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防水布从肩头滑落,宋鹤眠的镜片蒙着层水雾。
祝蕴灵踮脚去够防水布,却被他突然打横抱起,接着他不顾其他两人反对径直抱她离开。
";去哪?";她揪住他领口的银扣。
";帮你,你体温还在降。";宋鹤眠大步流星走向岩洞深处,洞窟暗处有片天然形成的石台,昨夜烘干的苔藓还残留着余温。
宋鹤眠的镜片蒙着层水雾,有些遮挡视线祝蕴灵也注意到了,正要踮脚去帮他擦时,却被他攥住手腕:";摘下来。";
";什么?";
";眼镜。";他喉结滚动,脖颈青筋在晨光里若隐若现,";我看不清你。";
金属镜架沁着凉意,祝蕴灵指尖刚触到他耳后的温度,突然被握住手腕往怀里带。
镜片坠进苔藓的刹那,她看清宋鹤眠眼底翻涌的暗潮——像是冰层下蛰伏了整个冬天的鱼群突然撞破水面。
";等一下......";
滚烫的唇已经压下来。不同于平日的克制,这个吻裹着硝烟与雪松的气息,舌尖撬开齿关时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祝蕴灵踉跄着后退,后腰抵上岩壁的瞬间,宋鹤眠的手掌已经垫在她脊背与冷石之间。
";呼吸。";他沙哑着在她唇间呢喃,吻却更深了,军装领口的银扣硌得她锁骨发疼,皮质手套正摩挲着她后颈突起的骨节。
洞外传来晨鸟掠过水面的轻响,宋鹤眠突然托着她膝弯将人抱上石台。发热毯裹住两人交叠的身躯时,他摘下的领带正缠在她腕间。
";为什么让我摘眼镜?";祝蕴灵喘着气去摸他发红的眼尾。
";这样……";他偏头咬住她指尖,热气呵在指缝,“才能看清你睫毛上的水珠是怎么抖的。”
岩缝渗下的天光在他眉骨投下细碎的金斑,没了镜片遮挡的眼睛像淬火的琉璃。
“我们不是……”
不是人工复温来着?祝蕴灵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军规第七章第四条。”他忽然咬她耳尖,手掌贴着她后腰的曲线下滑,“禁止与任务向导发生肢体接触......”
“那你还......”
“所以回去记得举报我。”吻顺着脖颈烙在锁骨,“举报理由要写……”喉结擦过她突起的血管,";宋鹤眠的体温传导效率...超标了。";
祝蕴灵笑出声的瞬间又被封住唇。这次是温柔的厮磨,像雪水漫过初春的冻土。她忽然摸到他后腰的腰窝,宋鹤眠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喉间溢出的闷哼惊落岩缝的晨露。
“冷吗?”他忽然撑起身子,西装外套不知何时敞到第三颗纽扣。
祝蕴灵摇摇头,发丝在苔藓上铺成墨色河流。宋鹤眠的拇指按上她濡湿的下唇,眼底晃动着某种比晨光更滚烫的东西:“那再测一次体温。”
……
潮湿的苔藓在掌心碾出青草香,宋鹤眠的吻突然重了几分。
祝蕴灵攀着他肩膀的手指骤然收紧,没听见岩洞拐角处砂砾被碾碎的轻响。
维克多贴着洞壁的阴影挪动,少年指尖抠进岩缝。他看见宋鹤眠的军靴卡进祝蕴灵双膝之间,皮质手套正捧着她的脸加深那个吻。
";专心。";宋鹤眠突然咬她下唇,布料摩擦声盖住了维克多喉间压抑的喘息。
他故意将祝蕴灵抵在岩壁凹陷处,宽阔的肩背完全挡住窥视的视线。
祝蕴灵被吻得后仰,";你今天...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宋鹤眠的拇指按上她湿红的眼尾,余光瞥见维克多正把嘴唇咬出血。
他突然扯开领带蒙住祝蕴灵的眼睛,在彻底遮住她视线的刹那,对着黑暗中的少年露出近乎挑衅的冷笑。
黑暗降临的瞬间,她听见金属扣坠地的清响。
