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嘉有时候,真的挺想和五皇子联手的。
毕竟,当个有钱的“前太子遗孀”,她日子过得肯定比现在好。
既碍不着谁的事,不怕被除掉。
又不需要应付有点那个大病的老公,以及催生的长辈,还不用工作就能领皇室发的固定工资。
美滋滋啊。
此时,同床共枕,她斜了眼近在咫尺的太子,还有他那根明显不经掐的脖子,微笑着开口:
“所以,明大夫何时回来?”
毕竟现在被她收拾好的几个大夫,终究不是自己人,算不确定因素。
明大夫是自己人,用起来更放心啊。
最好能从明大夫那儿搞点毒药,把太子那张小嘴给毒哑!
“他啊?”太子缓缓开口,意味不明地说,“快了吧。”
说完,他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转而提起自己对今晚的安排:
“你去睡地板。”
“啊?”
白清嘉还没从跨度这么大的聊天话题上反应过来。
身侧男人语调平淡到有些无情:
“此前,是孤睡地板。今日,轮到你了。”
【哼,以为说点花言巧语,就能骗孤一直睡地板了吗?幼稚!愚蠢!可笑!】
哦豁,聪明过来了嘛。
白清嘉瞥了眼陶家打扫干净的客房,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最重要的是,总算聊完了。
她其实早就困得很了。
这会儿几乎是半眯缝着眼爬下床,熟门熟路到床边柜子里翻出厚实的被褥来,铺在床边的地板上。
几乎在头沾到枕头的瞬间,她就闭上眼睡熟了。
床榻上,男人听到她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后,才轻轻翻了个身,打量着她的睡颜。
同时,视线落在了屋里布局以及床边的柜子上。
之后,他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了。
等再睁开眼时,是被冻醒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初冬的地板,竟然如此冷、如此硬、如此寒冷。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正跟个小孩似的,蜷缩在白清嘉的被子外,手还紧紧攥着白清嘉散落在被子外的头发……
而那个色女人……
她脸上泛着红晕,盖着暖和舒适的被子,正睡得安详舒适。
难不成是他睡着之后,那个家伙跑出来了?
可这次他分明只是在床上睡觉,四周还都是父皇与皇祖母的人,不可能受到威胁啊。
萧浩怎么会出现??
“啊嚏!”
养尊处优多年的太子殿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没忍住,狠狠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
“啪!”
他尊贵的脸上,挨了狠狠一个大巴掌。
侧目看去,是睡得宛如死猪的白清嘉。
她大抵是被刚才那声喷嚏吵到,下意识将他当成蚊虫了,重重扇了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刺耳。
偏偏那女人半点没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还皱着眉砸吧了两下嘴,仿佛对刚刚的蚊虫厌烦至极。
太子咬紧后槽牙,额角的青筋暴起,狠狠跳了几下。
他深吸了几口气,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身为男子汉,不能如此没气量,不能和傻子多计较。
最后,他才强行压下这口气。
他阴沉着脸,揪着白清嘉的手指,将她白嫩嫩的小手从自己脸上移开后,身体被冻到打着摆子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重新回到床上。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凄凉。
床榻上,他原本盖着的那床被子里,热气早已散尽,像泛着寒气的铁块。
刚刚睡在白清嘉身旁,还能多少感受到些许来自她身上和被窝里、带着香味的热气。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床味道普通,还又冷又硬的被子……
“唉……”
太子更凄凉地叹了口气,拢了拢身上已经不算暖和的衣裳,和衣在床上躺下,裹着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白清嘉眼睛都没睁开,就听到身边传来接连不断的喷嚏声,还有太子幽怨的心声:
【她睡得倒是舒服!害得孤……】
“阿嚏!”
【害得孤冻成了风寒,一大早就受这样的……】
“阿嚏!”
【受这样的罪!】
【孤活了这二十多年,还从未受过此等……】
“阿嚏!”
【还未受过此等委屈!】
唔,听得出来,他是真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