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被推开,童诏带着几人走了进去。
大堂经理偷偷瞟了几眼,差点摔个跟头。
天娘嘞!地上躺着唐宫小弟,宗成天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是血。
再看项越那边,项越瘫在沙发上抽烟,边上几个小弟在吹牛逼。
“项...项总,我...我带人打扫一下。”经理膝盖发软。
宗成天被打了都不敢反抗,看来项越的身份比他之前猜的还要高。
童诏把合同拍在宗成天面前:“签字按手印。”
项越冷不丁冒出来句:“别浪费印泥了,在耳朵上摸一把就成。”
巩沙和疤蛇哈哈大笑,今天可算是出了口恶气。
最近唐宫让他们吃了多少亏!
社会人的思维很简单,他们才不管什么赔偿,血债当然要用血偿!
宗成天用力捏紧笔,指节发白。
连虎:“老东西快签,烦死了,我都没吃饱,哥!还饿。”
说着,他又踢了一脚地上躺着的马仔。
“都是你,我的奥特曼。”
(;′⌒`)连虎委屈,他掰碎迪迦的胳膊塞嘴里砸吧了两口。
宗成天:“......”
他好想把笔塞这个光头嘴里。
饿饿饿!你他妈饕餮啊!鱼片就你塞的最多。
小弟都昏迷了,还踢!妈的好气!
心里虽然在骂,但他手上可没耽搁,唰唰唰几笔签好名字,又利落的在脸上抹了一把,血指纹落下。
经理头都快低到裤裆。
谁能想到,他居然有一天会觉得宗成天可怜。
真是好惨,被人玩成这样,真是恶人还需恶人磨!
宗成天:“项少,我现在让人把车送来。”
项越点头,看都没看宗成天一眼。
宗成天对刑勇招了招手,交待道:“安排两个机灵的来给项少开车。”
刑勇点头,立马去安排了。
连虎个憨货看到宗成天让刑勇安排,乐的笑出声。
宗成天也没多想,他只觉得光头脑子不好,和他妈智障一样。
笑就是犯病了呗,猜这个光头的想法才是浪费他的时间。
半小时后。
刑勇小跑着进来:“宗爷,车到楼下了。”
宗成天满脸堆笑,弓着腰上前领路,一路护着项越下楼。
项越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
所有人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一位手里拎着龙虾打包盒的妇人,背对着项越。
她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劲,还在跟老公说笑,
男人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妇人疑惑转头。
妈耶!手一软,打包盒掉在地上,龙虾混着汤汁洒了出来。
保洁大妈攥着拖把发抖,这咋搞,也不敢上去拖地。
项越:“......”
什么意思?又以为他是黑社会?
众人簇拥着项越来到大门口。
“项少慢走。”宗成天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身子弯成了九十度。
等到项越上车,宗成天看向刑勇嘱咐道,
“阿勇,你送一下,务必把项少送到目的地,有什么差池的话,你也别回来见我了。”
刑勇:傻逼玩意,你当老子想见你?
刑勇心里在骂,身子却很实诚,乖乖坐上副驾驶。
司机小水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起来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勇哥,咱们现在往哪儿开?”
项越开口:“去金海湾后巷,没吃饱,去吃点烧烤。”
第一辆车缓缓驶离。紧随其后,载着连虎和疤蛇的后车也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两辆黑色皇冠拐进后巷。
车子刚停稳,连虎第一个拉开车门往烧烤摊跑。
项越无奈地摇摇头,跟了过去。
刑勇打开车门,朝两个司机交待,
“阿水,阿仁,宗爷交待了,必须送到目的地,你俩在这候着待命,我进去伺候。”
两个唐装小青年点头应下。
烧烤棚里,
灯泡蒙着一层油污,暖黄色灯光显得温馨。
项越手里拿着根头绳,小心翼翼地给焦欣欣扎冲天辫。
连虎坐在塑料板凳上,身子微微前倾,眼睛时不时地朝着这边偷瞄。
他灵机一动,从帽子里捞出连锅端,想吸引焦欣欣的注意。
可惜,焦欣欣瞥了眼炸毛的橘猫,又瞄了瞄虎子横肉遍布的脸,
算了,比起和猫猫玩,她更怕靠近连虎。
小团子又往项越怀里靠了靠。
刑勇掀开塑料门帘,烟火气扑面而来。
巩沙瞄了眼他身后,看到没人跟着,当即拍着大腿狂笑,
“奥斯卡影帝来了!”他捏着嗓子学宗成天:“阿勇,安排一下,哈哈哈哈哈!”
这一嗓子,逗得兄弟们哄堂大笑。
宗成天还真是会 “安排”,谁都不挑,偏偏挑了个卧底进去。
刑勇被笑得耳尖泛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两个铁盘端上桌,里面塞满了肉串。
项越单手拎起连锅端,塞到小姑娘怀里。
“欣欣,去给猫崽子扎小辫玩,哥哥吃两口。”
焦欣欣噘着嘴揪住橘猫尾巴,总算放过项越的衣角。
连虎往刑勇手里塞了把肉串:“赶紧造,等我开吃就没你份了。”
他三串并作一口撸进嘴,油顺着虎子下巴滴到领口。
看到刑勇没动作,连虎又把装着毛豆的盘子推过去:“想吃素的?造吧!”
虎子看着憨,但是不傻。
今天的局,小弟只能站在边上,没资格上桌。
刑勇今晚在包厢里一晚上都没捞着吃饭,他们几个跟着项越倒是没少吃。
他知道自己饭量大,几下就能把东西造没了。
饿肚子很难受,他不想任何一个兄弟饿肚子。
刑勇拿着肉串往嘴里塞,和晚上在包厢拘谨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看着就像连虎的弟弟,连碗旋。
项越边啃鸡翅边含糊不清的开口:“兄弟,多吃点,哥今天帮你报仇了。”
刑勇手上动作一顿,他疑惑的看向项越。
直到项越点头,他才确定是和自己说的。
他想了下晚上发生的事,报仇?
昨天发生的事在脑海里浮现,宗天成用烟灰缸砸伤他的耳朵。
今天项越在同样位置,给宗成天开了道口子。
刑勇喉结动了动,所有的话哽在喉咙里,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从十几岁起,他就逼着自己长大,他必须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刑勇好久没体验过了。
原来会有人因为他受伤一直记着,会去帮他报仇。
小小的老子眼眶又红了。
他真的烦死自己了,自从认识项越以后,他感觉自己变哭包了,丢人!!!
刑勇鼻腔发酸:“越哥你明明可以不动手...”
“动我兄弟就不行。”项越吐出鸡骨头。
刑勇低头,偷偷滴了两滴猫尿,呜呜呜呜,他又有哥哥了。
祝州轻轻把蒜蓉生蚝推过去:“吃点才有劲哭。”
巩沙揉乱他的头发:“快吃,一会都被虎子吃完了。”
“没哭!辣椒呛进气管了!”刑勇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好好好,辣的辣的。”
刑勇抹了把脸,开始大口啃生蚝,眼泪和生蚝肉一起被咽下去。
两个生蚝下肚,刑勇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