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振华,出来!”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之后,娄振华终于等来了自己渴望的声音。
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之后,娄振华这才跟着护卫员走出了关押室。
一路来到了一间审讯室里,看着坐在椅子上面的何雨柱,娄振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先出去!”
“是,科长!”
朝着何雨柱敬了个礼之后,很快,所有的护卫员全部退出了房间。
整个审讯室里面,只剩下了何雨柱和娄振华两个人相对而坐。
“有什么要说的,这个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伸手给自己点了根烟之后,何雨柱这才率先开口。
“能给我根烟吗?”
看着何雨柱吞云吐雾,娄振华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他的烟瘾也一样很大,一天两包烟,这也是日常操作。自从被带到了关押室之后,这将近一天的时间不抽烟,对于他这样的老烟鬼来说,还真是莫名的难受。
何雨柱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掏出一根香烟,点燃了之后递给了娄振华。
“呼——”
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烟草燃烧的烟雾直接抽进了自己的肺里,屏住呼吸,足足过了二十几秒钟的时间,他这才将肺里的浊气和烟雾一起吐了出来。
在尼古丁的作用之下,原本有些混沌不清的脑子迅速变得清醒了起来。
“何科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真正说起来的话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父亲以前在厂里面做厨师的时候,我可没有亏待你父亲!”
经商多年,娄振华当然明白,先发制人后发至于人的道理,不等何雨柱开口,他就已经直接开始打起了人情牌。
对于他的这些小伎俩,何雨柱当然不会看不透,冷笑了一下之后,直接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这些废话就不用说了吧?我们还是说点有营养的吧,你是打算自己去死还是让张旭去死?”
听着何雨柱的话,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大娄振华,忽然一下子再次安静了下来。
这小子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本来想着先打人情牌,等着关系稍微缓和一下之后,再把事情牵扯到女儿和何雨柱的婚事上。
哪怕是自己倒贴一小半的家产,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也算是认了。
可奈何何雨柱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一上来就把这种血淋淋的事情摆在了桌面上。
“何科长,我听小娥说,你想娶她?”
用力的掐了一下大腿之后,娄振华再次把话题扯到了两人的婚事上,努力的想要夺回话语权。
“你女儿是这么跟你说的?我想你们可能是误会了,我可没说我要娶你女儿,再说了,娄先生,娄董事长,现在的局面你看不清楚吗?你觉得我可能会放下大好的前程不要,去娶你的女儿吗?”
看着何雨柱脸上轻蔑的表情,娄振华眼角的肌肉都跟着一抽。
“坦白的说,我跟张旭不死不休,至于你女儿的话,你觉得女人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重要吗?”
烟雾缭绕之中,何雨柱的脸上满是轻蔑。
娄振华再次沉默了,一个个的念头在他脑海之中飞快的闪烁,他在权衡利弊!
果然,自己之前还是太乐观了,能够做到科长这个位置上,而且根据内部消息,这小子马上就要提副处了,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会是草包呢?
“那你打算怎么安置我的女儿?”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楼振华猛地一下子抬起了头,努力地想要从何雨柱脸上找到一些表情变化。
“房子你们家不缺,给她一个小院子,我愿意过去的时候自然会过去!”
话说的很绝情,可是,即便是这样,还是让娄振华找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活到了他现在这个年纪,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情,他实在是太明白了。
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玩过的女人就连他自己也有点记不清楚有多少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有那么少数的几个幸运儿,要么凭借着她们温婉的性格,要么凭借着某些让人无法忘怀的本领,最终还是走进了他的心里。
也同样从他的身上获得了让别人羡慕的荣华富贵,从而改变自己一个人或者一家人的命运。
娄谭氏不就是这样吗?
“我可以把张旭的事情全都咬出来,娄家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我也可以交你,但是,这笔钱只能掌握在小娥的手里,以后,也可以传给你们的儿子,可这个孩子必须得姓娄!”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娄振华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娄家的财产,必须传给娄家的人!
这个就是他的底线!
“那你自己呢?”
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之后,何雨柱这才看向了娄振华。
“事情闹得这么大,就算是我把张旭交代出来,我自己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吧……”
娄振华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满是苦涩。
尽管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可是,就现在盯上他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放他活着出去呢?
“你想出去恐怕有点难,我能做的就是让你接下来的日子活的舒服点!”
“我能给小娥的母亲写封信吗?”
沉默了许久之后,娄振华忽然再次开口。
“当然!”
何雨柱一边说话,一边把面前的本子和钢笔递给了娄振华。
“谢谢!”
接过纸笔之后,娄振华再次苦笑着说道。
“不客气!”
何雨柱的话说完之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整个审讯室里,只剩下了娄振华手中钢笔落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
这封信他写的很长也很认真,一直写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娄振华这才再次把纸笔还给了何雨柱。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何雨柱没有去看纸上的内容,而是看着娄振华问道。
“小娥的母亲是个可怜人,这件事情能不能不牵连到她?你要是不想照顾她的话,可以让她去港城那边,我在信上给她留了地址,她自己的私房钱足够她当路费了!”
娄振华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还真是没想到,他心硬了一辈子,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会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
“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一直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何雨柱这才再次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娄振华道。
“谢谢!”
