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村李家二房,香菱正跟李小苗仔细汇报此次往军营送货情况。
“主子,东西已经送到军营,这次跟我们接头的是姜副将。”
“噢?”李小苗有些吃惊,按说张将军的行事风格,肯定会把剩下的货款结清,可一直没露面是什么原因?
她不担心银子问题,反而更关心作为一军主将,张将军到底还在不在军营?
照这个情况看,显然人不在军中,发生了何事?张将军会擅自离开军营,貌似还是皇帝点头同意的。
“还有一事,奴婢出大营的时候,看到了以前韩府的姨娘,她脸上长满了痘疮,没了生机,正被小兵拖出来。
奴婢见她可怜,不忍她死后还要曝尸荒野,就让咱们的人把她找个地方埋了。”
李小苗点头赞同她的做法,不管这姨娘生前如何,死后一切的是是非非都已经了结,能给个体面就给个体面。
“这事你跟樱管事提一提,好歹以前是一家人。”香菱应下退出去。
如今樱师傅留守南和州,帮着管理郡主府的一应杂事,还有红袖坊的经营,这事等她回了郡主府再跟樱师傅提。
不过韩樱这段时间比较忙,自从孙家成为了皇商,孙夫人不放心京城那边的事,已经提前带着人到那边布局。
一方面要打通皇宫里大大小小的管事。另一方面,既然需要在京城长足发展,孙夫人有意在此买店铺经营产业,培养人手,若是今后发生了什么事,也能处理好。
南和州的绣坊是孙家发家的根基,孙夫人离开前,已经让下面的管事不可懈怠,同时又拜托韩樱帮忙照看铺子。
其实她还有另一层深意,害怕自己不在,其他几房不老实,被别人撺掇搞出兄弟阋墙的事,有了明霞郡主做依仗,这些人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承担不起开罪郡主的后果。
“主子,这一个月尤大人见天的寄信来,这马怕不得累死。”小丫鬟捧着信进了屋子,笑意盈盈,看来要不了多久,她就要有个新主子。
“就你嘴巴贫。”韩樱心情很好,如今日日能跟母亲和弟弟在一块,她很是满足。
就是一提到尤廷东,这个人在府里的时候不觉得,这人突然去了京城,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荡,竟然心里空落落的。
而且他一个月来数封信,自己对此竟然隐隐期待。这段时间,也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加上娘亲总是操劳她的婚事,不如让两人的关系再进一步。
尤廷东来了京城后,一开始忙于生意上的事,没多少时间去想儿女私情,但是这些日子下来,需要知道的都已经学会,处理起来游刃有余,不免就觉得形单影只。
终于在一个无眠的夜晚,他下定决心给韩樱写了一封信,没敢在里面表述他的情意,怕引起对方的反感。结果他得到了回信,这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他还给老娘去信,让她经常去找周姨娘唠唠嗑,美其名曰怕他不在,一个人孤单。
知儿莫若母,尤母自是心领神会,帮儿子守好未来的媳妇,不能让其他人打韩樱的主意。只盼着儿子能早日高中,尽快成就好事。
艾尔达带着族人从草原回来,这让人出其不意,整个部落的人齐齐欢呼,艾尔达也高兴的跟族人回应。
一进了帐篷,“怎么提前回来了?”
博鲁是知道他们打算的,趁着天气转暖,一路挺进草原腹地,然后再绕道收购羊毛回返,按照原来的计划,最起码他们还要在草原上待满一个月。
“首领,南和州怕是平安不了多久。”
“这次生意我们做到了草原王庭,传言老可汗身死,几个王子如今正内斗的厉害。他们已经联系了周围其他几个小国,计划不日进攻南和州。”
“这事得尽快跟明霞郡主说说,也不知道具体真假,她人聪慧,正好让她拿个主意。”
“我也是这般想的。”艾尔达骑马先行一步,负责运输羊毛的族人殿后。
听到护卫来报,李小苗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错听,看到艾尔达心事重重的模样,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
艾尔达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一遍,“听说他们在军中还有内奸。”
李小苗倒抽一口气,张将军在军中威望很高,他人真不在大营,草原王庭的人选在这个档口进攻南和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小妹!”院子里传来李大路的声音,显得急切又带着气愤。
“艾尔达你刚从草原回来,舟车劳顿,先回部落休息一晚,这事我会找知州大人相商。香菱帮我送一送艾尔达。”
艾尔达迎面就撞上李大路凌乱的步子,两人点头见礼,又各自离开。
“二哥,你这个时候不在碎石坊,跑回家里来作甚?”她拧着眉,显然心里是在想着事情。
见屋子里没人,才压低声音:“妹子,今天我陪你二嫂去惠安寺上香,她差点被那里的和尚欺负了。”
“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听你二嫂说,那僧人说,要想尽快有子,需得照着他的法子来,才能显出诚意。
你二嫂就进了一旁的偏殿,在里面越待她越觉得头晕,趁着还有一丝意识,就用银簪刺破了手保持清醒,这才从里面跑了出来。”
“果然那个寺庙有蹊跷,不是让你跟着二嫂的吗?”
“我就等在殿门,哪里知道出家人,竟然会干这种奸污良家妇女之事。”想一想,要不是小青心性强,说不定就着了坏人的道。
“出来之后你们有没有做什么?”
“没有,我怕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反而打草惊蛇,这才回来找你搬救兵。”李大路拳头握的咯吱响,当时他真的想打死那些寺庙的和尚。
“算你还有些脑子,知道关键时候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大局为重。”
“这些披着僧衣的禽兽。”
要是她猜测的没错,那些多年没孕的女子,上香后突然有了身孕,多半不是她们夫君的种。这事牵扯到许多无辜的女人,得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