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过分。”
贾琏轻轻拍李纨后背,“这件事交给我,你不必再忧虑。”
李纨听得怔住,仰头看贾琏,“可是!”
她眼底满是哀伤,脸却红了。
贾琏会意,轻声一笑:“凡事有我。”
两人又在山洞里温存了一会子,贾琏克制着自己的渴念,所有的亲昵都只是为了让李纨能放松下来。
李纨被他弄得喘声吁吁,云鬓凌乱。最后按住他的手,“琏兄弟!不可以再……”
贾琏压抑地低嘶一声,又腻歪了好一会子,方才克制住。
她不知道,他本来都克制住了,可是她这一声“琏兄弟”又险些令他破功。
但他还是先站直身子,帮她将青丝拢好,衣裳束紧。
“最迟不过今年秋闱一过,我便必定给你一个孩子!”
李纨又是羞涩,又是忧虑地抬眼看他。
贾琏压抑地一笑,“你再这么看我,我今儿就先要了你的身子!”
李纨慌乱,转身提裙就跑。
贾琏站在山洞里,双手叉腰,岔开腿站着,嘴角含笑。
早饭过后,日上三竿。
原本说大清早要送宝玉去学堂的贾琏,非但没出门,反倒还回到自己院子,睡到这时候才起。
几个丫鬟看着都大眼瞪小眼。红藕和眉妩没好意思当面说破,倒是酥润忍不住问出口,“二爷,人家宝二爷这会子怕是都上课了吧?您怎么还不出门儿呢?”
贾琏呲牙,“因为爷已经捐了官儿,相当于毕业了,这辈子都不用再上课啦~”
他避重就轻敷衍完丫鬟,起身算了算时辰,又到花园里溜了一圈,打了一套拳。
一直到晌午,整个贾府的人都要歇晌了,他才不慌不忙往贾珠的院子去。
按着大清的历史背景,旗人都有「歇晌」的习惯。因为旗人的规矩是早起,天不亮就开始劳作,就连皇帝都是天不亮就上朝,皇子皇孙们举着灯进上书房一样。
而且旗人一天就两顿正餐,「晚膳」却是在中午吃,大约是12点~14点之间。
因为这两点特别的生活习惯,于是乎旗人家庭都特别重视歇晌,就靠好好睡个午觉来补早上缺的睡眠,以及帮助消化中午吃的「晚饭」呢。
于是乎「歇晌」的时间也相对比较长,睡觉的方式也相对正式,不是随便睡个午觉那么简单。
所以对于有些饱暖思淫欲的人来说,歇晌的时候也会发生一些闺房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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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特地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到了贾珠的院子。
这会子整个贾府从上到下都在歇晌,贾珠院子里的人也不例外。贾琏轻手利脚地进了院子,门上的小厮都没发现有人进了门。
贾琏进门直奔贾珠的书房,在书房外面都能听见里头的动静——贾珠的精神头儿看来颇佳,因为里面的声音可不只是一男一女,而是至少两个女子!
贾琏站在门口,很想一脚直接踹开门板。只是为了正事,想想还是忍了下来。
他抬手敲门,不过只敲了一声,而且也没等人从里面开门,他还是直接一脚就将门给蹬开!
“谁呀?这么不懂规矩!珠大爷在歇晌呢,不知道么?”床帐内传出一个年轻女子趾高气扬的呵斥声。
贾琏快步走到床帐边,却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向床帐内行礼,“珠大哥?小弟方才敲过门了,实在是有要紧的事,不然小弟也不会如此打扰。”
床帐内战事正酣的贾珠,冷不防听见是贾琏的声音,吓得宛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
他那蓬勃的兴奋登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儿了,伸手推开身上的女子,他一脸惊恐地望向帐外,“琏兄弟?你怎么来了?”
贾琏立在帐外,缓缓勾起唇角,邪佞一笑。
随即,他伸手上前,一把扯下了床帐!
床帐内,贾珠与他身前身后的两个女子,三人一齐惊叫出声。
随即,堂堂八尺男儿贾琏也跟着发出了甚至比那两个女子还要高八度的叫声;“啊——珠大哥,这青天白日的,你在书房里在做甚!”
整个荣国府都被惊动了。
贾珠被贾政给拎走了,贾琏则被贾母给叫到了跟前。
贾母驱散身边众人,只留一个鸳鸯伺候着。
贾母沉着脸望贾琏,“说说吧,你大晌午的不歇着,怎么突然想到去珠儿的书房去了?”
贾琏毕恭毕敬道:“原本今儿是送宝玉和秦家小相公去族学的。小秦相公既是东府蓉儿媳妇的兄弟,他在咱们族学里算「附学」。既咱们的族学是义塾,在内的族内子弟,或者各种附学的都不必交学费。可是我今早上将出门儿,才听说人家小秦相公却执礼,人家秦业给小秦相公郑重地封了二十四两的学资,作为束修之礼呢。”
“您看人家小秦相公这么懂事,反倒要是宝玉空着手去了,那倒显得咱们家小气了不是?回头叫族中子弟说三道四之外,或者再叫旁的附学的笑话了去,那伤的是咱们荣府的体面。”
贾母也是扬眉,“哦?”
贾琏继续说,“宝玉年岁小,今早上走得也早,他想不了这么齐全,早上也来不及预备什么。我这当兄长的自然要担过这责任来。于是孙儿才没一块儿跟着去,就是预备这事儿来着。”
“可是老太太也知道,孙儿在念书这事上不甚擅长。该给族学那边的太爷、学生们的送些什么礼去,孙儿百思不得其解,这便想着去跟珠大哥商议一番,让珠大哥帮着拿个主意。”
“毕竟珠大哥才是咱们家的文曲星,他对这些事必定都比孙儿有见地,于是乎孙儿这才去了。”
“至于为何偏赶上晌午去,那也是因为孙儿还要计算着时辰,得赶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到族学去,方不误了礼数;况且孙儿又想,珠大哥一向是勤勉之人,此时又在闭关备考,那么即便是歇晌时,旁人都歇着,珠大哥怕也是不会歇着的。哪料想珠大哥虽说没说,却是在……”
贾母听完也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贾琏桃花眼一转,瞟向站在贾母身后的鸳鸯。
鸳鸯却已是听笑了,却不敢叫贾母听到动静,在后头忍得很辛苦。
看来贾琏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鸳鸯反正是听懂了。
贾琏忙冲她挑眉,示意叫她待会儿好歹在老太太跟前帮他说些好话。
他这番胡说八道,虽说明面上能唬弄过去,可是老太太能听不懂嘛!
鸳鸯却傲气儿地挑眉、侧脸、噘嘴,一副“我才不管”的模样儿。
贾琏赶紧双手合十向鸳鸯拜拜。
见她还是只笑不同意,贾琏索性噘起嘴向她飞了个吻。
鸳鸯登时满面通红,终究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