……
跟伍安邦交了个底之后,何雨柱这才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只是,才刚一进门,何雨柱就看到了桌子上面摆着的三个空罐头瓶子。
“卧槽,你是猪啊!”
听着何雨柱的话,娄小娥顿时一脸的黑线。
“不就吃一点东西吗?这么小气做什么?我……嗝~”
娄小娥努力的想说点什么,可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饱嗝顿时就让她感觉脸上一阵的发烫。
“吃也吃了,你父亲你也见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何雨柱一边说话,一边上下打量着娄小娥。
还真别说,这丫头还真是挺有料的。
这胸,这屁股,这大长腿,不蹬三轮都可惜了!
“我……”
“男人的事情你少管,回家等着我!”
娄晓娥本来是想打听一下父亲的事情的,可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何雨柱粗暴的打断了。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狠狠的瞪了何雨柱一眼之后,娄小娥这才气呼呼的走出了办公室。
看到一个护卫员骑着摩托车送走了娄晓娥,张旭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何雨柱没有去送娄晓娥,那他在做什么?
“张副处长,处长有些话要问您,麻烦您跟我过去一下!”
娄小娥的身影才刚刚消失,田文明已经带着两个护卫员出现在了门口。
“我知道了,麻烦你们等我一下,我要换一身衣服!”
“请您快一点!”
看着田文明脸上严肃的表情,张旭无声的点了点头,直接关上了房门。
从田文明的脸上,张旭已经读到了很多东西。
娄振华,反水了!
给自己换了一身崭新的制服之后,张旭这才再次来到了镜子前,默默的打理起了自己的头发。
“何雨柱啊何雨柱,为什么会有你这么个人出现呢?”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张旭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越来越苦涩。
“砰——”
……
听着楼上传来的枪声,还有那嘈杂的脚步声,一直站在窗前的何雨柱默默的点燃了一根香烟。
不用猜也知道,张旭这个混蛋自杀了!
“科长!科长,张副处长刚才自杀了!”
何雨柱的香烟才刚点燃,门外已经传来了王雅丽惊慌的声音。
“慌什么?不就是死了个副处长吗?”
何雨柱的声音是那样的冰冷,冰冷的让王雅丽浑身一哆嗦。
“出去!”
“我......是!”
嘴巴开合了几次之后,王雅丽终于还是退出了办公室。
张旭的自杀,很快引来了不少人,不过,这一切跟何雨柱都没关系了。
默默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何雨柱默默地骑着自行车,一路出了红星轧钢厂。
“我怎么感觉,咱们厂里的这些领导们好像都挺高兴呢?”
看着离开的何雨柱,还有那些进进出出的厂领导们,王雅丽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太够用。
“你傻啊,张旭毕竟是副科长,他这么大的一个干部搞出了这么多事情,就算是他被抓了,你觉得这些领导们能好过?”
“现在这个样子多好?张旭死了,案子到他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所有领导的处分都没有了,领导们能不高兴吗?”
伸手在王雅丽脑袋上敲了一下之后,邵军这才翻了个白眼。
“可是......”
“好了,让你手底下的人都老实点,别出去瞎叨叨!这事情等市局的人调查完了之后,会有公告出来的!”
“好吧!”
拍掉了邵军的手之后,王雅丽也板着脸开始教训起了自己的手下。
四合院,
看着面前的家门,闫解成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解、解成?你怎么回来了?”
就在闫解成发呆的时候,本来还红着眼眶的三大妈一下子被吓了一跳。
自从那天闫阜贵回来之后,他们两口子就一致的认为,自己的大儿子死定了。
就算是不吃枪子,这次也要去吃沙子了。
可现在闫解成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这属实让她都快被吓傻了。
“你这话可真新鲜,你大儿子在厂里被教育完了不回家,难道去吃枪子啊?”
不等闫解成回答,手里拎着一大块猪肉的何雨柱已经冷笑着开口。
对于闫阜贵这两口子,何雨柱也算是看透了。
这特么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样人来!
闫阜贵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杨瑞华也不是什么好鸟。
两口子那是瘸驴配破磨,绝配!
“我、我......”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三大妈更为难了。
昨天傍晚的时候,闫阜贵可是直接把老大的东西全都给卖了。
剩下的衣服什么的,也都分给了老二。
现在,老大又回来了,这算是什么事啊!
看着何雨柱的背影,闫解成脸上的表情一阵的复杂。
他本来应该恨何雨柱的,可是,今天被通知他可以走了的时候,他忽然又开始感激起了何雨柱。
何雨柱这次可是真的能弄死他的,可人家却选择放过了自己!
反而是他的老爹,想想当初闫阜贵说的那些话,闫解成都恨得牙根直痒痒。
“妈,我饿了!”
“我、我......你、你先等一会,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三大妈最终还是有些畏惧的把儿子给带进了家里。
才刚一进门,闫解成顿时就发现了屋里的变化。
自己的床不见了,自己的那些东西也都不见了!
“我的东西呢?”
“这、这个,解成,你别怪你爸,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家里总要过日子的,我跟你爸......”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杨瑞华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只能尴尬的站在了原地抹眼泪。
“我联系好厂里的工作就搬出去!”
久久的沉默之后,闫解成终于还是冷冰冰的吐出了几个字。
“解成,妈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虽然努力的想说点什么,可真正话到了嘴边,杨瑞华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