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蔡秋琴毫不客气的回应道:“教的好了,你就说都是遗传你,你有功,教的不好你就全赖在我身上,敢情儿子身上的优点都是遗传你的,缺点都是遗传我的了,是不是?”,
她的嘴巴像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个不停。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你不要信口开河,想到一出是一出!”,时云海反驳道。
“你虽然没有明说,但你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别以为我不懂。”,蔡秋琴丝毫不忍让。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其他病人和家属纷纷侧目。
“够了!这是医院,要吵架你们回家吵去,还有没有一点素质了!”一位戴着眼镜、表情严肃的医生快步走了进来,大声呵斥道。
两人这才住嘴,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看到这场闹剧终于结束,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还有你们,究竟都是谁?”,
就在他们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原本一直昏迷不醒的时远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
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满脸迷茫地打量着四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呛得他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这里是医院呀,我的宝贝儿儿子,你总算是醒过来啦!”,
蔡秋琴一看到儿子醒来,顿时激动万分,一个箭步冲到病床跟前,紧紧地握住了时远的双手,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都止不住,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
然而,面对如此深情的母亲,时远却是一脸的茫然和疑惑:
“你又是谁啊?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你,凭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我妈呢?”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位情绪激动的‘老太婆’。
听到这话,蔡秋琴的心仿佛瞬间跌入了万丈深渊,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儿子,是我呀,我真的是你的妈妈呀!”说着,她又试图往前凑过去想要拥抱时远,但没想到却被时远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把给推开了。
“滚开!离我远点!哪里冒出来的乡巴佬老太婆,还敢厚着脸皮说是我妈妈,真是有毛病!”时远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冲着蔡秋琴吼道。
这时,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时云海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走到儿子的病床前,焦急地问道:
“儿子,那你再好好看看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呀?”,
“谁知道你是谁,你们都给我滚开,别在这儿吵我睡觉!”,时远怒气冲冲的一边说,一边把蔡秋琴和时云海往外推。
蔡秋琴不得已立马跑去找医生。
医生仔细检查了时远的身体状况后,叹了口气说:
“很遗憾,由于脑部受到重创,时远目前出现了智力倒退的现象,他的智力大概只有六七岁小朋友的水平。”,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恢复,具体还要看他自身的恢复情况。如果恢复得好的话,有可能会痊愈;但最坏的情况就是像现在这样,智力水平永远停留在六七岁了。”
听到这个消息,蔡秋琴夫妇犹如五雷轰顶,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望着病床上的儿子,眼眶渐渐又湿润了起来……
一个礼拜后的某一天,晨曦微露,柔和的阳光穿过医院病房那扇半开着的窗户,轻轻地洒落在洁白如雪的病床上。
被这温暖的光线轻抚着脸颊的季贺辰悠悠转醒,他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后,缓缓地坐起身来。
经过这段时间精心的治疗以及安心的休养,季贺辰原本憔悴的面容如今已恢复了不少血色,身体状况也有了明显的好转,基本上可以康复出院了。
当医生正式通知这个好消息时,季贺辰心中满是喜悦与期待。
办理完所有出院手续后,季贺辰和沈若初一家四口,还有哥哥季星辰,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匆匆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一路上,一家人欢声笑语不断,气氛格外温馨融洽。
在这段日子里,季星辰与哥哥季贺辰的一对龙凤胎宝宝可谓是朝夕相伴。
孩子们天真无邪的可爱模样,无时无刻不在触动着季星辰的心弦。
渐渐地,他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两个如同天使般可爱的侄子和侄女。
每当看着他们两个,季星辰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个孩子。
或许,冥冥之中上天如此安排定有其深意所在吧!