宋鹤眠的吻突然落在颈侧,比之前更凶更急,像是要在皮肉刻下烙印。祝蕴灵慌乱中抓住他头发,却被他顺势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维克多的指甲在岩壁上刮出白痕。他看见宋鹤眠侧过头,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警告。
少年死死咬住袖口,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有人...";祝蕴灵突然偏头躲吻,蒙眼的领带滑落半截。
宋鹤眠捏着她下巴转回来:";一只迷路的幼兽而已。";他舔掉她锁骨上的汗珠,";继续?";
岩缝透进的天光忽然晃动,维克多踢翻的碎石滚进深潭。这下是真的很明显了祝蕴灵刚要转头,后颈突然被温热的手掌扣住。宋鹤眠的吻吞掉她所有疑问,吞咽声在洞窟里格外清晰。
维克多不再停留,默默退了出去,听着洞外渐远的脚步声宋鹤眠忽然睁开眼,在祝蕴灵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嘴角——那是捕食者圈定领地的笑。
……
下午两点,几人又开始尝试修复联络器,已经是第二天了再不修复他们真要在这个陌生的星球当野人了。
蒋秉熄去周围寻找有用的金属,所以现在在山洞里修复的联络器只有祝蕴灵,宋鹤眠和维克多。
宋鹤眠将拆开的通讯器零件摊在防水布上,仔细的一一排列开来,祝蕴灵则是擦拭着电路板,两人看起来神色如常。
想起中午意外看到的那一幕,维克多突然把焊枪往岩石上重重一磕,飞溅的火星瞬间吓到了祝蕴灵。
";手抖就去拧螺丝。";宋鹤眠头也不抬地递过电容管。
少年别过脸躲开祝蕴灵的目光,指尖胡乱缠绕着绝缘胶带:";某些人倒是稳得很,拆设备比解人衣扣还熟练。";
祝蕴灵擦拭电路板的手顿了顿:";维克多?";
";在呢姐姐。";他故意把声线扬得轻快,睫毛却在触到她锁骨红痕时剧烈颤抖。
祝蕴灵蹲下来捡滚落的螺丝:";你从早上就不对劲。";
";可能被酸雨泡坏脑子了。";维克多抢着去抓同一枚螺丝,指尖擦过她手背又触电般缩回,";我去外面测信号!";
宋鹤眠摘下沾了焊灰的眼镜:";带上指南针,别像上次那样闯进沼泽。";
";要你管!";少年吼得破了音,作战靴踩过水洼溅湿裤脚。洞外传来天线支架砸在石头上的闷响,惊飞了几只灰翅鸟。
祝蕴灵望着洞口,有些疑惑:";他到底怎么了?";
";叛逆期。";宋鹤眠把修好的通讯器推给她,";按红色按钮测试。";
机械嗡鸣声响起时,维克多正抱着膝盖坐在洞口。他盯着藏在的岩缝里,自己昨天给祝蕴灵编的草蜻蜓,突然抓起石块砸进湖里。
";再扔石头晚饭就吃水草。";宋鹤眠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来。
少年跳起来踢飞军靴:";吃就吃!反正姐姐爱吃的银鳞鱼都让你抢光了!";
祝蕴灵掀开防水布时,正看见维克多通红的眼眶。少年慌忙用袖子抹脸,却把焊接时沾的碳粉抹成了花脸。
";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掏出手帕。
维克多的表情瞬间变得委屈,他声音沙哑低沉,";你身上...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祝蕴灵即便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今天上午,在洞口的是维克多。
宋鹤眠出现在洞口逆光里,白衬衫挽到手肘:";三分钟内会下雨。";他抛来防水布,";或者你更想用体温烘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