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吧,现在可以好好回答了吗?”还不等妇人说话白芷就出言打断:“再不好好配合,我不介意让你儿子看看真的鬼。”
妇人一个激灵,强撑着爬起身,眼神凶狠的瞪着白芷,白芷后背发毛,还在假装镇定,这样子根本不像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看他这么豪横的样子,五成力不怎么够。
也是因为知道他们一家都是株连九族的下场,没有一点返还余地,所以白芷才敢动手的。
看到她有了反应,白芷放下心来,有反应就好,说明她还有软肋,拿捏她就容易的多。
“既然起来了就坐下吧,好好交代清楚。”
妇人不情不愿慢吞吞坐下,五官挤在一起积极控制着表情。
“姓名。”
“……于虹娇。”
“哪里人?娘家夫家都说下。”
“贵宝郡红鹰山,夫家平兴县韩城。”
嗯?有点熟悉。
“等会,你娘家在哪?红鹰山哪里?”
前段时间可听说贵宝郡内最大的山红鹰山闹匪灾,朝廷前前后后派出去七八波人才剿灭,可见这群土匪有多难缠。
在土匪欺压下活到现在的能是什么善茬,有可能还会跟土匪沆瀣一气欺压百姓,那就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了,必须全部斩斩斩!
于虹娇神色有点不自然:“就住在红鹰山啊。”
白芷一想到于虹娇家人有可能跟土匪串通一气,就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啧,再具体点呢。”
于虹娇却觉得白芷是在羞辱她,不自然转变为不耐烦,却也碍于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深呼吸一口气:“红鹰山寨!”
都住到人家土匪窝里去了,果然帮土匪做了不少事!
“那你的家人父母自己兄弟姐妹也住在山寨里?”白芷也是第一次审株连九族的,也不知道程序对不对,反正问清楚点总没错。
“……没有家人。”
“啊?什么?”
“我说,我从小就没家人,才去了红鹰山寨。”
“……哦。”
那就除了她没得诛了。
白芷脑中一个激灵,难怪她的天马流星锤使出五成力她还能爬起来,原来是有底子的,看来有时间还是要多练练,下次下手再这么重,没准人家直接交代在她面前了。
“交代一下事件的起因过程。”
“十年前我带领兄弟们截道时遇到了田轴,我对他一见钟情,将他带到了山寨上,然后我怀孕了,他娶了我,我跟他回了平兴县韩城才知道他是韩城首富,他对我很好,并没有因为我的过往而嫌弃我,后来我生下了田行亮,但他自出生身子就羸弱。
大夫委婉地说让我们早作打算,孩子可能活不过十岁,我们作为亮儿的父母怎么能放弃他呢,我跟老爷遍寻名医都没找到法子,转眼亮儿就九岁了,我们越发着急,可却无能为力。
后来有一天老爷的朋友生日宴上听人说起城里来了一位游方道士,能起死人而肉白骨,但他只爱眉骨上有红痣的美人,谁要能送他一名他看上眼的美人,他便分文不取救人,老爷一听心里起了计较,提前告辞回来就与我商量,我哪能不同意。
老爷立刻就托人去瑜洲花重金寻了两名有红痣的瘦马给道士送了去,道士说要准备一下,第三天就来了我们府上,那道士清风道骨,一看就有本事。”
“……”
“他一番做法,说已找到亮儿的病根,他说亮儿心脏有个洞,所以虚不受补,再不救治就活不过十岁,我跟老爷跪地求他,他考虑再三说有法子救亮儿,不过此法极为损阴德,可能会折寿,需要花费一半身家来打点菩萨仙人,老爷没犹豫就答应了。
后来他让我们找八至十岁的孩童,需得做法生剖其心脏给亮儿换上,如若取出心脏那孩子还不死,那就说明那颗心脏也答应进入亮儿的身体,替他延续生命。”
白芷内心震惊无比,这脑子究竟怎么当上山寨领头人的,土匪杀的人不在少数,按理说应该知道正常成年人身体砍上一刀存活率都极低,更不要说心脏了。
还有她那个丈夫,一城首富就这么单纯,该说他们蠢还是说他们爱子至深,宁愿盲目相信别人能救儿子也不愿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
白芷不解,就干脆问了出来。
“你不是土匪首领吗?”
“不是啊。”
“那你说你带领兄弟们截道。”
“哦,我是新提拔的三当家,我从小就没家,是二哥将我捡回去养大的,除了大哥二哥没人能打赢我,所以我理所应当成为了三当家,遇到田轴时是我第一次带领兄弟们出寨。”
白芷无话可说,合着是山寨的小公主。
“那道士做了什么让你们以为他有本事救田行亮,别是几个障眼法就把你们蒙骗过去了?”
“嘁!你这小丫头,你还不信,我就跟你讲件,让你大开眼界。”说罢,于虹娇正了正身形,严肃道:
“就在老爷将瘦马送去给那道士时,正赶上西街裁缝铺刘老板的娘子出殡,道士说为了让我们看看他有本事救亮儿,当时就带我们跟刘家人商量让他娘子起死回生。”
“已经入土为安了,刘家人就这么轻易答应了?”白芷疑惑道,她是知道这是时代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外人不可动分毫。
“哪能啊,刘家人当然不愿意,拿着布匹就要把我们打出去,好说歹说,但是保证一定能活,不能活就抓他去见官,告他猥亵尸体他也得不了好,刘家人这才松口说考虑考虑。
到了晚上刘家人来说考虑好了,同意道士施法,然后道士就带我们去了刘娘子坟前,将棺材上的土扒开,围着棺材烧了一堆纸钱,又在坟前空地上画了巨大的符,在符上跳着舞木剑,又围着棺材坑烧了很多他自己画的符,边烧边念着我们听不懂的话,道士只说是咒语。
刘家人也一直在问什么时候能好,道士都不理我们,直到两个时辰后,我们都开始打盹了,棺材里才有拍打声传来,我一下就清醒了,道士叫刘家人上去开棺,就俩人还不敢,刘娘子在棺材里又哭又叫,刘家人才惊觉人活了,这才打开棺材,里面真的是活生生的刘娘子……”
“等等等等……你等会,我捋一下。”白芷揉着绕不过来弯的脑子,有能力真想重新换个脑子,斟酌半晌:“你的意思是说那道士就这么跳几下,念几句,烧点纸钱那刘家娘子就活了??”
这不管怎么听都假的很,怎么会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