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香楼，一楼大厅。
白云海喝了一壶茶，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陆阳晃晃悠悠地从楼上下来。
到了近前，他更是闻到了对方身上浓重的胭脂味，脖子间还有几点朱红，顿时皱眉道，“你假戏真做了？”
“白兄，我……”
想到雅间里的荒唐事，陆阳就一阵头大。
虽然之前有过喝醉的经历，但他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可在今日居然坏了事。
离开前，他甚至看见了萧筎渔幽怨又复杂的神色。
见状，白云海叹息不已，“你啊你，真不知说你什么才好。”
“咱们今晚过来，最重要的是调查线索，又不是寻欢作乐。”
“不过，问题不大吧？”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就算有再大意见也无法挽回什么，只好关心起后面的事情，“若没什么问题，你喝完这杯茶，咱们就可以走了。”
“刚才，我已经确定，百香楼的姑娘，她们不仅自己在用神仙散，而且还会向客人兜售。”
“跟那李东的价钱一样，都是三十两银子一颗。”
闻言，陆阳提起精神，皱眉道，“这样的话，整个百香楼的姑娘应该都知道此事，尤其是楼里的妈妈。”
“如果没有她的允许，姑娘们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是。”
白云海早就想到了这点，此刻颇为苦恼，“百香楼倒是不足为惧，可它背后的人，我们目前动不了。”
“至少，在抓到一些关键性的证据前，没用。”
只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看着陆阳，露出期待的目光，“我动不了，不代表你也动不了啊。”
“陆兄，接下来对百香楼的调查，就要靠你了。”
“我？”
此刻，陆阳一脸茫然，还好白云海为他解释了下。
原来百香楼背后的人，正是大夏的吏部尚书，不过这位尚书平日里基本不会掺和百香楼的大小事情，若有安排也指挥派管家、下人一类的外人前来传话。
而陆阳，虽然只是巡城司里的一个小小吏目，可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啊——镇北王府世子。
如今镇北王不在，可以说陆阳就是镇北王，全权代表了整个王府。
有他跟吏部尚书对抗，事情会简单不少。
听完其中缘由，陆阳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在百香楼追查线索的事情就交给我，不过这是不是免不了要跟楼里的妈妈接触下？”
“正是。”
白云海意味深长，“这位百香楼的妈妈，也不是简单人物，据说十多年前是名动皇都的魁首，红火以后又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了当妈妈，管理着偌大的百香楼。”
“这些年，不止一家想要挤兑，但都被她抗住，坚持到如今。”
“所以……”
他拍了拍陆阳肩膀，一脸你努力的表情，“陆兄，能否在百香楼查出最关键的线索，就看你了。”
在他们搜集到的线索里，百香楼购买的神仙散最多，自然而然会有更关键的人物负责与百香楼沟通。
只要抓住这个人，他们就能前进一大步。
聊了会儿天，白云海亲自结了账，随后跟陆阳一起离开。
殊不知，两人背后，百香楼的二楼里，缓过劲儿来的萧筎渔，正目光深邃地盯着两人，不知其心里在想什么。
……
清晨，陆阳前往巡城司点卯后，秦凝霜与姜青儿，也急匆匆地出了门。
两女小心躲避着王府附近的各方眼线，绕了好大一圈，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才走到城东的一座酒肆里。
雅间中，秦凝霜看着面前来人，神色平静，“说吧，有何重要的消息，非要让我亲自出门，而不是隔墙传信？”
“小姐见谅，小的也是觉得事关重大，不得不与小姐当面汇报。”
来人二十出头，模样并不出众，属于放在人堆里很快就找不着的那种。
此刻，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小心翼翼拿出里面的油纸后，放到秦凝霜面前，“根据可靠消息，大夏龙气并不在皇宫中，而是在城外。”
“当真？”
听得此言，秦凝霜顿时惊喜不已，姜青儿更是激动开口，“这么说的话，咱们不必继续在大夏皇都潜伏了？”
“小姐，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听小的说完。”
苦笑几声，青年指着油纸说道，“方才的消息确实千真万确，可更为关键的是，大夏龙气究竟在何处，只有大夏皇帝知道。”
“所以，小姐与青儿姐，还需要继续在大夏皇都潜伏，等待时机或者主动制造机会，打探出具体下落。”
一时间，姜青儿整个人一软，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什么嘛，这不是让人白开心一场？”
“难道咱们还能入宫，逼问那皇帝龙气究竟在何处？”
“看来，还是得依靠陆阳。”
身旁，秦凝霜沉吟许久，神情同样苦涩，“能够接近大夏皇帝的，只有各位臣子与皇亲贵胄。”
“正好，陆阳同时满足这两个身份，只要他能走进大夏皇帝眼中，不愁发现不了。”
只花了片刻时间，她便弄清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于是对青年愤怒道，“让我们的人都行动起来，这段时间在皇都以各种合理的身份，帮陆阳升官。”
“必要时候，你们可以透露其他各方势力的潜藏人员，换取功劳。”
“明白！”
交流片刻，那青年单膝行礼后，匆匆离开。
姜青儿这才抱住秦凝霜胳膊，神色纠结，“小姐，咱们真不自己去城外追查大夏龙气所在吗？”
“要等陆阳从大夏皇帝那儿套出消息，得多久啊！”
“何况那家伙也不一定会帮我们啊。”
闻言，秦凝霜揉了揉对方额头，轻声说道，“陆阳确实不会帮我们做这件事情，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但凡龙气，皆无迹可寻，唯有真龙之主才能感知一二。”
“现如今的大夏，唯有皇帝才能确定龙气位置，其他人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找得到。”
这些话让姜青儿很是不解，“那咱们干吗还要帮陆阳？”
“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在大夏皇帝与龙气相伴时，站在他身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