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贺辰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还留了这样一手!
就在这时,电话刚刚接通,季贺辰用颤抖而急切的声音向警方报告着事发地点。
趁着这个间隙,时远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惶恐不安地转身撒腿就跑。
季贺辰见状,心中怒火中烧,一咬牙,忍着剧痛猛地将插在身上的刀子拔了出来。
他紧握着那把染血的刀子,手臂用力一挥,朝着时远飞奔而去的身影狠狠地掷了出去。然而,狡猾的时远一个侧身灵活地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季贺辰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血流如注的伤口,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时远逃跑的方向追去。
他在心中暗暗发下毒誓: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个可恶的家伙置于死地!由于身负重伤,每迈出一步对季贺辰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但他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肯放慢丝毫步伐。
可惜事与愿违,尽管季贺辰拼尽全力,却还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渐渐力不从心。
眼睁睁地看着时远顺利地穿过路口的把守,逃到了宽阔的大马路上。
时远得意洋洋地回过头来,当他发现季贺辰在不远处已经气喘吁吁、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的时候,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哈哈哈哈……”时远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然后恶狠狠地对着季贺辰喊道:“季贺辰,你给我等着吧!只要我时远还活着一天,这辈子你都休想过上安稳日子!”,
话音未落,他便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夜色之中。
就在他沉浸于自己那短暂的胜利喜悦之中,得意洋洋、忘乎所以之时,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只见一辆装满渣土的重型卡车从道路的另一头疾驰而来。此刻已是深夜时分,万籁俱寂,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这辆渣土车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司机早已疲惫不堪,双眼布满血丝,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的道路上,根本无暇顾及路旁是否会有人突然冲出。
说时迟那时快,当司机察觉到一侧有道人影猛然窜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踩下紧急刹车踏板,但巨大的惯性却让车辆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继续向前滑行。
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火花四溅,而渣土车则在这惊心动魄的场景中又滑行了数十米之后,才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然而,为时已晚。此时的时远已如一颗炮弹般被狠狠撞击出去,飞出了足足十几米之远,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土地,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时远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一旁目睹了这一幕惨状的季贺辰,脸上现出了一丝欣慰。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最终,他再也无法承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双腿一软,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后倒去。
没过多久,尖锐的警笛声和急促的救护车鸣叫声便响彻了整个街区。
红蓝闪烁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将这片原本漆黑寂静的地方照得亮如白昼。医护人员迅速跳下救护车,争分夺秒地对季贺辰和时远展开抢救工作,并将他们火速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值得庆幸的是,经过医生们一夜紧张忙碌的救治,季贺辰腰部的伤口虽不算浅,但并未伤到要害部位。
在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他终于悠悠转醒,意识逐渐恢复清醒。
相比之下,那个可恶至极的时远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尽管他奇迹般地保住了性命,但伤势最为严重的却是头部。
医生不得不为他缠上厚厚的一层绷带,以防止伤口进一步恶化感染。
而且由于脑部受到重创,时远至今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只能依靠输氧来勉强维持脆弱的生命。
医生说有可能醒来,也有可能以后就像个植物人,一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蔡秋琴和时云海在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连夜购买机票,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一路上,两人的心情沉重无比,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不好的画面。
终于,他们抵达了医院,匆匆忙忙地奔向病房。
当蔡秋琴看到躺在病床上那奄奄一息、面色苍白如纸的儿子时,她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般,疼痛难忍。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脚步踉跄着扑到儿子身旁,放声大哭起来:
“儿子啊,我苦命的儿子!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如今这般模样啊?你这样可真是要了你妈妈的命呀,儿子!”
一旁的时云海见状,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地吼道:“行了行了,别哭了行不行!儿子这不还没死嘛,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儿子的好运气都被你给哭跑了!”
听到老伴如此冷漠无情的话语,蔡秋琴猛地抬起头来,怒视着他,悲愤交加地喊道:
“你的心怎么能够这么狠呐?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看到儿子变成这样,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我只是哭一下而已,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时云海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冷地说道:“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心疼呢!”,
“可是你以为光靠哭就能把儿子给哭回来了?有这时间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救儿子!”
“从小到大都是因为你一直纵容他、惯着他,才让他变成今天这样子的!”,时云海怒斥道。
“儿子从小到大都由你来照顾,你在管,结果你就给惯成这个样了!”,,时云海继续吼道。
“我一个人在外辛苦打拼挣钱养家,照顾培养儿子那本身就是你当妈的事!你不但不体谅我,还有脸来向我抱怨,简直是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