罪之有啊?”王富贵佯装不知,强装镇定地说道。
“有人举报,你们暗中散布谣言,扰乱民心,破坏女子经商的环境。你还敢狡辩?”凌轩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王富贵等人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纷纷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啊,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凌轩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你们为了一己私利,不择手段,这种行为实在可恶。若不严惩,难以服众。”
最终,王富贵等人被判处了相应的刑罚,不仅要在城中张贴告示,向女子商人们公开道歉,还要缴纳一笔罚金,用于安抚受谣言影响的百姓。
然而,尽管王富贵等人受到了惩处,陈敬之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还在暗中鼓动一些人继续抵制新规。
苏瑶得知此事后,决定亲自出面。她深知像陈敬之这类老学究,最看重的便是名声和学识,于是精心准备了一番,带着女子商会的几位代表,来到了陈敬之所在的学府。
此时,陈敬之正在讲堂上给学生们讲学。苏瑶等人静静地站在窗外,等到陈敬之讲完课后,才走进讲堂。
“陈先生,久仰大名。今日冒昧前来,是想与先生探讨一些问题。”苏瑶微笑着说道。
陈敬之看到苏瑶,微微皱眉:“苏姑娘,这里是学府,乃讲学之地,你前来所为何事?”
苏瑶不卑不亢地说道:“陈先生,我们都知道您学识渊博,对传统礼法研究颇深。但如今时代不同了,女子经商一事,并非是对礼法的破坏,而是顺应时代发展的一种尝试。”
陈敬之冷哼一声:“苏姑娘,你虽聪慧,但女子经商终究不合礼法。这一点,无需多言。”
苏瑶并未退缩,继续说道:“陈先生,您看如今女子经商,非但没有影响家庭和睦,反而为家庭带来了更多收入,让家人生活得更好。而且,她们在经商过程中,也遵循着我们制定的规范,注重礼仪和品德。这难道不是一种进步吗?”
陈敬之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苏瑶的话。
这时,女子商会的代表林婉儿站了出来:“陈先生,我们女子经商,并非要颠覆传统,只是希望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实现自己的价值。我们也在努力传承和弘扬优秀的传统文化,比如我们会将传统的刺绣工艺融入到商品中,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爱。”
陈敬之看着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些女子竟有如此见识。
苏瑶趁热打铁:“陈先生,我们希望您能放下成见,亲眼去看看女子商人们的努力和成果。或许,您会改变看法。”
陈敬之思索良久,终于缓缓说道:“苏姑娘,容老夫考虑考虑。”
苏瑶和女子商会的代表们相视一笑,她们知道,事情有了转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苏瑶邀请陈敬之参观了女子商会的一些店铺和工坊。陈敬之看到女子们在商业活动中展现出的智慧与勤劳,心中不禁有所触动。
尤其是在一家刺绣工坊里,他看到女子们将精美的刺绣作品制作成各种商品,远销外地,为灾区带来了丰厚的收入。而且,女子们在接待顾客时,言行举止优雅得体,丝毫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失礼”。
“陈先生,您看,女子经商不仅能创造财富,还能传承和发扬文化。这与传统礼法中的‘齐家治国平天下’,又何尝不是相通的呢?”苏瑶在一旁轻声说道。
陈敬之微微点头,心中的防线逐渐瓦解。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与思考,陈敬之终于公开表示,愿意不再反对女子经商新规。他的转变,让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也纷纷改变了态度。
至此,这场因新规引发的反对风波,在凌轩和苏瑶的努力下,终于渐渐平息。女子商人们也松了一口气,她们又能安心地经营自己的生意,为灾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然而,凌轩和苏瑶深知,未来的道路依旧充满挑战。在传统与现代、旧规与新规之间,如何寻得更加完美的平衡,让灾区持续繁荣稳定地发展,将是他们永恒的课题。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时刻关注着灾区的动态,为应对可能出现的新问题做好准备。而灾区的百姓们,也在这场风波中,对女子经商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更多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