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全场都安静了,每个人都将目光转回了地上。
“会议继续。”
……
等司止渊忙完公司的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抬手看了看表,“准备飞机,回蓉城。”
“七爷,现在都这么晚了,您也累了一天,要不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得嘞!我立马把嘴叉出去斩了。”肖管家说完,立马去准备回去的事情。
司止渊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之后,他还是拨通了卿一然的电话。
可是那头并没有人接。
没来头的,司止渊觉得有些烦躁。
很快,司止渊和肖管家出现在机场。
两个小时后,他们落地蓉城。
他驱车回到庄园,却发现庄园里没有卿一然的身影。
“她人呢?”保镖们面面相觑。
他们一直都轮流守着这里,一刻钟都没有离过人。
卿一然什么时候跑掉的,他们也不知道。
司止渊将双手插在腰两边,摇晃了一下脑袋,心里面想着,这个女人真是聪明得不行,不管他派多少人看着她,她总能逃走。
司止渊心里一紧,立刻拨通了卿一然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依旧显示无人接听。
司止渊握着手机,心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在担忧和不安中又掺杂着些许愤怒。
他不知道卿一然到底怎么了,他帮她杀了一个恶人,她不感谢他,竟然还生气。
他担心她,他害怕她出事。
她就只知道和她生气,逃跑。
每一次卿一然突然失踪,司止渊都烦躁得不行,像是要疯掉一样。
司止渊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庄园,心里充满了失落和茫然,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开心。
司止渊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心里很乱。
卿一然就这样走了,什么也没说,也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两个人明明之前就好好的,就因为一件小事她就玩失踪,人间蒸发,不接电话。
他决定,一定要找到她,让她好看。
司止渊思考了一番后,大概猜出了卿一然在哪里?
他径自奔向了卿一然家中,按响了门铃。
卿一然家中,她的家人都睡着了,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卿一然最近经历的事情。
所以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十点左右就上床睡觉了。
唯有卿一然在房间里,迟迟没有睡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两个小时了,脑子还是无比清醒。
根本没有一点睡意。
她的心也很乱,司止渊的所作所为让她难以评说,但她又知道司止渊是为了她好,都是在意她的表现。
可是他的在意充满了暴力与血腥。
她很不喜欢,整个人也都很抗拒,她想离司止渊远点。
可今天足足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她,她并没有感到十分快乐和开心。
内心的拧巴与挣扎让她十分窒息,她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像司止渊圈养在笼子里面的金丝雀。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依赖他,害怕自己离不开他……这种恐惧像毒素一样,以光速蔓延她全身。
所以卿一然逃跑了。
听到门铃声音响起,卿一然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她随手拿了一个毯子将自己围起。
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
那个熟悉的男人,面色不悦,拉着个脸站在门口。
卿一然立马将门打开,她可不想大晚上全家人都被惊醒。
两个人面对面看着,“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关静音了。”卿一然回他。
“为什么擅自离开庄园,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允许哪都别去吗?”
“对,这就是我离开的原因,我想要自由,我害怕成为你的傀儡。”
卿一然看着司止渊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们谈谈吧,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司止渊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像是默许了她的话。
卿一然穿好衣服后,和司止渊走了出去。
蓉城的夜晚,即使到了深夜,也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闪烁着斑斓的光芒,给这座古老而又现代的城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司止渊和卿一然并肩走在街头,他们的影子在路灯下拉长又缩短,仿佛他们此刻的心情,起伏不定。
之前的争吵让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卿一然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司止渊,我知道你是在帮我,保护我,但有时候你的方式……太极端了。”
司止渊转头看向她,眉头微蹙:“极端?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必要的事。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有时候需要采取强硬的手段。你难道不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卿一然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如果都像你这般想,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法律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程序正义永远大于结果正义。”
司止渊沉默了,他的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复杂。他不同意卿一然的观点。
他的声音低沉,丝毫不动摇:“如果我要是和你一样,那么你可能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法律能解决的问题极其有限,特别是我们国家的法律。”
“我明白你的意思,黑格尔曾经提出一个问题,到底是要维护自为的正义,还是维护自在的正义?”卿一然陷入了多年之前的回忆。
当初在课堂上,她曾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辩论过这个问题,但当现实的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时候,那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我没怎么读过哲学。”司止渊有些傲慢。
“自在就是指人类在未受到外在约束和压力时,自然而然地生活、思考和行动的状态。这种状态强调的是个体与生俱来的潜能和自由。就像你一样,别人打了你一拳,你要还回去十拳。”
司止渊看着卿一然上下翻腾的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学一点哲学。
“自为强调的是人类通过自觉的努力和决策,去实现目标、追求理想或达成某种目的的过程。努力做到别人打我一拳,我尽量劝住这个人下次不要这样做。”
司止渊听完之后,轻蔑的笑了笑,“简直是荒谬,后者只是一种理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