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城国际大酒店顶层的宴会厅被整个包下。琉璃灯光低垂如瀑,酒香伴着悠扬弦乐缭绕在空气中,香槟塔泛着金色的波光,氛围随着一场场轻碰的酒杯声慢慢升温,像是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悄然酝酿。
林断岳坐在主桌,神情还有些疲惫,掌心泛红的痕迹依旧醒目。但眼角藏着笑意,是那种真切、发自肺腑的满足。
刘军斟满酒,坐在他旁边,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今晚你是我这‘门派’的金字招牌,风头比我都盛。”
林断岳低头看了眼掌心,轻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你那杯龙血酒,我恐怕扛不过最后一回合。”
刘军抿了一口酒,笑而不语,眼神中却多了一层意味深长的深意。
坐在另一侧的李晴,今晚一身墨蓝长裙,剪裁简洁,勾勒出她优雅修长的身形。灯光打在她微卷的发梢上,泛出柔软的光晕。她话不多,却每每在刘军不经意看过去时,眼神总会在他脸上多停留一瞬,似有若无地游移。
他们对视几次,都没有说话,却像有种无形的默契在空气里流动。
“今晚上,别回去了。”她忽然低声开口,像是随口一句,却藏着一阵温热。
刘军偏头望着她,眼中微挑,语气半真半假:“你喝醉了?”
“我醉的时候,比平时更清醒。”李晴看着他,眼中亮晶晶的,却压着一丝克制。
刘军没立刻回答,只是举杯,与她轻轻一碰,酒液微漾,像两人之间的暧昧情绪,正悄然溢出。
不远处,李浩天站在角落,刚好看到这一幕。他脸色瞬间拉下,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眉头紧皱:“姐,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李晴神情一顿,但语气仍旧温和:“浩天,别闹。”
“我没闹,我只是不想你被他骗。”李浩天咬着牙,“你要是想当他后宫里的一个,我拦不了你。但我得提醒你——他不是你能掌控的男人。”
刘军听着,面上仍旧平静,缓缓抬头,声音轻得几乎没有温度:“我不会伤害你姐。”
“你说得倒轻松。”李浩天冷笑一声,转身离开,背影却透出隐隐的落寞与不甘。
宴会还在继续,但李晴却起身离席,低声对刘军说:“走吧,出去透口气。”
她像是随口一说,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
电梯缓缓上行。密闭空间里,两人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几乎交融。李晴站在他身侧,肩头几乎擦着他的胸膛,她微微侧头,语气半真半假:“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温柔?”
刘军低声笑:“只有特别的才这样。”
“那我,是特别的吗?”
“比较特别,还危险一点。”
李晴轻轻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房门“滴”一声打开。
刘军侧身做了个绅士般的“请”手势,眼神却比笑意更撩人。
李晴轻轻走进去,踢掉高跟鞋时裙摆轻扬,露出修长脚踝,她转头望着刘军,语气带着调笑:“你这迎宾手势,练了多久?”
“今晚是特供服务。”他轻笑着关上门,目光却停在她脚边那双高跟鞋上,像是顺势把她的防线也一同卸了下来。
房间内香气馥郁,是淡淡的红酒与花香。刘军打开红酒,熟练地倒进两个高脚杯。他将一杯递过去,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她指尖扫过:“庆祝林断岳的胜利……还有,今晚的我们。”
李晴靠在沙发上,慢慢地喝了一口,嘴角染着红酒的颜色,像是涂了一抹欲言又止的情绪。她望着他,轻声说:“我弟弟说你是海王,骗了不少女人的感情。”
刘军却只是靠近了一步,低声回道:“那你呢,会让我破例吗?”
李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阳台,回头轻声:“跟我来。”
“去哪?”
“吹风。”
“外面风大。”
“你不敢来?”她轻轻挑眉,嘴角带着一点点挑衅。
刘军一笑,披上外套追了上去:“今晚就算刮龙卷风,我也追着你跑。”
夜风穿过她的发梢,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撩起她的长发。她站在栏杆前,看着夜景,声音有点轻,也有点飘:“你知道吗?其实我挺怕感情的。”
刘军站在她身边,目光柔和:“怕什么?”
“怕陷进去,也怕只是场游戏。”
他看着她,低声:“如果我告诉你,今晚不是偶然,我是早就想靠近你……你还会怕吗?”
李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刻,夜色像一张温柔的幕布,将两人的身影包裹得朦胧暧昧,所有的矜持和距离,都在这杯红酒和夜风中慢慢酝酿,沉醉。
……
第二天一早,天色尚未完全放亮,停机坪上,一架灰黑涂装、的私人飞机静静伫立在晨雾中,气场十足,仿佛一头待命出征的猎鹰。
刘军和一帮人缓步登上私人飞机,男男女女,神情轻松。
李晴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风衣,挽着头发,眼神干净却难掩一抹复杂的情绪。她始终走在刘军身边,看着他与人交谈。
临上飞机前,刘军脚步一转,走向站在另一侧的林断岳。
林断岳身穿便装,但站姿笔挺,军人气质藏都藏不住。肩膀上那若隐若现的肩章刺绣,不怒自威。
“师父。”林断岳轻声道,神情中带着一丝从未在部队里出现过的尊敬,“您吩咐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刘军点点头,语气轻松却锋利:“我要一把能打穿坦克的狙击枪,和足够的高爆弹头。”
林断岳眉头一挑,却没有犹豫,转身从身后的军用密码箱中取出一只黑色防震盒,沉甸甸地交给他:“这是‘天蛛-x9’,我们军方才刚试装的新型高精度狙击枪,射程四公里,配有定制穿甲弹和热感侦测系统。”
“弹药我给你配了三种规格。”林断岳压低声音,“其中两种是军方绝密弹头,我用爷爷的老关系‘借’来的。”
刘军接过防震盒,手感沉实,他随意地拍了拍林断岳的肩膀,笑了笑:“不错,没白教你。”
林断岳却忽然低声道:“师父,这一趟……是大事?”
刘军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大事,这把狙击枪我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用的。”
“那您……保重。”林断岳声音沉了半分,像是多了点军人之外的感性。
“你平时多点修炼我那套内功心法。”刘军淡淡说着,目光远望天边那逐渐转亮的云层,“只要你能坚持下去,明年就算不喝龙血酒也一样可以打败王一飞。”
林断岳肃然点头:“明白。”
刘军转身,李晴已经站在机舱口等他。他没有再回头,只是举了举手中那只黑色狙击盒,像是一个古老的仪式般,宣告着某种征战的开始。
舱门缓缓关闭,螺旋桨轰鸣而起。