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晓可的确是一副找茬的姿态去追那车队的,只是一直追一直追,追到了孟长昭看不到的地方。
他带着自己那唯一的狗腿子,在靠近了队伍时笑了起来。
并东张西望的看,“王妃呢?”
押送车队的人看了看他,“王妃不在。”
“那她何时过来?王爷也过来吗?”
说真的,他们很烦成晓可。
自从他了解到了王妃的产业之后,几乎隔几天他们就能看到他。
他好像是奉了王妃的命令,故意摆着砸场的姿态去各个商铺里,摆出的是仇敌的姿态,但他进了商铺后就不一样了。
去了布庄,他就各种的试成衣,但他又没有花钱买的意思,看起来好像是等着他们说送。
去了盛和楼呢,那就是去后厨各种品尝了,像没吃过饭似得,每一种都得尝尝。
特别烦人。
大家懒得理会他,他就一路跟着,还派自己的狗腿子去队尾观察一下孟长昭那孙子有没有跟上来。
终于,队伍到了望梨坡,此处已有能工巧匠过来了,准备开工。
成晓可完全不知这是何意,但因为距离护国寺太近了,勾起了他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他的话忽然就少了。
直至跟着大家上了半山,看到了那座坟墓,他才回过神儿来。
“这坟墓是……”
没得到回答,但在其他人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无知,他们也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这里有坟墓呢?你们都不知道吧,其实我当年就是被扔在这望梨坡的山脚下的。
发现我的也是一个老和尚,他把我抱回护国寺的路上碰到了孟太妃的队伍,所以就成了我是被她捡到的。”
他自己透露了一些秘密,大家果然都竖起耳朵来听了。
之后就听到他接着道:“我被抛在了这座山的山脚下,山上又有一座坟墓,难不成我是他们的……”
“停,麻烦您别再猜了。很明显这座坟墓是近日新立,这土都新鲜着呢。”
赶紧有人制止。
他们都不知这坟墓里是谁,可王妃下令准备了那么多的东西,足以可见她极为重视。
成晓可这混子若是乱说,非得被打死不可。
“啊?这样吗?”
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又看了看那坟墓,“那也是有缘分,我先磕一个。”
“……”
他数到做到,直接过去跪下磕了个头。
元夕来时,成晓可已经成了自己人似得。
看到元夕便快步的过去,给她介绍那些准备开工的人的计划,还有这边祭奠的流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事呢。
元夕星眸冷淡,淡淡的看着他说完,“你怎么在这儿?来给我家人跪下磕头当孝子的?你长得太丑了,我家不收。”
成晓可:“……”
好嘛,他算是看出来了,王妃心情不爽啊。
“我是来保驾护航的。王妃是遇着什么烦心事了?王爷何时过来?”
“他……在宫里呢,忙于公务无暇分身。而且人家忙的都是正事,岂容我们打扰?”
这语气,不就是妥妥的不爽嘛。
成晓可也明白了,她是跟王爷生了龃龉,而自己则是倒霉撞到了枪口上。
不再说这个话题,反而是跟着众人忙活起来祭奠。
全部都是真材实料,能烧的都烧了。
这大手笔叫人惊讶,成晓可自觉见过不少大世面,此时也是惊得闭不上嘴。
“王妃,睡在此处的到底是谁啊?”
成晓可不解,她父亲还活着,母亲去世了但应该埋葬在安忠伯府的墓地。
近来也没听说王妃有哪个亲人去世,刚埋葬在此处,很难想得出到底是谁。
“自然是很重要的人。”
元夕叹了口气,之后亲自过去焚烧。
将她所答应的那些东西都给烧下去,保证他们二人在地底下衣食无忧,整天只顾着吃喝玩乐就行。
临近尾声,萧止衡终于来了。
元夕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萧止衡:“……”
不是,她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是吧?
过来帮忙,很快完事。
萧止衡又特意的去见了自己调派过来开工建庄园的人,听他们汇报了进程。
这边儿,元夕已经慢步的往山下走了。
手底下的人撤离的更快,而成晓可则觉着今日不是说话的时机,为了避免再次被牵连,他也赶紧跑了。
都快要到山下了,萧止衡终于追了上来。
歪头看向她,“怎么不看我?”
“不敢看,听说王爷要升职了,稳坐枢密院首位,只觉着光辉愈发耀眼,让人不敢多看,以免冒犯了您。”
“……”
“可是因为今日我来晚了?这几日的确很忙,因为京河通行,那些通商的人沿途之中遇到了不少凶险。
甚至出现了水匪,已经有人死了。
其中就有萧遇廷派出去的人,全部没了性命。因此,他们近来在反对通商之事,甚至提议封了京河。
还有主张攻打那些小国的,乱成了一团。”
他并非是故意不过来陪她,而是真的被绊住了,他也很烦。
元夕斜睨了他一眼,“你昨晚为什么没回府?也是因为这些事吗?”
她这么一问,萧止衡也有了一种福至心灵之感,她是因为这个在生气。
是啊,千万他们圆房,而昨晚他就没回来。
只派了丁宁回府传信儿,说自己晚上回不去了,也没让他多解释几句。
所以,她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是我的失误,该向你解释的。的确是因为此事,有人脾气太暴躁,打起来了。”
就在皇城之内打起来了,一下子就传到了萧启的耳朵里,可想而知他该是何等震怒。
所以,他就被叫去了,连出宫回府都不行。
元夕撇了撇嘴,“原来如此,你也劳累了。我还以为你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呢。”
萧止衡忍不住笑,天知道,他也是这个想法,以为她得到就不珍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