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醒了!眠弟,快过来看看。”
危御欣喜若狂,招呼沈眠赶紧过来看,沈眠快步上前,手指轻搭在江潮白的手腕上,须臾,又探向额头。
危御急切问道:“怎么样,可有大碍?”
沈眠收手起身,站在床边抱着胳膊,眉头微皱,“情况有些不好,寸脉中空,关脉离弦,尺脉欢脱……是毒入营血之兆,加上药喝的太少,效果甚微,已然开始发热了。”
危御直言,“听不懂!”
“……”沈眠终于知道对牛弹琴是什么滋味了,他只得叹气,直白解释道:“喝药,无碍,不喝,恐有性命之忧。”
江潮白体质极其特殊,受外伤后血流不止,伤口极易恶化发炎,不及时服药,便会陷入危险之中。
往日,沈眠总是变着法的熬药,无论怎么变,总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小师弟怕苦,从小就是,沈眠铭记于心,一刻不敢忘。
奈何这次真是没法子了,才让江潮白又一次陷入困境,这下,他也有些急了,咬咬牙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对危御道:“你我二人配合,直接灌进去!”
危御配合的紧,躬下身子打算钳制住江潮白的双臂,沈眠则作势捏开抗拒之人紧咬的牙关——
轰~
一股无形压力四泄开来,瞬间将二人弹开,连较远处的景佳都被震得后退连连,强大的元力领域铺展,震得桌凳嗡嗡作响,唯留那位一手拿勺,一手端碗的少年,在结界中惊愕的望着三人,满眼不解。
……
“不是!”危御捋平衣衫上的褶皱,随后指着床的方向,很不服气,“你我三人在这,那为何松年师侄没被弹出来?!”
景佳:“……”
“呵,师兄,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
沈眠走近无形屏障附近,伸手尝试触碰,指尖处传来酥麻,稍微再深入些便觉刺痛,仿佛面前是一堵透明又满是荆棘的墙,“小师弟自我防御了,看来,他还是抗拒吃药。”
沈眠的话里透着无奈,他和危御像极了小孩生病时,在一旁急的焦头烂额的父母,想要强行灌药吧……最后小孩一哭二闹三上吊,给老爹老妈愁的头发都白了的感觉。
好消息:小师弟没哭没闹没上吊。
坏消息:小师弟元力领域一拉,谁也不让靠近。
……哦,那臭小子除外。
沈眠:(白眼)
…………
江潮白昏昏沉沉,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隐约听到自家好兄长当着他的面阳谋起来,一时情急,竟用了领域,或许是那股元力本源的缘故,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他从头到尾就没打算把自家宝贝徒弟丢在外面。
“师兄一个个皮糙肉厚的没什么事,我那娇嫩徒儿可不行,再给摔坏了怎么办,本来身子就弱,摔疼了定要掉眼泪。”
在一旁惊魂未定的景佳:仙君,这些年的当牛与做马,终究是错付了……
……原是我不配。
江潮白浑身燥热,疼痛感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半凝固的血液与衣服粘在一起显得格外黏腻,很不舒服,他下意识扯开衣领,“好热……”
见江潮白胡乱动起来,脸色肉眼可见的浮上红晕,顾松年暗道不好,定是情况加重了,来不及思索,心里计划逐渐成型。
顾松年将勺子放下,随后轻触江潮白微凉的手,贴耳轻声密语:“师尊,弟子罪该万死,待师尊痊愈以后,狠狠罚阿年好不好?”
说罢,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将汤药猛灌一口,低头,俯身……
手顺着胳膊逐渐上移,钳制住欲反抗之人的下巴,令其只得乖乖承受,动弹不得。
双唇紧紧贴合,舌尖灵活的撬开牙关,一步步攻城略地,花香伴着苦涩,相辅相成,相互兼容,如同三日之前那般。
而唯一不同的,只是从索求换成了给予罢了。
“艹!他怎么敢的!”
沈眠看见这一幕后怒火中烧,有一种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想法,何况还是一头小猪…连杀了的价值都没有。
奈何结界阻拦,想要过去也毫无办法,强行闯入只会伤了小师弟,所以他只能在外面掐着腰,喘着粗气,来缓解心中的愤懑,再也没有之前云淡风轻的气派。
这一次,反倒是危御不是很在意,黑猪白猪,让小师弟喝了药就是好猪嘛,咳咳,其他的,不重要。
见危机已解,心中的石头陡然落地,他语气轻快的揶揄,“呦~咱们宗门,第一,处变不惊的仙君,也有说粗语的时候啊……难得,难得!”
对沈眠想要毒死人的眼神视而不见,危御接着作死,“景佳啊,你看看,这叫什么,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别被这种人给忽悠了,你看本座,就很实在嘛,表里如一!哈哈哈哈……嗝~”
“嗯?嗯嗯嗯!!!”
危御突然被噤声,瞪着沈眠,“嗯嗯嗯嗯嗯嗯嗯?(本座说不了话了?)”
“嗯嗯嗯嗯嗯!(你说句话呀!)”
“嗯嗯嗯……(狗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