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琳听见沈珞初可怜兮兮的话语,竟然毫无同情心地笑出声来:“我现在都想去你家看看了,到底被折磨成什么样子,能让你讲出想要怀孕的话。”
沈珞初没好气道:“你来啊,让季承言亲自告诉你。”
“不敢不敢。”程悦琳笑嘻嘻地打趣:“你也别抱怨了,做多就习惯了。”
“程悦琳!”
沈珞初提高音量喊她的名字,终于忍无可忍,反击回去:“你也别羡慕,等你当上我的小舅妈就能体验到了。”
“行行,我错了,不逗你了。”程悦琳终于敛起笑意,开始讲正事:“刚刚辛辛找我聊天,说陆家的项目救活了,昨天也新签一个项目,对陆家的针对似乎停止了,她也有些拿不准是不是季承言干的。”
沈珞初再度将目光投向门口,确定没有动静后,小声问:“真的是有人在针对陆家吗?辛辛先前为什么说是季承言干的?”
程悦琳翻着聊天记录说:“陆家中断的项目是长期与季家合作的一家公司的,被抢的新项目也与季氏集团有关,所以她之前判断是季承言出手了,但季承言在商场的风格向来是雷厉风行果断干脆,从不会中途收手饶过对方。”
“确实有点奇怪。”沈珞初陷入沉思。
“是的,但我特意打电话就是来提醒你的,别再多想陆家的事,也别因此误会季总,就当我昨天给你讲个笑话。”
“你放心,我可不傻。”
“行,那季太太您继续改论文吧,小的不打扰了。”程悦琳重新弯唇,调侃道:“希望明天能顺利见到您哦。”
沈珞初哼声:“快闭嘴吧,挂了。”
程悦琳也笑着道拜拜,挂断电话后,沈珞初继续修改手中的论文。
思绪混乱间,她最小化文档,打开行业报道,情不自禁地想要搜索陆家公司的情况,往下滑了两页,果然发现有关陆家的新闻。
内容报道倒是没有提及和猜测季氏集团,但同样怀疑是被其他公司针对了,只是别人针对归针对,陆家毫无还手之力能看得出来能力很差,这些年光依赖于季承言,自己是一点都不努力。
沈珞初心里有怀疑过季承言,可实在想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最后也觉得是多想了。
她现在完全没有论文方面的灵感,干脆浏览起行业报道,最新一条的标题很吸引人:【冰释前嫌?季承言帮扶季家亲戚的公司!】
沈珞初点开查看具体内容,说是季承言替季辰风和苏碧萱的公司牵桥搭线,介绍了两个不错的项目,而这种事情史无前例,是季承言成为季氏集团掌权人以来的第一次。
她不由想到苏碧萱费尽心思送来的礼物,哪怕退回去三次都不放弃,是不是与这两个项目有关?季承言帮扶季家亲戚的公司是因为自己吗?
沈珞初摇摇脑袋,很快抛开这个自恋的想法,苏碧萱送礼物肯定与项目有关系,但不会是主要原因。
季承言的举动引起行业热议,有不少条有关于此的报道,不过她觉得背后有季辰风和苏碧萱的推波助澜,是他们故意宣扬开的,想趁机借季氏集团的东风,谋取更多利益。
她接着看其他新闻,有人说季承言帮小姨所在的陆家,帮妻子的母家沈家,现在连季家亲戚都帮上了,胸襟之宽广,出手之大方,堪称“商界活菩萨”。
沈珞初见到这五个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季承言进来时正巧看见,问道:“在笑什么?”
她把笔记本电脑挪过去,示意他看屏幕上的报道,季承言匆匆瞥了眼,不以为然道:“这个词居然能用在我身上。”
他是端着水进来的,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沈珞初不喜欢听他自嘲的话,反驳说:“用在你身上很正常啊,你就是特别好,对我们都很好。”
季承言在外面的风评他自己很清楚,正面是夸他年轻有为足智多谋,负面则是心狠手辣不顾情面,他从来不在意这些评价,况且大家并没有说错,他做事确实果断狠决。
纵容陆家借势是看在母亲的情面上,帮季家牵桥搭线是因为需要母亲的遗物,资助沈家更是为了沈珞初的婚约,每次出手都是有缘由的。
不过沈珞初要误会自己是心善,他也不会反驳和解释。
“你觉得我好就行了。”季承言摸摸她的脑袋,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沈珞初弯唇笑笑,关掉行业报道,准备继续研究论文。
季承言坐在床边,轻声问:“改完了吗?到晚餐时间了,要给你端过来吗?”
沈珞初这才意识到天色已晚,午餐是他端到床上的小桌上吃的,现下她身体稍微恢复了些,晚餐准备自己出去吃。
“我想下床。”她说。
“腿好了?”季承言的声音里添上笑意。
沈珞初听出来里面的深意,轻轻地瞪了眼道:“别忘记你自己发的誓,今天不许动我。”
季承言点头:“我记得。”
阿姨正在准备晚餐,沈珞初到客厅时瞧见五个大箱子,不由感到头疼,立马挪开目光,快步走到饭桌前。
他们吃过饭,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吹晚风,聊起最近的事。
沈珞初不敢询问陆家的事,怕他会因为陆闻璟情绪波动,于是转而问起季家的两个项目:“是不是和送我的礼物有关?”
“不是,你别乱想。”季承言言简意赅,没有多解释什么。
“哦。”沈珞初淡淡应声,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眸。
季承言不愿意多提季家,但更不希望她会因此难过,想到季翰林这段时间的催促,放轻声音道:“下周我带你回季家。”
沈珞初闻言眼睛倏地亮了,笑着点头:“好啊。”
倒不是她有多想过去,只是季家算是季承言的雷区,刚刚结婚时提及他都会沉脸,现在主动说带她回家,是他在朝自己敞开心扉。
沈珞初的心情因此变得十分愉悦,坐了半晌去浴室里洗漱,躺进被窝里准备睡觉。
季承言也早早地上床,轻轻拥她入怀,没有丝毫多余的举动,显得格外老实。
睡得迷迷糊糊间,沈珞初感觉有只熟悉的大手伸进衣服里面,她睡意朦胧地提醒:“别忘记你的发誓。”
耳边响起的声音低哑又清晰:“初初,过零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