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丰赶过来时还在心里想着自己和杜斯年两个汉子在,就算有人闹事也不怕。
谁知道看到几个闹事的汉子还没开始和对方对弈,就被他的嫂夫郎这么三下五除二给解决了。
他听到程南说的那几句话,那架势,他都不自觉两腿靠近,没想到平时那样腼腆的嫂夫郎竟然还有这么凶的一面。
杜玉丰一边敬佩程南有胆量,一边又怕杜斯年嫌弃程南太过凶狠,于是他悄悄看了一眼杜斯年。
对方正看着其夫郎,眼神缱绻,满满的都是欣赏,哪有他担心的什么嫌弃。
他放下心来,这两个月他跟程南熟悉之后,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嫂夫郎是个很好的人,实在不愿其和杜斯年感情不和。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他瞎操心了,他这位兄长对程南是爱得很呐!
杜斯年站在自家夫郎的身旁,他的心砰砰跳,原来夫郎还有这一面,夫郎这么爱他,为了他还愿意让心爱的杀猪刀沾上这种脏东西的血。
但是怎么能脏了夫郎的手呢,他看着夫郎的眼里满是藏不住的爱意,视线落到门外几人身上的时候却带着寒光。
锐利的目光盯着中间的汉子,眉眼之间交杂着森冷,低沉声音道,
“是谁让你来的?”
“你最好痛快一些,我夫郎性子急,若是他做出些什么事,我也拦不住。”
那汉子看着杜斯年,莫名觉得对方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他直觉这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更何况,他看了看程南,感觉下体有点凉意。
还有这么一个活阎王在这儿!就是给他多少银子他也干不了这活。
既然已经决定不给那人办这事,他也不墨迹,毕竟那壮哥儿手里的杀猪刀上还有他的血呢,他带着些讨好的对着三人道,
“几位,我也不是跟你们有什么仇怨,非要找你们事,只不过是西王村的马夫子给了哥几个半钱银子,让哥几个给杜秀才添点麻烦。”
说了一半还扮起可怜来,捂着胸口道,
“唉,我们几个哥们也不愿办这缺德事的,只是我们都是家里孩子七八个,地又少,平日里饭都吃不上的,只能帮人办点事得些银子吃饭,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饿着!”
村长带着愤怒呵斥道,
“谁村里没几户孩子多的,都是好手好脚的,地少了就去给人干活!最次了到小山上采些便宜草药卖了也能买点糙粮!”
“多的是办法,我们村里几个苦孩子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都是乡邻,你是在没饭吃去讨口饭吃还是有人给的,哪里就要干这缺德事!”
“你发混账还发到我杜家村来了?!”
村长步步逼近,看得出来他很生气,横眉怒视几个外村的汉子。
“西王村是吧?”
村长扭头看向跟着他来的大儿子,
“田丰,你带两个人立刻去西王村,告诉他们村长,他们村有犯浑的到我们杜家村欺负人来了,我杜之荣把人扣下了,让他们村长亲自来领。”
“我倒是要问问他们村长,怎么就把这样的畜牲放出来!”
杜田丰也很气愤,他们杜家村这么多年从来没被外村人跑到村里欺负过,这简直是在他们头上拉屎。
尤其欺负的还是现在村里名望很高的杜秀才,这几个人说是西王村马夫子让他们来的,肯定是因为杜秀才在学堂教书让那个马夫子嫉恨,所以才派人来欺负杜秀才。
他跟自己父亲道了声好,立刻喊了两个壮实汉子跟他到西王村去。
杜斯年门口出的动静这么大,早就有人去告诉村长了,村长这一路风风火火地小跑过来,不少好奇发生什么事的人都跟着过来。
过来看着杜秀才家门口的场面,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众审视的目光都落到了几个汉子身上。
几个汉子有胆小的早就瘫坐在地上,中间的汉子因为胸前伤口的疼痛,面色已经开始发白。
中间的汉子还试图和村长求求情,但几次要开口都被村长打断,最后甚至被村长叫人把几个汉子都绑了起来。
无论几人如何挣扎,最后都是被绑的严严实实,求情也无人理会。
那胆小的汉子颤着声看向中间的汉子,
“吴哥,怎么办啊,你也没说这么严重啊,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我说啥也不跟你来啊。”
中间的汉子名叫吴三狗,家里确实是兄弟几个人,但是并不像他卖可怜时说的过的艰难,吃不上饭。
实际上吴家虽然人口多,但是吴三狗两个哥哥都是木工,常常贴补家里,老爹又有几亩良田,吃喝至少是不愁的。
他出来收钱替人收拾人完全是因为他懒的下苦力挣银子,一心想靠赌钱一夜暴富,但是赌了输,输了借,还不上收钱替人干些缺德事。
他现在内心已经把杜斯年几人连带着村长咒骂了个遍,表情晦暗不明,斜眼看着村长,眼神阴戾,嘴里嘟囔,
“迟早把这老头子弄了。”
旁边汉子看吴三狗不理自己,脸色凶的可怕,他也有些害怕,可他看了看周围一圈杜家村村民,还是鼓起勇气又小声向吴三狗问道,
“吴哥,你说话啊,咱们怎么办啊?”
吴三狗瞥了汉子一眼,面露嫌弃,狠声道,
“怕什么,你没听他让人去找村长了吗,说明他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等村长把咱们带走不就行了!”
汉子听到吴三狗的话眉头没有展开,反而皱的更紧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吴三狗不耐烦的打断他道,
“大不了回去了被村长打几棍子呗,又不是没被打过”
一旁的汉子对上吴三狗充满戾气的目光不敢再问,但仍是一脸愁容地站在一旁。
另外几个汉子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是满脸愁容,无一不后悔相信吴三狗什么来钱快的鬼话,跟着到这里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