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刑狱里头拉出一具心口有伤的尸体,狱卒随意的从推车中拉出尸体,又随意的抛在乱葬岗。
狱卒甲:“听说这人之前也是一位达官显贵,可偏偏站错了队,被弄死了。死了之后在刑狱里头停尸七日,刚刚拉出来的时候还找了仵作验尸!”
闻言,狱卒乙附和道:“荣华富贵一场空。”
听到这话,狱卒甲笑道:“那你不想发财喽?”
“哪能啊?”狱卒乙笑道:“古话有语:有钱能使鬼推磨。”
闻言,躲在暗处身穿一身黑衣的萧濯无比认同的点头:太对了,真是太对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还能使本将军不远千里、欺上瞒下,跑到京城来给死对头收尸!
等到两位狱卒离开,蒙着面的萧濯从暗处走出来,狂奔到上官靖的尸首跟前,端详着眼前的惨白尸体,不由得感叹一句:“这也太像了吧。”
说着,萧濯立马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粗暴的掰开上官靖的嘴巴,将药丸塞了进去。
看着原本毫无起伏的尸首恢复恢复,惨白的脸色慢慢染上血色,萧濯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萧家军二十年的粮草保住了!
哈哈!
本将军果然厉害!
想着,萧濯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见没人,这才把上官靖扛在肩头上,往远处绑马的地方跑去。
边跑边哀怨,小时候他扛着江宁走街串巷,如今他还要扛着半死不活的上官靖回边疆。
敢情这对夫夫从小就逮着自己折腾!?
萧濯气愤。
萧濯不甘心。
萧濯报复,趁着上官靖昏迷不醒,故意颠了两下上官靖,壮着胆子骂道:“怎么不给本将军放冷箭、下毒了?不敢了是不是?以后对本将军态度好点,怎么说本将军都是你和林时的救命恩人!以后客气点!”
“找死?”身后传来冷冰冰的气声。
闻言,萧濯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一下子就石化了。
“萧濯,乖乖做事,不然弄死你。”上官靖恐吓道。
“呃?听话,本将军一定听话,不要再给本将军放冷箭了。”萧濯哀求道。
心想,不是吧?这都停尸七日,还捅了心口一刀,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的?
果然是一个死不了的疯子。
有点想要为蒙在鼓里的好兄弟默哀一下,林时你又被算计喽!
——
萧濯拿着信做在床榻前,警惕的看着靠在床榻上的上官靖,见他脸色较一个月前没什么两样,还是一样的惨白,顿时就不那么担心了。
上官靖冷冷的瞧了一眼胆战心惊的萧濯,冷声道:“念。”
闻言,萧濯乖乖拿起信念了起来:“公子,夫人寻死,奴及时拦下。”
念完,萧濯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再看到满脸笑意的上官靖时候,又识趣的低头:好一个老谋深算的疯子,林时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兄弟如今都有点自身难保了。
上官靖心情很好,来了兴致,笑着问:“惊讶吗?”
萧濯弱弱的点头:“没想到,林时居然会寻死。”
这简直是太惊讶了,他的好兄弟可是一个宁愿跪着都要死皮赖脸活下去的小强啊!怎么会寻死!?
上官靖笑着纠正道:“阿时居然会为了我寻死。”
闻言,萧濯:“……”好兄弟,你是逃不了疯子的手掌心的。自求多福吧。
“你这几日你不需要过来了。”
听到这话,萧濯大喜,什么好兄弟啊,什么林时啊,全给抛到脑后:“真的?”
上官靖又道:“算着日子,京城那边快来人了,你小心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你放心吧,本将军做事,你放心!”萧濯拍着胸脯,就要往外走。
“等会。”
闻言,萧濯心顿时提了起来。
上官靖欣赏着萧濯的神色,阴恻恻道:“阿时假死被发现一事,你等着吧。”
一听这话,身经百战的萧濯一下子就泄气了,带着讨好的语气道:“能不能算了。”
“呵,萧濯你心里那点心思瞒得住阿时,可瞒不住我。”上官靖毫不客气道。
林时假死投奔萧濯的第二日,上官靖安排好的人就前去找萧濯要人,他早就为林时假死之后找好了安置的地方,不可能又被朝廷的探子发现。
可是千算万算,算不到被一个没脑子的萧濯给毁了一切,走漏风声,让林时被谢衡发现抓回去。
被人戳破心思的萧濯,有些苦闷道:“阿时已经对你有意,本将军又不会强人所难。”
“阿时?”上官靖冷笑道。
萧濯抬头看向上官靖,诚恳道:“本将军对上官夫人并无其他的心思,请上官家主放心。”
闻言,上官靖也不再逼迫,只是摆摆手,让萧濯离开。
萧濯走出院子后,看着远方的山峰,只觉得心头抽着抽着痛。
有些郁闷。
他只是想要陪在林时身边,只是一小会都不行吗?
——
“阿嚏!”林时揉了揉鼻子,手上拴着的铁链又开始叮叮当当作响。
看着眼前碍眼的小太监,林时没好气道:“我本来就不太喜欢你,我又不给你翻白眼,又不找你麻烦,我只要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悠都不行吗?”
戴了人皮面具的来财:“君后,这是陛下的吩咐,奴不敢违命。”
闻言,林时又不好意思继续说他了,别说他不敢违命了,就连自己都无法违命。
看着手脚上的铁链,又看了一眼床榻周围一圈的宫人,心想要这么严密的监视吗?
这般想着就,又想起昨日自己咬舌刚咬下去就被宫人掐住下巴的事,顿时心情又沉重起来。
一旁伪装的来财见自家夫人不高兴,提议道:“君后,要不奴跟你打牌九吧?”
来财记得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夫人最爱拉着下人和公子一块陪他玩,赢了就敲诈公子,输了就跟公子耍赖不认账。
闻言,林时摆摆手:“没兴趣,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