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瘸子感觉到了后脑勺不适,松开一只抓在马车上的手往后脑勺上一摸,直接抓了满手大个吐出来的隔夜饭。
刘瘸子抬起头虽然从我这个角度看不到刘瘸子此时脸上的表情,但我也不难猜出那表情是什么样。
大个吐完后像是如释重负,大骂了一声:“他妈的,这什么破路啊。”
四周瘴气铺天盖地,我侧头看天之前的蓝天白云现在是一层浓浓的瘴气像是天塌了下来,要将我们吞没了。
马车颠簸的厉害,拉着我们又跑了百十米远,大有不妙前方也出现了瘴气,四周笼罩在瘴气中,大黑狗直接就冲进了前方瘴气里。
罗老看到这情况也不管不顾猛的一拽马脖子上的缰绳,马跑的很急被来个急刹,惯性差点让我们直接从马车上飞出去。
罗老大叫:“前面也来瘴气了,快快都下马车,往山上跑啊,再不跑就都完犊子了。”
在我身边就是陈釜军,陈釜军马车刚停下就朝山上跑去了。
刘瘸子一瘸一拐还挺利索跟着陈釜军身后向着山路旁一处山坡俩人就爬了上去。
大个可能是被马车给颠簸的晕头转向了,像是傻了一样抓着马车不撒手,混乱中,情况万分紧急,我直接一把拽着大个下了马车,就要去追陈釜军和刘瘸子。
瘴气此时已经铺天盖地向我们包围而来,罗老却没有下马车,回头对着我意味深长一笑,拽着马脖子缰绳嘴里大喝一声:“驾!”
只见罗老赶着马车朝着瘴气最浓处奔去,麻痹的我刚要捡起路上碎石砸他,可眨眼间罗老驾着马车便消失在瘴气中。
我顾不上多想,拉着大个踉踉跄跄拼命向路边山坡去追刘瘸子和陈釜军。
这时瘴气早已经弥漫开了,这瘴气太过浓郁,我不知道这瘴气有什么危害,可看陈釜军那副活见鬼的架势来看,这山里突然冒出来的瘴气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我想到那罗老却驾着马车冲进了瘴气,还对我意味深长一笑,这老东西分明是摆了我一道。
我和大个拉拉扯扯爬上山坡又向上爬了一会,就见到陈釜军和刘瘸子正蹲在山坡上草堆里掀起衣服捂着口鼻。
我和大个爬了过去,陈釜军没有开口说话对着我比划手势,让我们俩赶紧蹲下,我和大个都没废话按照陈釜军比划手势去做,学着也掀起衣服捂住了口鼻。
几分钟不到瘴气就弥漫了四周,我和大个距离不过一手之宽,可这瘴气却像是一堵无形的墙把我俩给隔开一样,朦朦胧胧只能看到大个身形若隐若现。
眼下这种情况,我感到束手无策,难道就这样干耗着等瘴气慢慢散去,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啊。
突然有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我屁股,我以为是我身边大个戳的我,我推了一旁的大个。
“卧槽,哪个挨千刀的推我。”大个捂着嘴发出声音。
我刚想说大个你他娘闲的没事啊,戳我屁股干啥,我的屁股又被戳了一下,我来了火气刚想问。
大个却先开口说道:“兵子,是不是你没事推我,还拿树枝捅我屁股,咋的,对我有意思啊,哥们可不好那口。”
我一听这话这不是贼喊捉贼嘛,我捂着嘴说:“大个,你狗日的捅完我屁股还贼喊捉贼。”
就在这时候刘瘸子突然诶呦一声:“谁也捅我屁股了。”
陈釜军突然出声:“都别吵吵了,是我捅的。”
大个说道:“你没事找抽是吧,捅人屁股。”
陈釜军说道:“这啥也瞅不见,全是瘴气,你们三个也不出个声,我是怕你们三个乱走,在走丢了,这山里可有不少以前猎户下的套子挖的陷阱,要是不小心碰上了,受点伤还好,严重可是要命的。”
刘瘸子说道:“还不怪你,看你捂着个嘴一声不吭,我还以为这瘴气有毒那,谁敢说话,害得我一直强憋着气。”
陈釜军笑着说:“我们老孤山的人出生就有个毛病,对山里瘴气都过敏,闻了脸上就起红疙瘩,所以我才跑的。”
大个说道:“卧槽,我说你脸上咋都是疙瘩,原来是这么回事,奇了,还有人得这种怪病。”
陈釜军又问道:“罗老他人那,没跟上来吗?”
“这个老狐狸,喊着让咱们下车跑,他自己倒是赶车跑了。”大个愤愤地骂道。
“什么?他赶马车跑了?”陈釜军说道。
“没错,那老家伙肯定早就想好算计咱们了,把咱们扔这儿。”我愤愤地说道。
“现在怎么办?瘴气太浓了啥也瞅不见,动也不敢动啊,也不知道瘴气多长时间才能褪去。”刘瘸子担忧地说。
我问道:“老陈,这山里怎么突然会起这么大的瘴气,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釜军说道:“去龙岗村有两条路,一条是咱们走的这条山路,比较近一些但不好走,另一条要绕很远,咱们在这地方应该距离龙岗山没多远了,打从我记事起就知道这地方时常不定就会起瘴气,为什么我也说不出什么缘由来。”
大个听了这话急眼了,语气变得暴躁:“你大爷,知道这地方时不时就会有瘴气,你早不说,看着那老狐狸走这条路,你是存心想害我们哥仨是不。”
陈釜军也急了,厉声道:“我要害你们,我就不跟来了,我现在不也在这那么,不也没跑了。”
我看他俩要打起嘴炮,我开口说道:“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吵,老陈,那你知不知道这瘴气多久能散去。”
陈釜军叹了一口气说:“兄弟,这不好说,以前有人来这附近采山货,遇到了瘴气,听说那一次瘴气半个月也没散去,等瘴气散去,村子里人就来着找,找了两天两宿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刘瘸子听后沮丧道:“完了,这要真是半个月瘴气不散,那咱们不得饿死在这啊。”
大个说道:“我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兵子,要是瘴气真那么久才能散去,咱们也不能在这干靠着。”
刘瘸子说道:“耀爷,这啥也看不到,咱们还是那都别去,原地待命,老陈不也说了嘛,这山里套子多还有陷阱。”
“三江,大个说的对,这瘴气谁也说不准多久散,原地待命一天两天瘴气散了还好,要真是十天半个月,到那个时候在想着怎么逃,那就是个死,要趁着咱们现在体力充沛,想办法脱离现在处境,不能坐以待毙。”
陈釜军开口道:“兄弟,这就是命啊,听天由命吧,老天爷保佑这瘴气能快散去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乞求老天爷保佑。
“老陈,命是自己的,老天爷也保佑不了。”
大个说道:“没错,老天爷保佑谁啊,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为啥要求老天爷保佑,咱们应该学习马克思唯物主义,无所畏惧,命运是属于自己的。”
刘瘸子说道:“耀爷,该说不说你这思想觉悟一点也不低,还知道马克思主义哲学,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兵子说得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左右都这样了,还不如拼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