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他脸上的笑意都截止了,双眼变得幽深,他没出声,只是盯着她的目光越发深冷。
突然的安静,让倾城猜不透他的情绪,识时务的不在这个时候跟他争辩,挪着小步上前,跨坐在他腿上,双手轻轻的捧上他的双颊,
“你-生气了吗?”
是不喜她干预朝政么?
见他不应,她委下眼睫,双手从他脸颊缓缓滑落,轻咬红唇,“是臣妾考虑不周,不会有下次了。”
君莫言低头看着她眼眸微瞌而投落下的浓郁阴影,蹙眉,轻捏她的下颌,抬起她委屈的小脸,开口:“给孤一个不生气的理由。”
倾城对视着他冷峻的眼神,眼眶有些发烫,她不知该如何说,难道直接跟他说,她要履行跟父皇的赌约,不得不干预他的朝政?
君莫言捏了捏她的下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在等她的回答,见她不应,挑起眉眼催促:“嗯~?”
倾城抿了抿红唇,眼眶升起些许波光,却固执地抬高眼梢瞄向他反问道:“太子殿下要处罚臣妾干预朝政么?”
她很排斥他对自己的态度是冷漠的,果真,被他宠习惯了真的可以有恃无恐,她才会越发的霸道和贪心。
她拂开捏着下颌的手,起身,往后退开,双方的情绪都需要冷静一下,并不适合现在这般亲密的接触。
她突然的抽身,让他寒芒凛冽,她脸上疏离冷漠的表情更是让他不爽。
君莫言眉心微蹙,幽邃的双眸盯紧她,在她退离之际,大掌按住她背,猛地将她压向自己,分开她两腿,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倾城下意识的双手抵在他胸膛,微微仰头对上他幽沉的眸色,那一瞬倾城感觉到侵略感扑面而来。咬着唇瓣内侧的小细肉,与他对视良久,眼神由刚开始的倔强慢慢的转为委屈。
“你放开我~。”她的声线带着些颤音,像小猫似的控诉。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抵在心口处,语气无可奈何却带着宠溺:“孤还没生气,你倒先委屈上了?”
本来只是赌气,但听了他这句话,倾城还真是觉得委屈无比,本还倔强的情绪,却不受控制的沾湿了眼眶,凝成晶莹滴落在他手背上。
一年的赌约,她看似做了许多事,其实一事无成,她没能帮他笼络朝臣,也没能帮你推翻腐败朝纲,她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微不足道,却贪心他的爱恋,赌上这一生。
而他却还要跟自己置气,她怎能不委屈?只要一想到一年之后,自己又要归于尘土,她就控制不住的抽泣出声。
她毫无预兆的伤感,直直戳到他眼底深处,让他心口疼之又疼,微微叹气,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拇指拭擦着泪痕,眼尾上扬起无奈的弧度,温柔又宠溺:“孤道歉,好不好?”
情绪发泄的太过顺利,她一下子收不住,眼眸红红的,时不时的几颗晶莹又滑落下来。
看着她被浸染湿透的眼睫,君莫言双臂环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安抚的吻过她的前额:“孤并不是要凶你,只是淮阳县路途遥远,查案更是遥遥无期,凶险十分,孤不想你冒险,更不想你离开孤的身边。”
倾城愣怔了下,抵着他胸膛平复了许久,待她缓过劲来,她才缓缓开口:“殿下不喜,直接否决就是,为何还要质问臣妾,生臣妾的气呢?”
君莫言挑眉苦笑:“哪能是生你的气,孤是气自己该拒绝却舍不得拒绝你。”
倾城从他怀中抬头,隔着水雾的眼眸与他对视,他微微的俯身,长睫下的黑眸蹙满无奈,“能给孤一个,你非去不可的理由么?”
倾城的眼睫轻颤了两下,心跳的节奏都快要融化在他的柔情里,目光情不自禁的往下滑落,落在他抿紧的薄唇上:“殿下想听哪种?真话?还是心里话?
话落,不给他回应机会,倾城双手捧着他侧脸,缓慢的将唇贴上他温热的薄唇。
君莫言停滞片刻,温软的触感,力度很轻,像羽毛轻轻扫过,她吻得很浅,撩人心扉,在她浅尝辄止,要退开时,他却启唇含住了她的唇瓣。
大掌固定在她脑后,带着他标志性的霸道由浅入深,唇瓣的厮磨开始慢慢变重。
倾城没有反抗之力,完完全全的被他掌控,直至沉沦,不可自拔。
待君莫言松开她时,她的气息凌乱,睁开的双眼,视线聚集在他眉眼下,深邃的黑眸,好似漩涡将她吞噬。
见她片刻失神,他拇指覆上她被吻后更加鲜艳欲滴的红唇,眷恋的细细摩擦,声线低得迷人:“孤要先听心里话。”
他回应着她之前的话。
迷蒙过后,倾城的脸皮微微发烫,她抿了下嘴唇,似要把唇上他遗留下的气息刻在心底,她说:“臣妾想与殿下比肩,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内心雀跃,却贪心的还想听另一个真话:“那真话呢?”
“真话啊~,臣妾想回去祭拜父亲。”她停顿了下,又道:“从淮阳县往南的方向一天的路程,便能到青城县,那是臣妾出生的地方,臣妾的父亲母亲就葬在那。”
君莫言轻微的愣怔,收紧双臂把她带入怀中:“你要是想家了,孤会尽快安排时间陪你回去一趟。”
倾城心情轻快了许多,抬头看向他:“淮阳县这一案,殿下真不考虑考虑让臣妾去?”
君莫言摇头:“时间来不及,朝堂堆积的事情太多,孤恐怕抽不出多少时间陪你前往,查案一事凶险十分,没孤陪着,段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犯险。”
“不是有莫卿么?”她说:“现下,不管派谁去都是打草惊蛇,对方的防备肯定是滴水不漏,但臣妾就不一样,臣妾一女子,即便到了淮阳县他们也不会有所察觉,暗中调查起来会容易很多。”
君莫言听后,虽赞同她的话,却不语,倾城继续道:“臣妾知道殿下担忧臣妾的安全,臣妾会小心行事,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再说,有四皇弟在,你还不放心么?”
见她信誓旦旦,迫不及待的模样,君莫言目光忧忧的落在她身上,气愤到不想表现时,快速的低头在她喋喋不休的红唇上轻咬:“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孤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