曾经因为无法生育而倍感痛苦和抓狂的他,此刻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仅如此,对于那个孩子,他的内心深处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于是,季星辰决定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叫做季安泽。
他衷心期望这个孩子能够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平平安安地成长,同时将福祉与关爱播撒到四面八方。
他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要将她视如己出,倾尽全力地呵护他、关爱他,让他能够茁壮成长,最终成为一个对社会有所贡献的人。
望着白淑珍全心全意地照料着安泽时那细致入微的模样,他心中曾经对白淑珍的种种不满和成见逐渐消散。
然而,即便如此,在他内心深处,那个被他视为初恋的女子——江可儿,始终占据着一席之地,令他难以割舍。
尽管时光流转,但他对江可儿的感情依旧炽热如初。
他坚信凭借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哪怕江可儿知晓他无法生育这一事实,也定然不会在意,更不会因此而疏远他。
倘若不为此奋力一搏,为自己的终身幸福放手一搏,他又怎能甘心?所以,自他回国开始,便无时无刻不在寻觅着与江可儿重逢的契机。
只可惜事与愿违,由于江可儿早已搬离原来住的地方,致使季星辰虽然苦苦寻觅,一个多月过去了,仍没找到她的踪迹。
季星辰向左邻右舍打听,可是她们都像是事先被交代过了一样,都摇头说不知道。
尽管如此,季星辰也并没有放弃,依然耐心寻找,期待着老天爷能眷顾于他,让他早日与心心念念的江可儿再度相逢。
这次回来之后,白淑珍惊讶地发现季星辰对待孩子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巨大变化。
曾经那个对孩子冷漠疏离、不闻不问的季星辰仿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父爱、温柔耐心的父亲形象。
看到这样的情景,白淑珍心中感到无比欣慰,激动的心情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难以平息。
她暗自思忖道:“看来星辰终于想通了,明白了家庭的重要性以及作为一个爸爸应尽的责任,他想有个家了。”,
想到这里,白淑珍不禁开始憧憬起未来的美好生活——一家三口中,夫妻恩爱和睦,孩子乖巧可爱,每一天都充满着欢声笑语与温馨甜蜜。
于是,从那以后,无论面对孩子还是季星辰本人,白淑珍都表现得格外用心良苦、关怀备至。
她精心准备每一餐饭食,确保营养均衡且美味可口’细心照料孩子的起居生活,将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同时,对于季星辰也是嘘寒问暖、体贴入微,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关心他的细节。
而令人欣喜的是,如今的季星辰不再像过去那般时刻提防着白淑珍,也不再断然拒绝她的好意与关爱。
相反,他默默地接受着这一切,并时不时给予回应与感激。这种改变令白淑珍喜出望外,心中更加坚信季星辰已然接纳了自己。
在一个宁静祥和的傍晚,一家人吃过过丰盛的晚餐后,季星辰如往常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抱着小小的季安泽尽情嬉戏玩耍。
父子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笑声此起彼伏,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欢乐轻松的氛围。
见此情形,白淑珍在一旁犹豫再三后,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星辰啊,要不咱们找个合适的时机去把结婚证给领了吧?”,
话刚出口,她便满怀期待地紧盯着季星辰,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紧张交织而成的光,满心欢喜地认为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
然而令她倍感失落的是,季星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诞不经的事一般,猛地回过头来,满脸惊愕地盯着她,那眼神犹如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紧接着,他嘴唇微张,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再说吧!”,
话音未落,便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迅速转过头去,脸上重新洋溢起温柔的笑容,继续逗弄怀中那个可爱至极的小宝贝儿。
此时的白淑珍眼见季星辰此刻心情还算不错,于是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说道:
“这也是爸妈的主意啊,实际上自从你离开以后,妈妈隔三岔五的经常就会过来。”,
她顿了顿,接着补充道:“妈每次来呢,除了心心念念看看安泽之外,念叨得最多的便是催促咱俩赶紧把结婚证给领了。”,
“而且哦,这可不单单是妈一个人的想法,同样也是爸的意愿呢。他们都说只要你一回来,咱们就得马上去领证。”,
“然后还会为我们精心筹备一场规模宏大、无比隆重的婚礼呢。”,
说到这里,白淑珍的目光充满期待地望向季星辰。
谁能料到,季星辰在听完这番话后,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般炸开了锅。
只见他脸色骤变,怒目圆睁,对着白淑珍大声咆哮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嘛!难不成你的耳朵聋了不成?还是故意装作听不见啊?”
“还有,别动不动就把爸妈搬出来压我,你觉得这样做能唬住我吗?真是可笑!”
“如果爸妈真想让我领证结婚,那他们怎么不亲自过来跟我说呢?反而要通过你这个不相干的外人来转达他们的想法?”,
“难道他们连和自己亲生儿子交流都不会了吗?”季星辰一脸愤怒地瞪着眼前的白淑珍,大声吼道。
听到这话,白淑珍顿时慌了神,她连忙摆手解释:
“这真的是妈亲口跟我说的呀,我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呢?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直接去问爸妈嘛!”
然而,季星辰根本不为所动,他冷笑一声,不屑地说:
“我才懒得去问呢!少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地演戏了。白淑珍,你可别太自以为是了!”,
“别以为我现在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生育,你就能趁机看不起我、歧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我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就降低自己的择偶标准,更不可能委屈求全地选择你,然后将就着跟你过一辈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到这里,季星辰越发生气,他一把将怀中的孩子塞到旁边的保姆手里,双手叉腰,怒目圆睁,继续咆哮道:
“实话告诉你,我季星辰哪怕变成了一个残废,也照样是千千万万女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对象。”,
“像我这样优秀的男人,从来都不缺女人喜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我真的没有其他任何意思呀!”白淑珍满脸委屈地解释道。
“我绝对没有哪怕一丁点儿歧视或者看不起你的想法。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我打心底里想要嫁给你啊。这一点你应该早就知道的呀。”,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凝视着对方,继续说道: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特别渴望能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在家相夫教子,安安稳稳地过平凡日子,永远做你贴心的贤内助。”,白淑珍继续说着。
“咱们结婚,带着安泽,我们一家三口就能过上幸福美满、和和美美的小日子,难道这样不好吗?”,
说到这里,白淑珍的语气近乎哀求。
然而,时远却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